午餐时,姜序不断给陈念夹菜,堆得他碗里像座小山,还一本正经地说:“念念,多吃点,补充好能量,下午可是个体力活。”
那语气严肃得仿佛他们下午真的要一起去搬砖。
陈念直接被呛到,咳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缓过来,难以置信地小声确认:“下……下午?”
姜序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坏笑和毫不掩饰的期待:“请相信你老公的体力储备和专业素养。”
邻桌一位看起来颇为豪爽的大哥隐约听到体力活,专业素养几个词,再看看姜序阳光帅气的脸和陈念清秀内向的样子,顿时露出了然又敬佩的表情,朝姜序竖了个大拇指,朗声道:“小伙子,靠自己本事吃饭,不错!有前途!”
陈念的耳朵瞬间红得滴血,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而姜序,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朝那位大哥点头致意,仿佛真的接受了对方对体力劳动者的赞美。陈念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尤其是在脸皮厚度这件事上。
吃完午饭,姜序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陈念返回酒店。
陈念看着外面明晃晃的日头,脸上发烧,做最后的挣扎:“真的……要下午吗?不能……等到晚上吗?”
光天化日之下,总觉得格外羞耻。
姜序握紧他的手,义正辞严:“下午是下午的份额,晚上是晚上的额度,性质不同,不能混为一谈,更不能挪用透支。”
陈念彻底无语了:“……”
这人都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理,还能不能更理直气壮一点?!
一进房间门,陈念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姜序打横抱起,径直走向浴室。
直到被温热的水流包围,陈念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吃完饭,姜序坚持不坐车,非要拉着他慢悠悠地散步回酒店。原来是为了省去消食这一步,直接进入正题。
“念念,我得仔细检查一下,这一个月没看着你,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姜序的声音在水汽中显得格外低沉性感,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耐心地帮他褪去湿透的衣物。
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姜序的目光仔细描摹着眼前这具思念已久的身体,白皙,匀称,虽然不算强健,但也没有想象中的消瘦,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但他还是忍不住吻了吻陈念的锁骨,低声叮嘱:“以后还是要多吃点,再长点肉也没关系。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这辈子,下辈子,都要定了。”
陈念被他话语里的坚定烫得心尖发颤,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地抓住姜序湿漉漉的衣角,虽然羞得不敢抬头,却还是鼓足勇气,声音细若蚊呐:“你……你检查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姜序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从善如流地,甚至带着点展示意味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经过锻炼的,线条流畅的上身,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水珠滚落,腹肌块垒分明,充满了力量感。
陈念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眼神有些发直,看着近在咫尺的,诱人的腹肌轮廓,本能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姜序却一把捉住他退缩的手,不容拒绝地按在了自己紧实的腹肌上,语气带着点委屈和诱哄:“大大方方摸。练出来不就是给你摸的吗?你不摸,我不是白练了?”
陈念的手指被动地在他腹肌上滑动,那温热而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心跳如雷。指尖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小心翼翼地向下探索……
浴室里的温度陡然攀升,空气变得黏稠而暧昧。
姜序咬紧牙关,额角青筋微显,艰难地克制着几乎要决堤的**,先耐心细致地帮陈念做完清洁,才终于放任自己,彻底沉入那思念成疾,渴望已久的**深海之中,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急切与狂热。
从水汽氤氲的浴室,到柔软宽阔的大床……窗外日头渐渐西斜,暖橙色的夕阳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姜序将人抱到落地玻璃门前,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光滑如镜的玻璃清晰地倒映出室内旖旎的光景,包括他被笼罩在宽阔怀抱里的身影,以及身后那人充满占有欲的动作,每一寸肌肤的贴合,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无所遁形。
陈念被玻璃中那过于直白,羞耻的画面刺激得脚趾蜷缩,声音破碎地哀求:“去……去床上……不要在这里……啊——!”
“宝宝,没关系的……”姜序的喘息灼热地喷在他的耳廓,声音沙哑得致命,“只有我能看到……你看,我们是一样的……你那么美,不需要害羞……”
他引导着陈念看向玻璃,看着倒影中紧密相拥的两人。
那声低沉缱绻的“宝宝”像带着电流,瞬间击溃了陈念最后的防线,让他浑身酥软,几乎瘫软在冰凉的玻璃上。
他迷离地睁着眼,失神地望着玻璃上那个被紧紧拥住,承受着爱抚的身影,以及身后那个卖力地在他颈间,肩背留下一个个绯红印记的男人……那张汗湿的,沉迷的,充满侵略性的脸,明明是姜序,却又因**而显得有些陌生。
极致的欢愉和思念的酸楚交织在一起,冲击着陈念的理智。他一时情动难以自持,竟然仰起头,迷蒙地凑近冰凉的玻璃,轻轻吻上了倒影中姜序的嘴唇。
姜序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却惊人的动作。一股混合着极度占有欲和难以言喻兴奋感的热流猛地窜遍全身。
他几乎是立刻用手轻轻擒住陈念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深深地,带着些许惩罚意味地吻了上去,吻得又重又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我人就在这里,你却去亲一块玻璃?”姜序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醋意和危险的信号,“陈念念,你这是在挑衅我吗?嗯?”
经过大半天的激烈情事,陈念早已筋疲力尽,思维像一团浆糊,连摇头的力气都微弱得可怜。
姜序却通过他刚才那个无意识的动作品过味来。以他对陈念的了解,以及学霸的强大联想能力。
“我不在的时候……”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带着审问的意味,动作却并未停止,反而更重了些,“你该不会……也对着我的视频或者照片……做过同样的事吧?”
陈念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辩解,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脑袋无力地垂落下去,默认的姿态显而易见。
“好啊,陈念念,”姜序气笑了,动作越发凶狠,像是要彻底落实教育的名头,“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居然敢隔着屏幕亲别人?看来是我平时太纵着你了,欠收拾!”
明明亲的也是他本人,只不过是存在于手机里的影像,却被他说得仿佛陈念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坏事。偏偏陈念此刻已彻底失了力气和言语的能力,连一丝反驳都做不到。
他是故意的!陈念在灭顶的快感中迷迷糊糊地想,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等到一切终于平息,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夜幕低垂。陈念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趴在凌乱的床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姜序侧躺着,将他圈在怀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光滑的脊背,神情餍足,眼神亮得惊人,与怀里那滩软泥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低头,爱怜地亲了亲陈念微微红肿,还有些湿润的眼角,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辛苦我家宝贝了。”
第二天,姜序精神抖擞地拉着腰酸背痛的陈念直奔市中心最大的商场,美其名曰“项目奖金到账,必须消费奖励自己”,实则扫货的重点几乎全在陈念身上。
从当季的新衣,鞋帽,到最新款的平板和耳机,再到各类进口零食,高品质的生活用品……购物车以惊人的速度被填满。
陈念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商品,忍不住小声劝阻:“真的不用买这么多……我很多东西都还有,用不完的……”
姜序却搂着他的腰,理直气壮:“别人家男朋友/女朋友有的,我家宝宝也必须得有,而且要有更好的。我说的养你,可不是只管你三餐吃饱就行。”
他眼神明亮,兴致勃勃地规划着,“这个冬天冷,羽绒服得买两件换着穿;这个平板屏幕大,你看网课画图能更清楚;这些零食饿的时候垫垫肚子,别老饿着……”
陈念看着他认真为自己挑选,比他自己买东西还上心的样子,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他不忍心扫他的兴,更不忍心看到他眼底可能出现的失落。于是,他只能安静地跟在旁边,任由姜序将那份浓烈的,毫无保留的爱意,通过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倾泻到他身上。
周日傍晚,送走了姜序,陈念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宿舍时,果然引起了室友们的集体围观和惊叹。
“哇塞!陈念你这是去批发市场进货了?”赵磊看着地上那几个印着知名品牌Logo的购物袋,眼睛发直。
孙阳拿起一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羽绒服,啧啧称奇:“这牌子不便宜啊,你发达了?”
李想则细心些,看了看那些生活用品和零食,又看看陈念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的,混合着疲惫与某种滋润红晕的气色,若有所思。
陈念被问得有些窘迫,脸颊微红,只好搬出早就想好的,略显苍白的借口:“我……我就是有点囤积癖……要么不买,要买就习惯一次性买多一点……”声音越说越小。
室友们互相看了看,回想了一下陈念平时确实物欲极低,很少乱买东西,似乎这个解释也说得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和消费方式,算不上多奇怪。
“理解理解。”赵磊大手一挥,“双十一我还囤一箱纸巾呢,正常。”
话题很快被带过,宿舍里恢复了往常的喧闹。陈念悄悄松了口气,将那些沉甸甸的,满载着爱与思念的礼物一点点整理归位。每一样东西,都像是一个小小的坐标,标记着那个刚刚离开的人,以及那短暂却足以慰藉漫长思念的,甜蜜至极的48小时。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姜序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