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梨树开了一茬又一茬,每年结的果子他从未缺席过,但从决定离开这个又爱又恨的城市起到今天为止,已经1356天未踏足这片土地,不晓得今年的梨还甜不甜?
街道的拐角、老树的轮廓,甚至空气中弥漫的特定气息,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但每每嗅到都与众不同。
幸一轻抚那扇坏了又修,修了又坏的大铁门,感慨良多,尤其瞥见右下角一处不太明显的凹陷,那是在他五岁那年玩摇摇车由于没收住力量而被生生砸出来的,这么多年李叔总说会修会修,可是每次拿着工具都会对着笑好久,笑着笑着也就放置不管了。
物仍是,不知人非否?
傅若辰把着他的手一起缓缓推开了带有许多故事的铁门。
摆在院子两侧的君子兰品种丰富,各种花色争奇斗艳,光秃秃的小路被点缀的生机勃勃。
正当两人驻足欣赏时,侧门的小门开了,传来了一声询问,“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情吗?”
幸一听到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几秒钟后才慢慢转过身,对着刘阿姨说道:“刘姨,想开花店的想法我看可以落实了”
刘阿姨扶门先是呆愣几秒,随后大惊失色沿着花路,奔向幸一。
“一一,是一一啊!我的孩儿,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刘姨了”,刘阿姨小跑到幸一身边,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些年你都去哪了?连个电话也不打,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臭小子......”
虽说已做好的心里防线,但还是不争气的轰然崩塌,他小声哽咽道:“让你们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让刘姨好好看看,嗯.....高了也瘦了,在外面一定没好好吃饭吧?”,语气虽是责怪可听起来全是宠溺的味道,“不许再走了!刘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焖大虾,多补补昂,还有要杀一只鸡,给你做个鸡汤,我现在就去抓去......”
幸一点点头,傅若辰轻柔他的背,“不走了”
“他们还不知道你回来吧,我去喊他们下来...哎哟,对了王姐出去办事了,这李哥也出去打牌了,都不在啊,这这这...”
“不急”,幸一拉住了她,这次回来主要是要办正事。
“刘姨有一件事......那个...我的房间还有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出口,毕竟自己早已经不在这居住,院里可用的地方就那么大,他一时间拿不准自己的房间现在是什么情况。
谁料刘阿姨扯过幸一的手,拍道:“有!没人住你那屋,还有你那些个东西都好好在那呢,谁也没动”
原以为自己遗留下来的东西能找到就不错了,着实没想到连自己的房间都还保留着,一想到这他又不由自主的哽咽了一下。
傅若辰见状,不忍他难过,边说:“那好...刘姨我们先上去,一会儿咱们在聊”
“行行行,一路上累坏了吧,赶紧去休息休息,等晚饭时再和我们好好唠唠,快上去吧”
幸一牵着傅若辰上了二楼,这个他住了十七年的家。
一进门幸一就直奔书桌下的秘密宝盒,还好,还在!
他小心翼翼将其捧起,轻轻吹散上面附着的薄薄一层小灰。
傅若辰在幸一快速跑进屋内后,反倒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细细打量着这个小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估计要比极客网吧那间休息室差不多。
他随手晃动了看似要散架的床,但是出乎意外的结实得很,这奇怪的举动引起幸一的好奇,“你在干嘛?”
“看看?”
“看什么?”
傅若辰一屁股结结实实的坐在了这个小床上,“你说...两个人睡不会塌吧”
幸一捧着秘密宝盒,走上前反驳道:“怎么会?别说两人了,就算是五个人一起睡都问题,这里面可是加了螺纹钢,谁塌了它都不会塌!”
傅若辰双手圈住幸一的腰,使他离自己更近一点儿,下巴冲着秘密宝盒扬了扬,“手里拿着什么?你要找的就是它?”
幸一颠了颠怀中的四四方方的宝盒,道:“它可不是,里面的东西才是,我所有的小破烂都在这里了”
说着说着傅若辰就将幸一往自己怀里带,“那你这堆小破烂里要找什么?”
这一路上傅若辰怎么问也不说,看着他胸有成竹的表情,傅若辰才稍稍放下心来,一起随着他回到荣安。
幸一顺势找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靠着傅若辰从中掏出了一个类似钢笔形状的东西,晃到了两人的面前,“喏,就是它!”
吊了一路胃口得以见真容,傅若辰松开一只手,从幸一手中接过,全方位扫描了一遍后,不确定的说:“这是...录音笔?”
幸一点点头,傅若辰疑惑道:“这里面录得是什么?”
幸一歪嘴一笑,顺势将录音笔贴在傅若辰的耳边,一阵丝丝拉拉金属划过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一声沉闷的声音:“......两清?哼!是该两清了...”
听到声音后,傅若辰眼睛一下就亮了。
那是张有光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两声女声交谈,“你说的?”“不是我说的,不是我...一切都按照你的交代去做丝毫不敢有差池,多一句话我们都没有说,绝对......”
后面是柳姐和赵红玉的声音!
傅若辰一惊,按下暂停键,两眼发光,“这是?”
幸一从他手中接过,掂量了几下这个小玩意儿,轻得很好像随便丢在哪处都是不会引人注意的存在,但又重的可以随时压折幸一的手腕,“当年我本来想...他们若是真心悔改,我便留个念想,谁成想却误打误撞成为了证据,你说这命运是不是和我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那你为什么当年没有揭发他们?”
“揭发他们又能怎么样?没抓到柳姐一切都是空谈,用不了多久他们还是会被放出来的,什么也不会改变,况且当时我满脑子只想远离这里,远离这里的所有人,不想有任何的瓜葛纠缠......”
傅若辰下巴抵在幸一的肩膀上,眼底闪过一丝哀怨,道:“所有人里也包括我?”
幸一知道当年的事自己或多或少能给所以有人添了麻烦,但唯独对傅若辰存有亏欠,他心有愧疚的低下了头,“你也知道的,我...那个时候没有选择...”
闻言傅若辰忽然蹬腿起身,轻扼住幸一的后脖颈,俯身压了下去。
“......你你你干嘛?”
傅若辰温润的唇边扫过幸一敏感的耳后,引得他下意识蜷缩后退,可是他又能逃到哪呢?
“没关系,我给你一个抵债的办法——用不用在你”
他手抵着骚动源头,“别闹......”
傅若辰像没听到一样,仍旧按照自己的步调挑逗着幸一敏感的部位,抓起他负隅顽抗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颈间。
他慢慢向下,呢喃着:“这里有你睡了十七年的床,有你坐了十七年的椅子书桌,你青春期的一切都发生在这儿,我还没在这和你一起感受一下呢”
此时氛围极佳,小小的空间只有他两个人,很容易干点什么,很明显事情正有序朝着擦枪走火的方向前进。
下一秒,幸一却斩钉截铁道:“没有!这个床是后来才搬来的,还有椅子和书桌都是爱心人士捐赠的...根本没有十七年,你说多了”
“......”,傅若辰松开了嘴,抬眼看他,如鲠在喉,“我在和你**,麻烦你认真一点儿”
幸一轻拍拍他的脸颊,笑言道:“实话实说而已,不过青春期在这倒是真的”
傅若辰听闻,血管中沸腾的血液再一次犹如火山岩浆般翻滚沸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万丈屏障直达天际。
住院那几天幸一一直处于一种内外虚弱的状态,傅若辰是一秒都不敢分心,就连幸一起夜上厕所也都如影随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在出院时各项指标终于都已恢复了正常。
不过人家倒是心大得很,只是苦了差点憋坏一身毛病的傅若辰,有好几次在幸一换药的时就已经升旗投降了,要不是浴室里的冷水估计也要和幸一成为病友了。
“门...没关......等会儿”
早知道幸一脸皮薄,傅若辰咬着幸一耳朵说,“早关了”
幸一被痒的实在受不了了,放下录音笔,抓住铁护栏杆子然后勾住傅若辰的脖圈,一个反转,拿回了主动权。
“什么意思?”,傅若辰那双眼眸如同璀璨的宝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侵略性,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殆尽,正是这双眼睛让幸一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每每回忆。
只见他手指灵活在傅若辰胸膛走位,刺激他阵阵战栗,然后幸一弯曲上半身亲吻了一只眼后,又亲吻了另一只眼,狎昵道:“别这么着急嘛,债主,我会好好还债的”
幸一又不是瞎子,同为男人的他又怎么不会不知道这几天傅若辰忍得有多么的痛苦,但话说回来他又何尝轻松?要不是每晚傅若辰都抱着他,在他身边哄着他睡觉,他都睡不完整一个好觉,他不知道多想和傅若辰回去天天腻味在一起,但在医院里又不能做的太过分,只能一起共同克制着。
傅若辰**时说的那番话,他不是没有感觉,故意找些不痛快,反而是想隐藏自己澎湃的内心。
见幸一这么主动,傅若辰简直激动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好好...好,那我可得和你好好算算利息”,那双大手早于话语便开始无自主的行动开来。
“本金不算吗?”,幸一扯过一条白丝带覆盖上那双勾人的眼睛,“这件屋子的隔音不是太好,小鬼们都能听见,轻一点儿”
傅若辰什么也看不见,更兴奋了!手掌锢着他的腰,“是说我还是说你啊?”
幸一忍不住啊了一声。
晚饭果然如刘阿姨所说,准备了一大桌子只有在过年才会出现的满汉全席,小鬼们围坐在一圈。
王院长和李叔也都在晚饭时刻相继出现,几人一见面便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你这孩子去哪了呀?”,王院长一见面来不及慰问,就连连拍打,埋怨道:“不是说好去费城的吗?一落地儿你就和我俩玩失踪啊你,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你到底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随后一把紧紧将幸一抱在怀中,手不断捶打呜咽着。
本来计划着去费城生活,王院长托人在联系了当地的福利院,可没成想前来接站的人并没有接到幸一,那么大一个人上车的时候还有呢!怎么下了车就不见了。
与工作人员联系核查,回看视频录像才发现幸一在中间站就下了车,视频的结尾是一个人带着压着很低的帽子,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捂着嘴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从此不知去向。
幸一接过傅若辰递过来的纸巾,轻柔的擦去王院长脸上的泪水,“我没有死,我不是每一年都往院里汇款吗?”
当年上了车的幸一越想越不对劲儿,与其每时每刻都担心着爆发的不确定性,思来想去反正决定走都走了不如走的干净利落一点儿,断了所有的联系。
也不知是不是命运的使然,当他决定的那一刻,同一时间火车驶入了中转站,于是幸一二话不说提起行李带好帽子换成了一段未在计划之内的旅程,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城市,一个只有自己认识自己的城市——蕈江城。
一个南方小镇,在那里简单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王院长渐渐控制住了自己外放的情绪,因为她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幸一,“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留个署名或者联系方式,谁知道是你啊”
看似埋怨的话语,实则大家都有私心的想过,每年定时汇款八千元的神秘人会是幸一,可都下意识了回避了这个想法。
可不料下一秒李叔转头就说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那个爱心人士就是小幸子,打小儿我就看着这孩子有出息,看看看看,相信李叔的准没错!”
“好好好,都好,不管怎么样一一能平安健康的回来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快坐快坐,菜一会就凉了,都坐着说”
刘阿姨看着一片其乐融融的画面,瞬间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仿佛回到了幸一没走的那段时间,一家人都开开心心的围在一起吃饭打趣。
王院长也招呼着,“你看,我这一着急都忘了,赶紧坐,快尝尝你刘姨的手艺这几年进步了没有,再让老李头好好评价一番看看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李叔开心的说道:“瞧好吧,一会儿必然说的头头是道”
大家就在欢声笑语中落了坐。
吃着吃着,有个小女孩儿拿着画板径直走向幸一,点点他的后背。
幸一回过身与她四目相对,发现女孩的面容很是熟悉,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自从幸一走后,院里不仅有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同时也少了几张熟知的人,看着她手中的画板灵光一闪,不确定问道:“是...妍妍吗?”
听到了想听的话,此刻呆板的少女仿佛是注入了发条,冲着幸一微微一笑,幸一摸了摸她的头发,几年不见长高了很多,已经有小学生的模样了,温柔道:“妍妍在学校里交到新朋友了吗?”
妍妍点了点头,不过笑容的弧度却变大了,见她开心后,幸一接着问:“这样啊,那学校里好玩吗?”
沉默不言的少女在听见好玩时,眼底射出阵阵亮光,捧着画板一跳一跳的,“好玩...老师...会叫我画画,还夸我...画的棒,说我是个小画家”
说着就将自己的画板转过来给幸一瞧。
幸一拿高小画板仔细端详起来,傅若辰随手将剥好的吓塞进幸一的嘴里,瞟了一眼小姑娘的画作后,点了点画板说道:“画的我两?”
妍妍见过傅若辰一面,如今早就忘了这个人,因此对于他的问题一般不给予回答,幸一嚼着虾,又重复问了一嘴,“这回画的依旧是哥哥对吗?”
妍妍满眼欢喜的用力点头。
小画板上画着两个小人,看着发型形态上并没有什么差异,只是有一个脸上被涂抹了红红的类似腮红的颜色,另一个相对正常一些。
到底哪个才是他呢?幸一内心泛起了疑惑,指着看着还算正常人的画像说:“那...这个是哥哥?”
突然妍妍瘪了嘴,表情有些哀怨的看着幸一,幸一见状连忙找补道:“等等...还没说完呢,这个旁边带着红脸的才是哥哥对吧”
幸一将手指平移到一个看着很热的画像,着重点了点。
当发现是正确答案后,幸一和妍妍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幸哥哥问你,那这个是哥哥的话,旁边的是谁啊?”
妍妍眼神瞟到了坐在幸一旁边的傅若辰,但依旧没有说话,傅若辰道:“画的不错谢谢,果然有成为画家的潜质,小画家”
妍妍听到了夸奖的话,顿时喜笑颜开,此时终于舍得开口跟傅若辰说上了一句话,“不客气!”
幸一不服道:“为什么你给他画的那么好看,要给哥哥的脸画的像猴屁股那么红呀?”
“因为...幸哥哥的脸...很红”,妍妍戳了戳幸一的脸蛋。
这时坐在一旁静静观察的这温馨一幕的王院长也开口道:“是啊,一一,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生病了吗?这天忽冷忽冷的,早上出去还大太阳明亮明亮的,晚上还挺冷的,要注意保暖啊”
刘阿姨也打趣道:“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休息了几个小时反倒是严重了?下午也不知道两人在房间里要找什么东西,啶啶哐哐的,不知道了还以为要把那个小屋拆了呢”
一想到下午幸一和傅若辰在房间里干的那些事儿,这时候脸又“歘”的一下红了起来,连着耳后都红了一大片。
妍妍看着幸一,又将画板上的小人脖间涂满红色。
幸一紧张回答道:“不是...不是,我没有生病,我脸红是因为...是因为......”
幸一在桌子底下怼了怼傅若辰,示意他赶紧想个办法来圆场,他快支撑不住了。可是傅若辰非但没有帮他解围,还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坏坏的盯着他,
行!你有种!
你给我记着!你不要脸,那谁都别想要了!
于是在众人的关注下,幸一打算破罐子破摔,心一横,准备全盘托出:“我脸红是因为我和傅.....”
“是因为找东西的时候太过于专注,外加上幸哥刚大病初愈,身子难免力不从心,你说对吧”
傅若辰看他已经忍到了极限,不忍心再看他难为情,这才及时替他圆过话来,说完还冲着幸一眨巴眨巴他那双大眼睛。
幸一很确幸当时蒙上了傅若辰这双勾人的眼睛,不然以他把持不住的定力,估计下来就不止红着脸了。
“对对,我是累的,这干一会活儿腿就直打哆嗦,胸闷憋得我喘不过来气,这才脸红的”,他没想到事后的缱绻还未在他的脸上褪去,就被躲在一旁的小画家精准给捕捉了进去,还被画了出来。
“我就说嘛,来来吃吃,大小伙子多吃肉才有力气”
“谢谢王姨”
“那个小傅了,你也别给他扒虾了,这都扒了一整碗了,你也赶紧吃”,王院长尽情招呼道。
傅若辰将扒好的虾子推到了幸一的面前,应和道:“好嘞谢谢王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看着面前连虾线都剃好的虾肉,又看了一眼画板上的两人,望着傅若辰极力融入自己的世界模样,时不时和长辈们谈笑风生,又和小鬼们说笑逗趣,这一刻,他从未想过自己如此幸福。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气定神闲道:“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大家,但是这次我想说出来”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被按下了暂停键,而播放键的开关就在幸一的手中,只有一些小孩子依旧我行我素的享用起美食,对于他们来说吃饭才是最大的事,大人们的事才是无关紧要的。
一脸懵逼的傅若辰也很惊诧他有什么事情要突然宣布?还搞得这么严肃认真。
没等他从惊诧中缓过神来,桌布底下的手掌滑进到了另一只温热的手掌里,两手十指相扣,傅若辰顺着这股劲儿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掌。
一双带着情侣对戒的双手,毫无保留堂堂正正的出现了众人的视野!
幸一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坚定道:“我郑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男朋友傅若辰,文理科双项第一,名副其实的学霸大神,同时体格高素质高,跆拳道黑带,青**学院高材生,力致于公益诉讼事业,未来是一名超级大律师...虽说他这个人有耐心但不多,毒舌腹黑还爱记仇,不过我很喜欢......从高中就喜欢了,哎呀我想说的很多,总之一句话这人长得帅能力强,是我的!”
幸一的这一番激情澎湃的言论结尾后,不懂事的小屁孩们连连鼓掌称赞,就连妍妍也在一旁开心的笑着,可能是小孩不懂得两个男人之间说喜欢是什么意思,单纯觉得是好事,手舞足蹈的捧场中。
傅若辰没想到自己会在众目睽睽下有一天会亲耳从幸一口中说出男朋友三个字,还是养他育他的家人面前!就这么毫无预告没有任何心理建设的前提下,出柜了。
“你们是我的家人,傅若辰也是我的家人,你们都是我至亲至近之人,所以不管你们能不能接受,我都要告诉你们,现在的我很幸福,很满足,我很开心!”
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再也没有了退路,幸一紧张的握紧傅若辰的手,手掌微微出汗提示他,他现在有多么的慌张,因为下一秒会不会因为自己莫名其名的言论搞得好好的一顿饭不欢而散。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脑子一热,在所有人面前公开了呢?想着应该循序渐进慢慢来,对于老一辈人的思想可能太过于超前。
就在幸一焦急万分的等待着最后的审判时,他的碗里突然出现了一只鸡腿,“赶紧吃了,你刘姨特地给你留的,那帮小崽子可随时随地都在灶台旁惦记着呢”
刘阿姨道:“可不是,这老母鸡可炖了我两个钟头才做好的,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你们...”,幸一哑口无言,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叔若无其事的夹着菜,“你们什么你们?真当我们是老古董啊,你往上数数那老汉家都是一个味儿,我告诉你们这种事多了去了,正常的很,听李叔的准没错”
刘阿姨又将另一只鸡腿,夹到傅若辰的碗中,“是啊,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你俩真心实意的过下去,性别什么的都不重要,自己觉得开心幸福就可以了,不用理会旁人的风言风语,独肢难走,需要相互扶持才能走得远走得稳”
傅若辰和幸一看着碗里的鸡腿,又看了看彼此眼中的人,手上都不自觉地加重了这个牵手。
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是家,什么是家人。
傅若辰起身拿着酒瓶,从王院长一个接着一个倒满了酒,又回来给自己续上一杯,举着酒杯说道:“王姨,刘姨还有李叔请你们放心,我和幸一两人一定会相濡以沫的走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弃他,会一直爱护他守护他直到生命耗尽那一刻,感谢你们养育了这么棒的幸一,才让我有机会参与到他的人生,在座的各位长辈,我敬你们一杯”
说罢一口入喉,幸一怕他酒后出现什么失格的事情,便在旁提醒不要再喝了。
看着恩爱甜蜜的两人,所有人都露出了微笑,就连小屁孩们也随声增添了几声稚嫩的笑声。
妍妍见此情景毅然决然的在小画板上两人手臂中间添上了一处不大不小的爱心。
明天大结局,写了大半年,终于到了这一天,我还是舍不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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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