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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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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第 61 章
        
    见她不抗拒,纪则明便放肆了一些,开始咬她的下巴和锁骨,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牙印后又用轻轻吻过做安抚,为的就是听慎怡被出其不意地对待后,发出的类似小兽般的无助惊呼。
娇得很,他想。
“你在生病……”
她仅剩的理智在呼唤她,慎怡颤抖着嗓子说出一个已经无法阻止他的理由。
“嗯。”纪则明不置可否,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不接吻就好了。”
“你……”
在这里面躺了这么久,慎怡的体温早已变高了,她感觉自己此刻都已经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却不曾想,纪则明比她的体温更高,那双大手笼罩上来,几乎让她战栗。
这个世界不会存在第二个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的身体。
一点光线都没有的房间,蒙盖了视觉的同时,也将感官放到了最大。
慎怡非常清晰地感觉到纪则明低下了头,钻进了被子里。
…
纪则明翻身下床去找套。
静悄悄的空间里清晰地传来他撕开包装的声音,慎怡好像变成了一条拉链,随着他的撕扯被缓缓拉开,里面淌出蜜.色的裹馅。
“都落灰了。”他有些可惜又含着笑意说了一句。
慎怡支起脑袋想看他,小声回嘴:“……都怪谁?”
“怪我。”
纪则明一边说,一边欺身而上。
“别跑。”
他看得眼热,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发烧了,而是快要自燃。
“纪则明!”
“嗯。”
他应得很快,亲得更快,嘴唇除了她的唇瓣哪里都亲。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一边温柔以待,一边大肆进攻。
太烫了,他的整具躯体像是一个太阳。
纪则明不断地喊着妹妹、妹妹,慎怡抿着唇被颠得说不出话来。
可这个病人好像烧坏了脑子,连听觉都全部失去,一个劲地只顾折腾她。
他小声地在和她说着自己的思念,说自己出差的时候经常会在酒店自未,因为每次和她打完电话都很想她,想飞回来,又想把她带过来,白天就在酒店里睡觉,晚上乖乖挨他的干。
慎怡听得都快崩溃了,她的羞耻心被他当做苹果削掉皮,果肉全都被他把玩。
“嗯……乖宝,不要生我的气。”他大概真的是病糊涂了,连这样不加修饰的话都能说出口,“是真的想你想疯了,回来以后都没有亲过你,你就和我生气。你知道吗,前两天我还在衣帽间……”
一场下来,她几乎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床上。像被剥去皮毛的小动物,不安地抖了抖。
慎怡从来没有听过纪则明这样,像个毛头小子,一点克制和隐忍都不要了,放任自己沉沦。
她很想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又烧起来,可惜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缓慢地翻个身,以免四肢麻掉。
怎知纪则明竟然就着这个姿势进来,慎怡整个人往上一耸,像突然被拔了一根羽毛的小鸟,怯生生地看向扯住她翅膀的人。
“烦你……”
“烦死我吧。”他毫不在乎地说。
慎怡感觉自己好像也要生病了,不然为什么她的脑子也开始混沌起来?
她莫名其妙回想起今天的天气预报,说是大雪,冷不堪言。尤其是入夜以后,不建议出行。室内也要注意保暖,寒气会从每一个角落里钻进来。
为什么她会这么暖?
这个夜晚是潮湿的,又是滚烫的。
所有清晰的触感,无论是痛,还是爽,都由身侧的人所带来。
慎怡感觉到她的眼泪一次又一次地沿着脸颊和眼角滑落,却和已经习惯的许多次不同,这是她为满足、为被爱、为肉.体上被纪则明赠与的巨大欢.愉而落的,有声,有回应,有人在乎。
不知怎的,他越是紧缠,慎怡的心就越是酸胀。
身下传来的触感是那么真实,她却还是松开了对他的怀抱,借着坐入的姿势睁眼去看他,以确认这真的不是梦。
指尖碰到纪则明的睫毛,他颤了颤眼睛,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慎怡摇摇头,想说话,鼻音却先出来了。
她又把脑袋埋回他的肩窝,嗅着他**皮肤上的味道。
是那么的潮湿、生涩,没有一点化学加工的痕迹,是他天生,是她才能闻到的味道。
纪则明感觉得到慎怡在嗅他。
即便她什么都不说,她脆弱的心灵在他这里却好像一颗时刻被关注的宝石,光泽稍稍暗淡,他就会察觉到。
他们之间,很多话要说。可有的时候,很多话又不需要说。
纪则明闭上了眼,压下眼眶里即将涌上来的泪意,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
“慎怡、慎怡、慎怡……”
最脆弱的你。
最爱哭的你。
我最爱的你。
在盛大的爱绽放时,藤蔓根本无法缠住任何一个人。
做到尾声,他们都已经忘记了大雪,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痛苦,忘记了端点,只深深地感受着、体会着、纪念着对方在自己身体里的感觉。
慎怡在无尽的黑暗里,将颤抖的嘴唇印上他的。
她说,“我还没有原谅你。纪则明,你也不要急着原谅我。”
“我们来日方长。”
-
慎怡的房子有一扇很大很大的落地窗,如果没有窗帘遮盖,几乎可以浏览整个天空的模样。
纪则明出发那天,她并没有去送他,对方在登机前有些无奈地给她发信息道:“慎怡,要说一路平安。”
她才收敛了吝啬,回他:“一路平安。”
那天的午后,晴空万里。
慎怡抱着猫坐在软垫上,感受着阳光从玻璃窗户里折射进来,云朵漂浮得缓慢又坚定,她看得有些昏昏欲睡,再次醒来时,天空被留下了一道浅白的长痕。
她心想那会不会是同一航班呢,她的爱人,是不是也顺着这道轨迹远离故土了呢?
许多事情的结束和日子的飞速流淌让尘埃统统落定,慎怡又回到了一个人生活。
有的时候她待在自己家里,时间长了,就开始怀疑纪则明这个人存在的真实性。
即便身边有许多人、许多物品提醒着她,他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的回忆里占据一席之地,也真真实实地为她的人生描绘出了许多彩色的笔画,可慎怡就是会因为他的远去,而感到恍惚。
所以偶尔她会带着小猫回到他家里去,回到那个他们一起住了一千多个日夜的房子。
被子和枕头上的味道、尚未搬走的圣诞树、贴满了照片的一角墙壁、具有纪念意义却因为无人在家而不再插上花束的花瓶、没磨完的咖啡豆和吊挂在弯钩上两个相似却不相同的杯子……慎怡以前从来不会留心这些东西,就连纪则明那段缺席的时间,她也只是执拗于他的来去,从来不会从这些琐碎的、他们共同拥有的记忆碎片而感受到他的存在。
可如今,在他再次告别的冬季,慎怡一遍一遍地数过这些碎片,好像又一次变成了拼好的拼图。
他们拥有着一样的星座,一部分相似的性格,一段人生重叠的路程,一道彼此都吃不腻的菜,一个特定季节才会诞生的苹果,这些看似亲密的特征并不是天生携带,而是在一日复一日的陪伴与相处中被对方潜移默化,将一个小小的喜好变成两个人的事情。
然而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哪里都不一样。
慎怡终于明白,自己其实也是一块拼图。她如果想要纪则明与她完美契合的边缘,就得接受他与自己不尽相同的形状。
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和他融化成一体。
而是在面对彼此的个体性状时,发自内心地为他/她的美好而鼓掌。
二月,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马上就要过年了,慎怡又收到了从云城寄来的快递。
里面有很多特产,照片,还有一封长长的信。自从知道他们订婚的消息以后,今年箱子里又多了一份礼物。
慎怡哈了口气,搓热了手开始读。
大概是些祝福和道贺,阿宝婶和叔叔衷心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又告诉他们云城一切都好,哪里又多了什么建筑,哪位旅客又留下了难忘的回忆,他们用照片做载体都寄过来了,让不能到场的慎怡和纪则明一起感受这份深刻。
落款处,除了新婚快乐以外,还有小恩歪歪扭扭地画下的简笔画。
慎怡一看就想起云城海边的餐厅,尽管不是那么美观,但老板依旧愿意用侄女的作品来当招牌。
翻过背面,原来小恩还偷偷留了话。
她问,姐姐,月城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的生活呢,也和云城一样变得更好了吗?
慎怡哭了,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在信纸上。
她放了很多照片在回寄的包裹里,回信也写了两封,一封给阿宝婶,一封给小恩。小恩的那个信封里,她夹了一张和慎悦的照片。并在照片的背面写了一句“这是我妹妹”,附带一张小脸。
她写,如果你想来月城玩,可以联系我。
“不过我们举办婚礼的时候,你妈妈会带你一起过来。”
这句话的落笔,让慎怡的下文顿了顿。
她想起了云斐阿姨。
纪则明砸了云济的家,为了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他祖父表面上让他狠狠地受了一顿罚,但心里到底是有一把秤砣掂量着轻重,没有做得太严厉。
然而纪父却认为,生意人,为了女人自断财路,是不可饶恕的大事,连同一群叔叔伯伯一起苛责纪则明的不是,被纪母用一纸离婚协议止住了所有暴动。
从民政局出来那天,阿姨特地打了电话给她,约她出来见面。
慎怡当时还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婆婆想联系纪则明,却还是不被待见。
对方先是告诉她,自己离婚了。在慎怡震惊的目光里,云斐阿姨告诉她,即便是这样,纪家和云家也不会亏待纪则明,属于他的不会受到一点威胁。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云家也愿意向他们夫妻二人施与援手。
“我离婚呢,一则是为了给云家一个彻底的交代。我连婚姻都赔出去了,总不能再讨要什么。二则是警告纪家,别再为难我的孩子。三则,是为了我自己。”
“这件事情,我和你爸妈也聊过、商量过。作为女人,你妈妈很支持我。但是作为母亲,她还是希望我能亲自和你说。”
慎怡关心的却是,纪则明呢?
“我难得给他打电话,他再不想理我,也还是会接的。我告诉他了。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对我说,妈妈,这些年辛苦你了。”云斐阿姨擦了一下眼泪,“听完我觉得很后悔,很心疼。如果我能早一点想清楚、想明白,他或许也不用受到那么多伤害了。”
做母亲的总是为孩子着想,可是殊不知,孩子也希望母亲能够过得幸福。
她曾经问过纪则明,问他为什么他对他母亲这样苛刻,对他父亲却一如既往。他说,他对纪建民没有爱,又怎么会恨他。
他太在乎云斐就像云斐在乎他一样。
慎怡垂着头,忍着眼泪,视线里看见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纪家媳妇、以孩子和丈夫为荣的纪母、声张气势的婆婆,在岁月给她带来的细纹和白发里,又褪变成一个**的女人,变成了最初的云斐。
“慎怡,你和则明之间的选择取舍,以后都由你们自己决定了。婚礼不会因为我们大人的事情而变卦,我和你叔叔也不会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收回对你的宠爱,剩下的事……你和则明商量就好。”
“如果到最后,他不愿意低头,或者你不愿意原谅他,阿姨不会怪你。”
“阿姨只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有人再给他一点爱。”
隔天,云斐又告知她婚纱的制作进程。
她逐渐变得更开明、俏皮了,还会给慎怡发自己出去旅游、做spa、打游戏的照片。
慎怡从前敬她、近她、到后来变成怕她,因为纪则明的事情,她又怨她。事到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她只感觉自己好像得到了一个忘年交,时常被约着出去玩。
她们聊天的内容无关家庭、孩子、金钱和人际关系,只有哪里值得去,哪里值得玩,这个世界,又哪里还没有被她们看过、走过。
慎怡想,纪则明能够被养得这样温文尔雅、进退有度、尊重女性,和他妈妈真的有分不开的关系。
这是一个勇敢的女人。
她该为她鼓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