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杨宸宇照例去镇上卖米酒和月饼。只是月饼过了中秋都没啥人买了,家里剩的也不多,卖完就不再做了。
柳轻在家看着豆腐坊卖豆腐,昨天杨家吵闹那么大声,住的近的几家都听见了,而今天一上午杨家都没开大门,街坊们忍不住,来买豆腐的时候就顺口打听几句。柳轻一概糊弄说不清楚,别人也不好意思追着一直问。
等中午杨宸宇回来,柳轻说:“听街坊们说爹娘家一上午都没开大门,你去爹娘家看看!”
杨宸宇是真不想管这破事,但是自己的至亲又不能真不管不问,于是吃过饭就去家里了。敲开门一看,家里死气沉沉的。一问才知道,二哥昨晚上就离家走了,二嫂在床上躺着不吃不喝。娘眼睛红肿,肯定是哭了一夜,而爹眼下黑青,估计也一夜没睡。唉,这都什么事儿!
杨宸宇劝了几句爹娘,答应爹娘自己明天和大哥去镇上去找找二哥,一定把二哥带回来。
说是要把二哥带回来,但哪有那么容易。第二日杨宸宇叫上了大哥杨宸昊和王铁柱一起去找二哥,顺带把老四杨宸科送去学堂。到了镇上,杨宸科却非要和他们一起去找二哥,杨宸昊和杨宸宇没法,只能带上他。
王铁柱最近一直在屠户家里当学徒,知道的事情多一点。他托人打听到,二哥已经把那个叫秀儿的鸨儿给赎了出来,现在俩人就住在拐子胡同。杨宸宇问:“二哥哪儿来的银子?”杨宸昊一惊:“莫不是……莫不是家里卖米的银子?”
家里的新米打下来,留够家里吃的,剩下的都要去卖,这事儿是老二杨宸辉经手的,莫不是他将卖米的银子都拿来赎人了?
杨宸宇听了大哥的猜测,估计这事儿**不离十,家里银子大头都是爹娘在保管,杨宸辉的银子肯定不够赎个鸨儿,说不定就是拿卖米的银子去赎的。
几人打听好位置,找到了杨宸辉暂住的小院,上前敲门。杨宸辉在门后问:“谁啊?”杨宸科开口:“二哥,是我,开门!”杨宸辉开门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当下就要把门关上。杨宸宇大力推开门就进去了,环视一圈,看到了门口站了一个女子,大着肚子,神色紧张,想必这就是那个秀儿了。
杨宸昊则是直接问杨宸辉:“你说,卖米的银子你是不是用来赎这个鸨儿了?”
杨宸辉眼看事情败露,一瞬慌乱过后反而破罐子破摔,“我是用来赎秀儿了。秀儿已经怀了咱老杨家的种,我难道还要让她呆在花楼吗?”
杨宸昊气的眼前一黑,“你……你知不知道那是全家一年的花用!你就拿来赎个千人骑的鸨儿?!”
杨宸辉听到杨宸昊骂秀儿,也怒了,冲杨宸昊喊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都是杨家的种,你的儿子就是宝贝疙瘩,我的儿子就得受人糟践?”
杨宸宇打断大哥二哥的争吵:“先不说这个,你先跟我们回家!”
杨宸辉:“我不回!”
杨宸宇:“爹娘在家操碎了心,你就是这么当儿子的?以后家不要了是吗?”
杨宸辉:“要我回去也行,除非让我把秀儿也带回去!”
杨宸宇:“这事儿你别想,先跟我回去跟爹娘和二嫂赔罪!”
杨宸辉:“那我也不回去!”
杨宸宇:“行!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我们就当你不认爹娘也不认我们几个兄弟了!家里的田产房产以后也没你的份!我回去告诉爹娘只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杨宸辉听了这话不吭声了。家里的田产房产凭什么没自己的?自己身上的银子和卖米的银子都用来赎秀儿了,现在身无分文,以后怎么养活秀儿和儿子?
“我跟你们回去,等我跟秀儿说几句话!” 杨宸辉说着拉着秀儿进屋说话,过了一会出来说:“走吧!”
把杨宸辉带回爹娘家,杨宸宇大门都没进,就回自己家了。到家后柳轻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问他二哥的事儿。只是尽捡好
事跟他唠唠家常。
“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在鸡窝捡了个鸡蛋!咱养的鸡会下蛋了!以后啊,咱就不用买鸡蛋吃了,等攒的多了,还能卖鸡蛋呢!”柳轻说。
“是吗?”杨宸宇应道。
“嗯!我估摸着鸭子应该也快下蛋了!还有黄牛,我今天给它刷身子的时候,感觉它又壮实了不少,我就说给他的草料里拌上黑豆有用吧!大熊最近好像开始长绒毛了,看起来更圆了,远处看,像个大碳球!还有后院的长豆角和茄子,最近结的太多根本吃不完,我准备全做成豆角干茄子干,留着冬天吃!”柳轻说。
杨宸宇听出来柳轻是想逗自己开心,他莞尔一笑,把柳轻拉到自己怀里,深深地吸一口夫郎身上的味道,说:“二哥家的事儿让他们自己闹去吧,咱也管不着!咱只管好咱自己家就好!”
柳轻轻轻揉开小相公的眉头说:“嗯!咱只管好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