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叶，但文职 第189章 即将开始的谈判

比起待客室中心情沉郁的塞恩思，主控室内的主管称得上是心情上佳。

因为今日的核心抑制着实顺畅。

起初主管还想着如果塞恩思引发的混乱过于麻烦，或是完成核心抑制所带来的收益无法满足他的预期，便开启新的轮回（删档）并让安吉拉彻底删除塞恩思这个不受控制的干扰项。但现在看，这完全没有必要。

哪怕职员们的行动轰轰烈烈，影响范围极广，却没有对主管造成真正的威胁，事态仍在主管的可接受范围内。

各个高危异想体仍旧安分待在它们的囚笼内，没有大面积的人员伤亡仅有少量的能源失窃，且被窃取的能源大部分都被用作了格外的EGO装备研发，让主管看到了进一步强化职员武装力量的可能，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研发部被腐蚀的隔离门与安保部被损坏的收容单元，但这些物理层面的损毁也极好修复，家大业大物资颇丰的主管能够在工作结束后轻松完成对设施的修复工作。

不需要一遍遍回溯时间调整应战方略，反叛的职员在主管和部长们的联手管控下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脆弱的文职在环境的压迫与Hokma的“劝说”下知难而退，不屈的员工被Geburah**关入了禁闭室，在混乱中崩溃的职员则被Binah抓住心神的空隙重新变得乖顺。

虽然混乱的余波仍在，主管依旧人手不足，但设施正在稳步恢复着秩序，只待主管完成最后的能源收集工作就能顺利结束今日的工作。

主管甚至已经开始期待起这场核心抑制完成后自己将得到的奖励了。

——达成核心抑制的主管理应得到奖励，战役中的抑制对象也理应在得到‘安抚’后更加尽心竭力地为主管工作，这毋庸置疑。

更妙的是，全部迹象都表明这场职员核心抑制的最终奖励并非既定，而是可以谈的，一众反叛职员在今日罢工游行过程中展露出的一切令主管心动的优异表现都将是核心抑制的奖励备选，多么完美。

今日黎明到来之前，主管试探性地放松了对公司职员的精神控制，让他们在工作中有了更高的自由度，试图复刻塞恩思等一众罢工职员的高效工作表现，结果也很是明显。

主管挑拣着有代表性的职员观察他们的工作监控，而安吉拉作为主管的秘书，公司的数据处理中心，将整体数据统一分析，处理结果呈递至主管眼前。

（类似职员XX对XX异想体工作成功率为XX.X%，预计工作时长XXmin）

工作中的员工凭借自己丰富的工作经验，针对性地删减了部分冗余的工作环节，让自己的平均工作时长缩短了10%，同时还使工作后的能源产出小幅度增长了5%。

不仅如此，由于删减了部分会使异想体躁动的工作环节，员工们在对高危异想体工作过程中的受伤情况也有所降低，整体降低了15%。

相较之下，文职对异想体的工作经验远不及员工们丰富，无法确定哪些环节应被删除，哪些应该保留，只是单纯凭借自己的求生本能大幅度删减了许多会刺激异想体让自己受伤的工作环节，让文职的工作时长缩短30%，受伤程度也降低了约10%。

在这种一味求稳的前提下，文职工作后的能源产出自然不可能提升，平均降低了20%的能源产出。

这样的表现虽比不得塞恩思将“白夜”58min/29EP的平均工作产出提升至12min/35EP的惊艳表现（效率↑483.3%），但也不差，

数据显示，员工的整体工作效率提升了16.7%，文职提升稍差些，却也有14.3%。

再考虑到职员工作中受到的伤害降低，工作后所需要的恢复时间也相应减少，能够更高频的执行工作，为主管带来更高的能源收益，实际的整体效率提升约在20%上下。

20%的整体工作效率提升，比之情报部产能提高25%的核心抑制奖励也差不了多少，唯一让主管有些难以接受的就是，职员工作效率提升的代价是容易失控。

脑叶公司中，极端的人类情感与压缩的特殊能源相互纠缠碰撞，导致“时间”在思维具象化的影响下成为了“考验”，而被放松的精神控制带来了更活泛的思维与更高的工作效率的同时，也让这些员工更容易在“考验”中受到刺激，从而彻底失控。

“黎明”到来后，不甘臣服的低自律者与满腔孤勇的高正义者加入了罢工队伍；“正午”升起时，又有新一批职员或是怀抱勇气或是缺乏谨慎而被局势鼓动着参与了游行，为混乱的局势更添一把火。

失控的职员不足为惧，混乱的局势也终将在主管与部长的联手镇压下重归平静，可这些失控的职员明显比主管控制下职员更加优秀。

因为他们是活着的人。

以米凯拉与伍德为例，同样优秀的两人分别驻守在培训部与本部一区，同样装备着研发自“一无所有”的全套“拟态”，身上的EGO饰品装备虽略有不同但也大差不差，都是公司里战力排在第一梯队的精英员工。

但在今日，两人的表现有了明显的差距。

四维属性中自律最低的米凯拉在黎明过后失去了控制，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声势浩大的罢工游行队伍，并在后期罢工职员被围剿途中拉住了一名无法移动的文职，使用“拟态”的力量扭曲了他被折断的双腿，以降低对方生命值上限的代价让其强行恢复了移动能力。

可配置相近的伍德却做不到这一点。

听命行事的伍德接受到了安吉拉发来的监控片段，很努力地按照主管的指示尝试复刻米凯拉的操作，但“拟态”却没有回应伍德的诉求。

——他护甲上的血肉扭曲虬结，砍刀上的舌头流溢着涎水，脸颊上的眼睛弯曲着恶意的弧度，收容单元内的“一无所有”也在呼哧呼哧吐着气，似是在用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嘲笑着什么。

而当伍德掌握了这一能力时已是正午过后。他趁着考验过后混乱的余波仍在挣脱了主管的控制，没有回到主休息室接受公司的系统治疗而是干脆利落地扭曲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为自己止血，试图帮助被Geburah追袭的若溪脱离围剿。

伍德与若溪彼此配合，且战且退，虽终究躲不过被送进惩戒部的禁闭室关押的命运，却还是顺利拖慢了血雾的征程。

——残缺的断肢碎肉公司遍地都是，伍德就地取材控制着一大块碎肉背负着若溪现场制造出的粘液陷阱绕后爬上了Geburah的脚跟，随后又放弃了对碎肉的控制让它被粘液吞噬成为了更大的粘液团，缓慢渗入铁皮缝隙，腐蚀了内部的踝关节连接件，让血雾短暂失去了移动能力，为她带来了一场计划外的检修。

被送去检修的血雾全程骂骂咧咧，却也承认伍德与若溪的表现令人惊喜。

而比起Geburah的直白欣赏，主管的感观就复杂的多了。

额外的武器装备研发能力与更出彩的装备使用表现，全部都是失控员工所独有的能力。主管欣赏他们表现出的优秀能力，但更讨厌不受控制的变量。

这可真令人苦恼。

不过领导者有时也要学会偷懒，让手下人自行提出解决方案，自己再在原有方案上提出改进建议——希望塞恩思能在职员核心抑制战结束后呈递上一份令他满意的答卷。

主管如此想着，抬起眼皮又一次统览了一遍公司全局。

惩戒部的禁闭室人满为患，关押着大量被血雾击败的罢工员工和少量顺带被收押的罢工文职，全部被按着反省治疗。

禁闭室之外，到处游荡着被Hokma“说服”主动退出罢工的队伍，头顶着“惊惧”的特殊恐慌标识严格按照文职守则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进入收容单元完成能源收集工作了。

而被Binah接管的就更不必说，头顶着“麻木”的特殊控制标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别说收集能源了，连一些基础的后勤辅助工作都无法继续。

无人可用的主管就只能可怜巴巴地扣着几个硕果仅存的可用员工高强度安排工作，完全不留任何休息时间，死命压榨他们几个的工作极限，身体重伤就去完成只能造成精神伤害的工作，精神孱弱就去安抚那些喜好品尝鲜血的异想体，并最终赶在黄昏到来前完成了能源收集指标，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他有预感，如果今天自己继续加班，那这几个硕果仅存的听话员工也会在黄昏考验到来后宣布反叛，让这场还算顺利的职员核心抑制功败垂成。

结束了今日工作并完成了一场核心抑制的主管蹬着转椅远离主控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手指又扭了扭脖子，这才开口道：“把塞恩思带过来吧。”

“请您稍后。”监控屏幕下方弹出安吉拉的消息框，迅速回应了主管。

公司中所有电子设备都是它的耳目，并非只有侍立在主管身后才能响应他的指令。

而主管一如既往地没有去看消息框旁的美丽蓝色头像。

安吉拉拉平了嘴角，也懒得对塞恩思保持职业微笑，冷淡开口：“闭嘴，别再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了，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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