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合集 第8章 利安废稿

1.

提姆是在一片光明中醒来的。

前一晚，他由于防毒面罩破损而吸入了稻草人的新型恐惧毒气，在将稻草人扭送进GCPD后，他便一头倒在了蝙蝠车后座上。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躺在蝙蝠洞里的医疗床上，或者是韦恩大宅的房间里。

……按理来说。

提姆努力地将视线从手机里的哥谭小报大野史上移开，并且努力不去看面前新鲜出炉的开心乐园儿童餐——那上面放着两个乌漆麻黑的Q版玩具，一个叫蝙蝠侠，一个叫蝙蝠小子。

“你说，”对座上的斯蒂芬妮严肃地问，“我应该选哪天和杰森去撬轮胎呢，周三，还是周四，或者今天？你选哪个？”

“……”提姆的大脑似乎运转了一秒，“对。”

2.

“——所以，”身高只到提姆腰部并且很可能还在上小学的男孩问道，“提姆是吸了恐惧毒气才会脑子坏掉的吗？”

说话有些刺耳，希望你不叫杰森，但是你不叫杰森不太可能。

提姆盯着蝙蝠洞天花板，淡淡地想。

“他这几天都被按在公司干活，”斯蒂芬妮蹲在杰森旁边，托着下巴说，“应该没可能吸到恐惧毒气。”

不，很显然我中招了。提姆在心里回答。看见你们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我们的计划呢？推迟几周？”杰森问，“毕竟，他都这样了。”

“哦，是啊，他都这样了。”斯蒂芬妮深沉地说，“所以我们更加不能辜负他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看到那边的蝙蝠车了吗。”

“……当然，”杰森从身后甩出一把扳手，“看得一清二楚。”

斯蒂芬妮看着杰森，杰森看着斯蒂芬妮。

斯蒂芬妮：“为了所有蝙蝠车轮胎的自由。”

杰森：“为了反抗武士刀暴君的独裁。”

斯蒂芬妮：“你。”

杰森：“我。”

斯蒂芬妮：“将在此刻。”

杰森：“将在此地。”

斯蒂芬妮：“闪击蝙蝠车！”

杰森：“和她的轮胎！”

斯蒂芬妮：“欧！”

杰森：“耶！”

“很好，”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水泥墙说，“再说一遍？”

3.

伟大的蝙蝠车闪击战中道崩殂。

这并不值得惊讶，因为，阻止他们的水泥墙先生是一位穿着立领风衣的魁梧男子。

男子的身形如此的雄壮，身躯是如此的伟岸，双肩是如此的广阔，如果提姆那个世界的十三岁罗宾恰好在此，也会惊讶地发现，他从这位风衣男子的左肩跑到右肩需要十三分钟。

在如此魁梧的事实当前，这位魁梧男子长着一张达米安·韦恩的脸似乎也并不值得意外。

……什么不值得意外？

提姆的表情像是看到剑齿龙全收集了谜语人奖杯但是在打出骑士陨落结局前删档了那样痛苦。

稻草人，你到底往你的恐惧毒气里加了什么？！

4.

毫无疑问，这是个可怕的梦境。

所有给布鲁斯当过童子兵的人的长幼都逆转了过来，达米安变成了最年长的，芭芭拉变成了最年幼的，至于迪克，他还在哈利马戏团里飞翔。

提姆坐在蝙蝠座椅上，沉默地望着达米安魁梧的背影——他已经完全把杰森和斯蒂芬妮挡住了——然后深深感到了稻草人这次新型毒气的效用之可怕。

不用说，这一定是梦。没有素食主义者能只靠吃草料长成双开门冰箱，哪怕他吃的草料里加了蛋白粉也一样（毒藤女不会允许有蛋白粉效用的转基因植物合法地诞生在哥谭），虽然刺客联盟也很值得怀疑，但是让达米安用五年就长成一堵水泥墙？这种事只有在漫画里才可能发生。

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也很明显了，提姆晕晕乎乎但自以为清醒地想，那就是找到盗梦空间的图腾陀螺然后转。

提姆清醒地打开手机，清醒地点进网购软件，然后清醒地搜索——

“毒藤女、蛋白粉、转基因植物。”

利安看着提姆在搜索栏输入的关键词，语气困惑地问。

“提姆，你想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5.

这一定是梦。提姆清醒地想。不然难以解释为什么我上一秒还在蝙蝠洞，下一秒就躺在了自己的卧室。

“其实是一点小魔法。”利安插嘴说，“达米安说你累得说胡话了，让我把你运回来休息休息。”

提姆确信“那位达米安”的原话绝没有这样温和，“运”这个词也让人联想到什么牛马专线，但他还是配合地倒在了座椅上，用最舒适的姿势靠着靠枕，向利安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在听他说话。

“布鲁斯还在睡觉，卡珊德拉在上芭蕾课，阿福前几天回老家还没折返……这段时间公司里的工作都是你来处理，你最近还忙着申请大学，兼顾不过来才是正常情况。”利安一边给提姆倒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帮你向公司那边请好了假，和卢修斯说好一会和他里应外合把布鲁斯抓去上班，所以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干点你想干的事。”

“……”提姆道，“再说一遍。”

“呃，”利安迟疑地重复，“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干点你想干的事？”

“不，”提姆努力控制自己的笑容，“上一句。”

利安不太确定地说：“我和卢修斯说好一会和他里应外合把布鲁斯抓去上班……？”

“哦是的没错，”提姆立马蹦到床上躺下，“我太累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在布鲁斯做完我的工作之前我都不会好的。”

“拜托，一定要把我的话原模原样地告诉布鲁斯，”提姆将被子拉高，只露出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睛，“不然我会整晚都睡不好觉的。”

6.

可能是稻草人毒气余留影响的缘故，也可能是长期熬夜的原因，即使门外斯蒂芬妮和杰森“FREEDOM”的邪恶笑声要把房顶掀翻，卡珊德拉和达米安对战的动静要把地板揭起，提姆还是很快地沉入了梦乡。

在提姆再次醒来时，那种如影随形的晕眩感和如在雾中的虚无感一扫而空。

……自己或许已经不在那个可怕的逆序噩梦里了。提姆松了口气。

“醒了吗，提姆？”利安敲了敲虚掩的门。

提姆含糊的应了声，“进来就行，”他一边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边状作无意地问道，“……利安，你还记得达米安和杰森有多高吗？”

利安想了下，“杰森大概这么高，”他的手往上抬，“而达米安是这么高。”他的手迅速往下压。

令人安心的高度。提姆放松下来，问：“你来敲门，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是的，”利安点了点头，“来提醒你，楼下的派对要开始了。”

“……”提姆的笑容顿了一下，“派对？”

“嗯？睡懵了吗？”利安疑惑又耐心地解释，“派对——我们筹备了一整周的、庆祝布鲁斯成功收到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的派对。”

在提姆仿佛理智检定大失败的眼神中，利安接着说：

“你也知道，布鲁斯等十一岁这年等了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