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简易兴致勃勃地和许煵分享了她最近和朋友一起外出游玩时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他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简易发的内容,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就在许煵沉浸在简易带来的快乐中时,表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走到许煵身边,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探究。过了一会儿,表姐突然开口说道:“许煵,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表姐的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瞬间把许煵从拉回现实。他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呆若木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心跳加速,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解释这一切。
好久之后,许煵才终于回过神来,他转过头恼怒地对她说:“陈佳芙,我警告你说话注意一些。”
陈佳芙听到许煵的话,不屑地瘪了瘪嘴,看上去并不在意。姑姑和姑父的工作一直都很忙,所以许煵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这边来,可以说她是和许煵一起长大的,虽然后来他被接回去了,但两人之间并没有因为距离而产生隔阂,反而依然像是亲姐弟一样亲密无间。
这个暑假,许煵如约来到了她的家中,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许煵的不同寻常,在她的印象中,许煵一直是一个调皮搞怪的小屁孩,总是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跑来跑去,仿佛精力永远也用不完。小时候,他还因为长得比同龄的孩子慢一些,经常被其他小朋友欺负得哭鼻子。但这次他回来,陈佳芙发现他不仅比自己高了很多,看起来也更成熟了,仿佛一夜之间,从一个小屁孩变成了一个大人。
而且,还有一点让她觉得反常的是,自从许煵来到这边,就天天抱着手机不放,好像手机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一样,要么就是各种拍照,要么就是对着手机傻笑。这让她非常纳闷,她心想,又不是没见过海,怎么还拍这么多照片?再加上看他总是一副傻笑的样子,陈佳芙确定了一件事:许煵一定是谈恋爱了。
陈佳芙心中一动,她故作神秘地靠近许煵,眼神中闪烁异样的光,轻声说道:“不是吧,许煵,你自己拿块镜子看看你脸上的笑有多猥琐。天天手机不离手的样子,不是谈恋爱还能是什么?”
许煵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生气地反驳道:“你别乱说。怎么了,谁还不能有个关系好的朋友吗?你自己没这样朋友不理解很正常。”
陈佳芙不屑地一笑,一巴掌拍向许煵的脑袋,说:“你和你姐怎么说话的?嗯?别自欺欺人了好吗?我都观察好久这,你这聊天频率能是正常好朋友?”
许煵被她说得有些无言以对,只能苦笑着摇头。陈佳芙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想了想,陈佳芙接着说道:“好吧,你说是好朋友,那我问你,你的好朋友是男生还是女生?”
许煵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坦白道:“女生。”说完后他还想继续解释什么,被陈佳芙制止了,只听她接着问道:“呵呵女生,OK。那请问你和别的女生会这么聊天吗?”
许煵这次没说话,陈佳芙持续进攻:“你可以解释你只有这一个异性好朋友,所以才和她关系这么近,那我再问你,你和关系好的男同学也会这么经常聊天吗?”
许煵还是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些问题只会有一个答案,就是不会。他不会和其他女生经常聊天,也不会和关系好的男生这么高频次地交流,不过这些话说出来会显得自己的行为更加奇怪,许煵只能选择什么都不说。
陈佳芙看着许煵的沉默,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许煵初中发生的事,从那以后许煵一直很抗拒这些事,她决定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自己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感情。
那次两人的交谈之后,许煵开始有意识地控制与简易的交流频率。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发起聊天,而是开始刻意地保持一定的距离。与此同时,简易的补课工作也迎来了新的挑战,她的班级中又新加入了两名学生,这使得简易不得不重新安排自己的教学计划。
为了确保每位学生都能得到充分的关注和指导,简易决定增加一天的授课时间,这也意味着她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准备课程,所以也没多余的时间和许煵联系了。
最近这段时间,陈佳芙明显感觉到许煵有些不对劲。
还记得他刚来自己家那会儿,整个人兴奋的不行,走到哪儿都举着手机拍个不停——翻滚的海浪、散步的小螃蟹、傍晚粉紫色的天空,甚至连早餐盘里煎得焦香的荷包蛋都得来一张。他还总对着手机屏幕傻笑,谁看了都不自觉跟着心情变好。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种笑容仿佛被什么东西悄悄盖住了。他不再频繁地拍照,手机常常被随意丢在角落,屏幕暗下去,他也懒得看一眼。更多的时候,他只是一个人沉默地待着,眼神空荡荡地望着某处,像是透过窗户在看很远的地方,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进去。
他整个人也懒散了下来。过去那个一听到“去海边吗”就能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的人,如今却更愿意整天窝在床上,或者有一下没一下地瘫在沙发里刷手机。连叫他吃最爱吃的烤鱿鱼,他也只是慢吞吞地应一声“就来”,却迟迟不见动静。
恰逢许煵的父母因有事提前回去了,把他暂时托付给她们家照看。他这种持续走低的状态,大家都看在眼里,忧心忡忡。
这天晚饭后,妈妈悄悄把陈佳芙拉到厨房,声音压低,眉头不自觉地蹙着:“佳佳,你发现没有……小煵最近太安静了。不像刚来那阵,天天笑得没心没肺的。现在话少了,笑也不见了,整天没精打采的。你说……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一边洗着碗,一边忍不住又往客厅方向看了一眼,语气里全是担忧:“你跟他年纪近,好说话。有空去跟他聊聊看?哪怕只是陪他说会儿话也好。”
陈佳芙顺着妈妈的目光望过去,只见许煵正蜷在沙发里,电视里放着热闹的综艺,他却只是盯着虚空某处发呆,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安静又陌生。
她点了点头。其实她多少能猜到许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打算就这两天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