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浅池还是慌了,就算她再怎么轻视望舒,望舒也是兽王,对付她一个白狐王绰绰有余 。
她只得道了歉“小王知错了,请兽王息怒。”
望舒见她就嘴唇一碰的姿态,更恼了。
“你这道歉我受不起,狐族于明日挑选新王,”他一字一句说着“浅池冲撞本王,退位后从白狐族中除名。”
棠越看着浅池慢慢瘫倒在椅子上,这样看望舒的地位确实不安稳,一个白狐王也敢如此,道歉却不行礼,眼里没有尊卑次序平日里也应该没少阳奉阴违。
从白狐族除名就意味着浅池退位后无法回归白狐族内,她是白狐族的大小姐,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望舒这样的决定让她失去了倚仗,那她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浅池看了看棠越,有看了看望舒。
她在想要不要让棠越给她求情,但过一会,她又高傲的抬起头。
“就算如此,我现在也还是白狐王,”她正色道“送兽王和三皇女殿下去休息。”
棠越和望舒的住处紧挨着,棠越看着望舒的样子,像是好了些,便问道“兽王,白狐王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
望舒看了她一眼,随着点了点头“不能为我所用的手下,没什么用处。”
棠越点点头,望舒所言不假,怀有异心的手下不除,迟早会成为祸害。
她想起刚刚白狐王的姿态,这白狐王还挺傲气,对于自己看不上的人绝不低头,但在很多时候这样的傲气并不会是件好事。
棠越到了住处,就看见门上的大字,迟眉苑。
推门进去,就闻见了一股花香,接着就看见了大片的花,红红绿绿的栽在花圃里。
如今临近入冬,怎会有这样的花香,于是她转头问身旁的小厮。
“天渐渐冷了,这里怎还有这样的花与花香?”
“殿下有所不知,我狐族擅用幻术,又生性浪漫,如今的快要入冬,花圃的花渐渐枯萎了,但王喜爱花,便设下幻术,才有了您眼中这般场景。”
原来是幻术,棠越不经感叹,狐族的幻术竟可以在她不知不觉中影响她,真是不容小觑。
浅池坐在椅子上,白玉般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衣裙,她的衣裙从小就是城里最有名的裁缝做的,价值连城。
过了一会,她又拿出一块令牌,浅池静静的注视着手里的令牌,这是狐王的令牌,用上好的白玉制作,当初她拿到手里时候,美丽的脸上挂着动人的笑,她觉得她将自己,家族,狐族的命运都牢牢握在了手里。
除了她,谁还能做狐王?谁可以超过她?
没有。
狐族之内,没有人比她更会使用幻术,她从小就握着权利,她不会放弃狐王的位置。
浅池坚定的想着,她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将身上白色的衣裳隐于黑暗之后,走向望舒的院子。
棠越卸下了耳环,正打算入睡,就听见了些动静。
“扶安。”她朱唇轻启。
“是,殿下。”门外的扶安应道。
“发生了什么?”
“属下看见了,是路过的小厮端着吃食,像是从兽王的地方过来的。”扶安回道。
“嗯。”棠越应了声,她坐在床边,本不打算理,但很快便觉得不对,如今天色已晚,望舒明明在半个时辰前和她用餐,棠越记得他吃了不少。
现在怎么又要吃,而且望舒身边跟着起鸢,就算先要吃夜宵也是起鸢或者他自己手下的人去拿,怎么会让府上的小厮去拿?
她想着,只觉得蹊跷,又想到了白天的花,面色凝重了起来,开始穿戴衣服。
扶安听见开门的声音,一回头就看见棠越要往外走。
“殿下,您怎么了。”
棠越直接往外走,扶安正要跟上,就被她叫住
“守在这里,不要让别人进来!”
“是。”
浅池幻术连她都可以被无声无息的影响,更不要说是扶安了。
怕是他看到不是什么小厮,而是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