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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知我意 第15章 婚宴请柬

作者:一个寻觅的南瓜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0-25 15:49:14 来源:文学城

将军新娶,巾帼须眉。

踏入朔州城后,褚明晏将我安置在一处别致的小院。他嘱咐我稍作休憩,自己则因军务紧急,需即刻返回军营,晚点才能归来。

小院有两进院落,窗明几净,风格通透质朴,恰似他给人的一贯印象。平日里,这里应是有人专门洒扫照料,家中陈设一应俱全,收拾得极为妥帖。只是此刻,院子里寂静无声,不见人影。

下午,我出去了一趟,联络玲珑阁的人,查问最近的消息。回来后,我一直等到夜半,褚明晏仍未回来。想来此次勘察归来,军中事务繁多,他定是忙着与同僚商议军情。我点起一盏烛火,坐在大厅,趴在桌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恍惚间,突然感觉有人靠近,猛地睁开眼睛,见是他回来了,顿时放松下来,懒得动弹,继续趴在桌上。

他走到我身边,俯身将我轻轻抱起。我下意识地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因太过疲惫,实在没了力气,便任由他抱着往房间走去。

他察觉到我醒了,轻声问道:“为何不去床上睡?”

我睡眼朦胧,脑袋靠在他的肩头蹭了蹭,含糊地说:“等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仿佛带着一丝期待,又似带着一丝不确定:“你会一直点灯,等我吗?”

我不假思索,理所当然地回答:“会!”

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我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明日有事与你说,你别太早去军营。”

他应道:“好!”

随后,他细心地帮我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才转身离开。

次日清晨,我醒来后前往大厅,只见褚明晏已经坐在那里,正在等我一起吃早饭。他手中拿着一沓情报正在翻阅,见我过来,也没有回避的意思,直接将那沓纸张放在了桌边。

我本能的瞥了一眼,警觉不该有此举动,便收回目光。坐下后,对他说道:“我今日启程。”

他正盛粥的手猛地一顿,抬眸看向我,“这么快?”

他把盛好的一碗粥递给我,我接过,一勺勺往嘴里送。他又给我夹了一个包子,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

我解释道:“昨日收到父亲的一封书信,是商队带来给我的。”

玲珑阁的商队得知我到了朔州,所以特意把这封信送了过来,而不是送去帝都。说着,我把信递给他。

他满脸诧异,虽接过了信,却没有立刻展开,而是疑惑地问道:“给我看?这可是你父亲给你的信。”

我满不在乎地说:“父亲的信,你为何不能看?”

父亲都把他当儿子看待了,虽然这么说有些不敬,毕竟他是王爷。可我却一直当他是兄长,将军府的事,他当然能知晓。

他这才打开信笺,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高声道:“你父亲要续弦?”

我咬着包子,抬眼瞧他。他的反应着实有些过激,我不禁纳闷,父亲娶亲,他为何如此惊讶?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了,忙降下了音量,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要去吗?”

我略一迟疑,答:“父亲希望我去。”

他立刻说道:“我陪你一道。”

我有些意外,“你也去?”

他理所当然地说:“师父娶亲,我怎能不去道贺?再说,你父亲的请柬稍后也会送到军中。”

我还是有些担忧:“可北境?”

“放心!暂时不会有事。”他安抚我,“这事,你不介意?”

我神色有些无奈,“那是父亲自己的事,我能介意吗?”

父亲要新娶,我作为女儿有什么权力干涉?母亲去了这些年,父亲一直未娶,是为了我,父亲觉得不能常陪在我身边,有所亏欠。这些话父亲曾当着“阿素”的我念叨过,仿似把对女儿的愧疚诉说出来,心情会舒缓些。而我,也以阿素之口宽慰父亲:“大将军如今庇护一方安宁,也就是在护佑女儿。若我是大将军之女,定然体谅的。”父亲听到这话,眼中氤氲了水雾。

还有,将来褚明晏要娶王妃,总也不会询问我的意见吧。

从朔州奔赴澄州的路途上,我满心忧虑,始终郁郁寡欢。我不想褚明晏路途奔波,他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我劝他不要骑马疾驰,可他却全然不在意,一心想着快马加鞭,说是怕误了吉时,他一定要赶上闹洞房。

我为之气结!如今北境正值多事之秋,他竟还有心思拿我父亲打趣!

父亲在军中素有威名,魄力与威严并存,就算是褚明晏也是畏惧的,毕竟小小年纪的他和诸位皇子都是在父亲的鞭策下成长的。哪个不长眼的敢站出来说要闹父亲的洞房?这不是自寻死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一路奔波,换药时好在纱布上并未渗出血迹,伤口周围还长出了鲜嫩的新肉,他的伤势逐渐好转。自从我答应了他的允诺,他便很坦然地让我为他宽衣解带,任由我为他处理伤口。

总觉得他之前的故作矜持,是为了骗我许他一诺。枉我一世英名,怎么就败在他手下了。

当我靠近时,他会有意无意地向我凑近,轻轻嗅着,喃喃道:“你身上的气味很好闻。”

我不禁诧异,我一直随他都用青松香料熏衣,身上分明是一样的味道。

我兴致恹恹,连话都懒得多说。他毫不在意,兴致勃勃地说给我听。

平日里在玲珑阁,我只要脸色稍显阴沉,兄弟们便如同惊弓之鸟,纷纷避而远之。他们心里都清楚,我这人稍有不顺意,便会出手消遣人。我用毒的手段极为高明,无声无息间,就能让人中招。虽不取人性命,可若是想折腾人,那手段也绝对叫人跪地求饶。

可对待褚明晏,我已算是格外仁慈了。即便他让我不悦,我也从未对他动手。

途中,我在溪边打水。他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我已有感知,转过身面对他,却见他双手捧着一束从野地里采来的花。那些花儿小巧玲珑,毛茸茸的花瓣相互簇拥,色彩斑斓,煞是好看。

“笑一个。”他笑着说道,把花递到了我面前。

我心中满是无奈与嗔怪,他怎会不明白我为何不笑?我劝他不要如此急切地赶路,以免颠簸到伤口,可他却置若罔闻。

我不喜欢花,他知道的。我没有接过他手中的花,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片刻后,他挠了挠头,笑着掩饰自己的窘迫。见我没有接花的意思,他便把那束花插在了我的马鞍上。

马一旦跑起来,这马鞍上的花,便散落了一路。

我与寻常闺阁姑娘不同,对摆弄花草兴致缺缺,只觉那是消磨时光的无用之举。但药草于我而言却另当别论,远比娇弱易逝的花朵更有价值。

褚明晏身为王爷,却没有一点架子,在我面前,从不趾高气扬。多数时候,他更像一位耐心的兄长,悉心提点我,事事照顾我的感受。他常说,我正值天真烂漫的年纪,应多与门阀氏族家的姑娘们来往,学学琴棋书画,体验红袖添香的雅致。可我对这些兴致寥寥,只专注于自己想做的事,对他的建议置若罔闻。他也不生气,从不干涉我的选择。

踏入澄州城,那股独属于海港城市的海水腥咸气息,便迫不及待地钻进鼻腔。这股咸腥味,并非令人厌烦的刺鼻,而是一种独特的海港印记,混合着海洋深处的神秘与远方未知的诱惑 。

抬眼望去,街道上熙熙攘攘,往来贸易的商贩如潮水般络绎不绝。他们有的推着满载货物的小车,车上或是色泽鲜艳的丝绸布匹,或是散发着异域香气的香料;有的则背着沉甸甸的竹篓,里面装满了刚刚从船上卸下的新鲜海货,活蹦乱跳的鱼虾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街边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摊主们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而一旁茶馆里,茶客们一边悠闲地品着香茗,一边谈天说地,谈笑声此起彼伏。有人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海那边的奇闻轶事,引得周围人不时发出阵阵惊叹与欢笑。

这些吆喝声、谈笑声,相互交织,共同谱写成一曲热闹非凡的市井乐章,奏响在澄州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进城后,褚明晏转头问我:“我们住哪?”他知我不会住将军府。

我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性:“住在船上,我的商船。”

我曾与他提及过,我有商队和商船,他当时还赞我能干。我便领着他前往码头。这个码头已被我买下,专为我的商船进出海所用。此时,码头上停泊着几艘小船,还有一艘大船。那艘大船虽然看着气派,但与能驶入深海的长船相比,还是小了一号。

我们登上大船,边澄和玲珑阁的人早已在甲板上等候,见我回来,纷纷恭敬行礼问安:“姑娘回来了。”

我轻轻应了一声“嗯”。

因为此次我带着褚明晏一同回来,所以阁中众人并未称呼我为“阁主”。我带着他径直上了船的第三层,来到雅致的包间让他休憩。

暮霭沉沉,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光影斑驳。

边澄步伐沉稳,踏入房间,拱手回禀:“阁主,按照您的吩咐,以玲珑阁‘阿素’的名义将贺礼送去了新夫人府上,又以您的名义将三十坛窖藏多年、香气醇厚的好酒作为贺礼送去了大将军府。最近,商船的贸易……”

我略作沉吟,片刻后,吐出一个字:“好!”

思绪不由自主飘远。

父亲新娶的妻子,是漕帮帮主曹胜男。我身为玲珑阁主,商队往来,水运至关重要,与漕帮打交道在所难免。此前,我曾以阿素的身份与曹胜男结识。

曹胜男,是执掌一方河道水运的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她身形高挑,眉如远黛,眼眸中透着飒爽与干练,笑起来爽朗大方,行事果断决绝,在漕帮中威望极高。

对曹胜男印象深刻的缘由,是那梦中,父亲被新帝下令斩首,我满心悲戚,却连为父亲收尸都不被允许。就在我绝望无助之时,是她暗中替父亲收敛了尸骨,妥善安葬。

后来,再与她相遇,我心中便多了一分亲近。她性子直爽,毫不避讳地告诉我,她喜欢父亲多年。原来,父亲曾在江上风浪骤起、形势危急之时救下她,让她免于落水之险。自那以后,她便常来澄州看望父亲。

我们相识后,相处颇为投缘。她知晓我常在南乔大将军麾下效力,便毫无保留地对我吐露心事。她曾向父亲表明心意,可父亲却以“女儿不喜自己再婚”为由拒绝了她。

那时,我满心都想告诉她:我并不反对。

此后,她却全然不在意父亲的拒绝,一如既往地待父亲好。她会亲自下厨,为父亲□□吃的饭菜;会于不同季节,为父亲缝制新衣、鞋袜。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也被她的真心打动,自觉有愧于她。

回帝都时,父亲终于向我提及此事。我表明不反对,父亲欣喜若狂,回澄州的路上,便迫不及待前往漕帮,向她求婚。

就这样,父亲的婚事便定下了。

我稍作梳洗,换下那一路奔波沾满尘土的衣物。因要赴酒宴,我换下平日里的劲装,穿上这身广袖宽袍的女装。一袭月白色罗裙,轻柔似水波涟漪,裙摆处绣着的淡蓝色鸢尾花,平添了几分灵动的韵致。对着铜镜,我手法娴熟地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拿起一根温润的玉簪,轻轻插入发髻。

我从房间内出来,褚明晏看到这样的我,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艳,紧接着满是惊诧,目光久久停留在我身上。

我嘴角上扬,笑着问他:“好看吗?”

他微微点头,眼中的欣赏之意毫不掩饰。

褚明晏惊艳于南姝的这身装扮,她肤若凝脂,在月白罗裙的映衬下更显莹润,眉眼间藏着秋水般的温柔,双眸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子,顾盼间流光溢彩。微微上扬的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乌发如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衬得她身姿婀娜,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皆是温婉典雅的气质,令人移不开眼。

褚明晏携着我的手下船,前往将军府,路并不远。一路,他时不时看向我,当我回眸瞧他时,他又佯装若无其事地把眼神移开,装作在看路边的风景。

我心中暗自思忖,他对我的保护欲似乎愈发强烈了,好似把我当成了一个娇弱的女娘。难道他是在担心我不能接受父亲再婚的事?

来到将军府门口,管家正在那儿忙碌地迎来送往,招呼着参加婚宴的宾客。管家出身军旅,常年跟随在父亲身侧。他一眼就瞥见了辰王褚明晏,脸上瞬间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急忙上前将辰王迎进府中。难得王爷亲自登门道贺。

竟一时把我这个将军府的姑娘晾在了一旁。我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清楚,这个将军府严格来说并非我的家,不过是住着与我有血缘关系的父亲罢了。

褚明晏注意到了我的尴尬,他自然地牵起我的手,一同走进府邸。这时,管家才正眼看向我,仔细辨认后,终于认出了我的身份,顿时慌了神,连连向我赔礼道歉。

管家告知我们,父亲去迎亲了,稍后回府便要拜堂。此时,宾客们早已簇拥在大厅和院落里,大家都翘首以盼,期待着新人亮相。

在热闹非凡的婚宴上,父亲的亲朋好友们个个热情高涨。敬酒的人往来穿梭,划拳的声音此起彼伏,喧闹声不绝于耳。今天是父亲大喜的日子,面对前来敬酒的宾客,他来者不拒。

酒宴开始前,他虽抽空过来与我简单招呼了一声,但很快就被如潮水般的宾客簇拥着,再也无暇顾及我。

而我,只是默默地龟缩一角,静静地做一个看客。我打心底里为父亲感到高兴,这位新娶的夫人对父亲确实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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