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扮演指南 第19章 玫瑰精油

卡梅伦父亲在两天后受刑，而他年纪毕竟很大了，在受完刑后，他就昏迷了。

卡梅伦将他父亲带回了安米亚诺。他们没在赫赛溅起任何水花，就消失在赫赛民众的眼中。

爱德华少爷则在下一天执行了死刑。

布朗勋爵做的一切成了无用功。布朗勋爵回到宅邸时，他的夫人从房间里跑出来，抓着他的衣袖质问：“戈里亚，我的爱德华呢？”

“我的爱德华呢？”

夫人的眼角流下一行泪，她从丈夫的眼睛里看到了结果。

布朗勋爵让女仆将快要昏倒的夫人带回房间，他坐在客厅喃喃自语：“普兰塔特……”

至于伊萨一行人，他们依然留在赫赛。

索菲亚很坚强，她受的伤远比伊萨想象的重，但她还是醒了过来。

医生让索菲亚再休养几天，然后再动身出发。

这几天他们几个得到批准，可以待在王庭里。王庭里的仆从很多，葛蕾丝寻了个没人的时机，向伊萨询问了“玫瑰精油”的事。

葛蕾丝参与了这次精油的提炼。

开始时，男爵大人将品质优良的玫瑰花放到了一个奇怪的玻璃容器里，然后点上火，失败了无数次后，大人才得到一小瓶香味浓郁的液体。

伊萨回葛蕾丝道；“去。如果得到王庭的支持，我们的阻力会小很多。”

普兰塔特的办公桌上这次摆着的不是成摞的书信，而是一瓶精致的东西。

打开瓶口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气，气味有些悠长。

他用手敲敲桌沿，然后召来了一个仆从。

伊萨得到召见的时候，正在和雅克以及索菲亚聊天。他问前来传消息的仆从，“公爵大人说现在吗？”

他才将那瓶精油献上去，他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公爵大人才会处理到他的请求。

这次拜见德莱斯公爵的地方不是上一次的议事厅，而是位于议事厅旁边的一个办公室。伊萨走进这个办公室时，一下子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公爵大人，日安。”

他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德莱斯公爵问好。

普兰塔特似乎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他看着面前这个温和无害的小城市公民，少有地肯定了自己一时的仁慈。不然，他现在也见不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散发着香气的东西。

于是，他开口道：“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作为阿罗德公国的最高掌权者，普兰塔特也不能直接掠夺他臣民的东西，尽管这个东西说不定可以掀起一场浪潮。

伊萨道：“大人，我需要一道手令，另一道手令。”

伊萨很快就与德莱斯公爵达成了另一个协议。临离开前，德莱斯公爵还目前塞那的情况告诉了伊萨。

经过这段时间的紧急筹备，蒂沃庄园往塞那运去了足够的粮食，到那里的集市上贩卖，而塞那当地的贵族本来想借这次机会从德莱斯公爵那里得到更多好处，但如今他们只能看着堆积在粮仓里的粮食咒骂。

伊萨走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塞那的子民会记得来自安米亚诺的鲜花的。”

索菲亚可以下地后，伊萨一行人就返回了安米亚诺。

他们离开的几天里，怀亚特来了好几次蒂沃庄园，他是为了土地的事情来的。

怀亚特答应租给庄园的土地已经修整完毕，但庄园迟迟没有派人来接下这块土地。怀亚特的手下查探到男爵大人与他的随从去了别的城市，他知道这件事情后就坐立不安。他担心事情有变，于是这几天每天都来庄园拜访。

也多亏了怀亚特的坚持不懈，他等到了从赫赛回到这里的一行人。

怀亚特向伊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并拐弯抹角地问伊萨什么时候开始种上玫瑰。

伊萨惊讶地看向怀亚特，他以为怀亚特这几天这么着急地往返于家与庄园之间，是有什么要事，比如土地突然出现问题，或者怀亚特发现了交易的漏洞，打算收回自己的土地。

但是，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吗？

伊萨想，他并不是什么狡诈而且言而无信的人吧？他与怀亚特只不过见了几面，就让怀亚特将他当作了什么魔鬼吗？

“怀亚特先生，如果你想的话，我明天就可以派庄园的人去种下玫瑰，”伊萨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可信一些，“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选好合适的玫瑰苗，才能保证养出更好的玫瑰。”

“怀亚特先生，你也不想我们种出一批品质不好的玫瑰吧？这样的话，可能会砸坏我们的招牌。”

怀亚特察觉自己想多了，有些懊恼自己沉不住气，与伊萨交流了一些细节后，迅速离开了。

这次见到男爵后，怀亚特发现事情确实如男爵说的那样，庄园的人大概是选好了合适的玫瑰苗，就带着很多农民将这些玫瑰苗插下。

伊萨将这块新开辟的地交给庄园里一个很有经验的农民负责。那个农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惶恐，但还是接下了这个重要的任务。在这个农民的管理下，这个依靠着蒂沃庄园的玫瑰园基地初见规模。

伊萨去看了庄园内的其他耕地。

经过很长时间的修建，庄园里的路已经平整了很多，人从上面穿行时，不必担心树丛里会窜出吓人的小动物。

农民们还在路边立起了简单的木制篱笆，伊萨骑着马经过这些路时，看到了牵牛花的藤爬在上面，藤条上的叶子卧着一些毛毛虫。

先前种植的花卉已经剪下一批，现在，新的花苞又挂在了绿叶中。

黑麦的长势非常好。

大概是伊萨给了农民们足够多的种植空间，也不限制这些农民的活动，他们将这些土地照顾得很好。

不少农民在烈日还拿着锄头在地里打理庄稼，他们的汗水浸湿厚厚的粗布衣服。

伊萨离开的时候，让跟着他的随从颁布了一道命令。

“中午时刻，不允许庄园内的农民在田里劳作。”

安米亚诺城的卫队愈发壮大。卫队的人分成了几个小队，其中一个小队在靠近城门的街道抓住了几个盗窃财物的贼。同时卫队的人还在城门口，以及城中的重要地段布置了人手，很好地防备了一些想要作恶的人。

而类似于上一次城中居民被打晕后，然后抓走的事情也没有再发生。

伊萨组织了另一批人，负责维护安米亚诺城中、郊外的清洁问题。他与庄园的医生曾对这个现象做过讨论，最后，他们一致认为，将城市中的垃圾清理掉，可以减少城中居民生病的概率。

只是，人们往街道上丢弃垃圾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负责维持城市清洁的人每天的工作都很繁重，他们不仅要清理新堆积的垃圾，还要劝阻那些不在规定场地丢垃圾的人。

结果，他们总是被这些居民漫骂或者被居民们泼脏水。

不久后，城门口又贴了一条公告。

安米亚诺的人不得将粪便、厨房的垃圾以及不干净的水等随意丢弃在街道或者村庄的房子周围，否则将要为蒂沃庄园服长达十年的劳役，同时，城市卫队会根据行为的恶劣程度，对不遵守公告的人收缴罚金。

很快，城市街道和村道都不再堆积散发恶臭的垃圾。

伊萨还去了一趟因弗佩可的集市。

那里的集市比安米亚诺的热闹许多。伊萨这次为了遮住容貌，又穿上了斗篷，他将带来的随从留在鲜花店铺中帮忙，自己则在拥挤的集市中钻来钻去。

所幸，他的兜帽没有被挤掉。

许多贵族夫人或者小姐们会让仆人们到集市里购买合适的物品，他们是集市里的重要客人。除此之外，伊萨还看到了几个唱着地方歌谣的人，穿梭于各个摊位之间，这些人手上都拿着大大的麻袋。

伊萨凑近后，才发现这些人都是到山林中狩猎的农民，他们贩卖动物皮毛，其中卖得最好的是一种鸟的羽毛。

他想向其中一个农民询问这些羽毛的价钱时，有个拖着推车的人突然闯过来，将他撞倒在地，车上的货物散了一地。

伊萨在戴好兜帽和站起来之间，选择了先将兜帽戴好，因为他发觉，有部分人没有被散了一地的货物吸引注意力，反而在议论他的容貌。

他有点后悔出来前没有再裹上面巾。

但他很快就被地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辆将他撞倒的小推车上掉落下来的全是灰白色的石头。这些石头伊萨接触过，先前庄园里建造房屋时，会用到它们。

只是，这些石头的数量太少了，他派出去的人并没有寻找到合适的矿源。

而现在，堆在他脚边的石头，形状和颜色都比庄园找到的更好。伊萨甚至可以看到石头上掉落下的碎屑，它们落在地面上都十分不一样。他的眼里突然闪过光芒，他的视线也落到这个因为撞了人而显得有些害怕的人身上。

这个莽莽撞撞的人显然是有不错矿源挖掘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