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保镖冲上去把茶几上的相框扔在地上,“砰——”一声砸得粉碎。
路冉妹妹惊叫:“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啊!”
路冉绝望地拉着她爸的衣领:“快点儿把钱拿出来!”
路冉爸就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旁边那个保镖举起柜子上装骨灰的罐子,往地上一砸。
罐子被摔在路冉面前碎成碎片,里面路冉妈妈的骨灰撒在地上。
“妈!”路冉哭着扑过去,捧起地上的骨灰。
“你们要是再不搬出去,别怪我报警!”
路冉妹妹看向路冉着急地:“姐,你上班不是有钱吗,赶快把钱拿出来啊。”
路冉哭着摇头:“没有了,没钱了。”
房东太太怒气冲冲指向门外:“没钱了,就给我滚出去!”
路冉只能把她妈妈的骨灰用床单包起来,站在夏天中午临近40度的大街上,身边是拉着她的弟弟和惶恐无助的妹妹,以及躺在她面前睡得安然的爸爸。
幼小的弟弟脸上红通通的,站得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毒辣的太阳晒晕过去。
路冉和妹妹带着烂醉如泥的爸,拉着弟弟找到了一个桥洞勉强躲避烈日。
路冉妹妹拉着路冉的手乞求:“姐,你去让你们公司预支工资啊,至少让我们一家人有个住的地方啊。”
路冉弟弟可怜巴巴地摸了摸肚子:“我好饿啊。”
路冉张了张嘴,看着妹妹希冀的眼神转而说:“你先在这儿照顾他们,我去想办法。”
路冉挣脱了妹妹的手,从包里拿出之前买的一个面包塞到弟弟手里离开了。
她离开桥洞,顶着烈日在大街上一家一家地找,终于找到有一家小餐馆招服务员,2000块钱一个月。
那天晚上路冉打包了餐馆的剩菜回来,她爸和弟弟妹妹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爸,”路冉看向她爸,“你能不能去找点儿活干?”
“你放屁!”路冉爸气急败坏,“我把你养这么大干什么吃的?我要工作还用得着你吗?”
路冉没再说什么,在餐厅打工的同时又另找了两份工作,一份是在蛋糕店当服务生,但工资最高的还是酒吧服务员,酒吧这种地方龙蛇混杂,总有客人毛手毛脚,可路冉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这天路冉端着盘子去送酒的时候嗓子已经完全哑了。
这时一个醉熏熏的客人走了过来,撞了路冉一下,路冉盘子里的酒哗啦一声全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时大堂经理过来看到,上前扬手就给了路冉一个巴掌:“你知道这些酒多贵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路冉被打得踉跄后退两步,脚一软险些直接倒下去。
大堂经理一手戳上路冉的脑袋厉声:“要不是看你还有点儿姿色,能留你在我们这种高档会所工作?现在这些酒都洒了,你说怎么办吧?”
路冉努力发出声音,早就沙哑的嗓子仿佛刀割:“我会想办法的。”
大堂经理扫了路冉一眼,靠近两步语气微缓:“我看你就算再打几份工也还不起,要不然……”
他摸上路冉的胳膊:“你去陪客人喝酒卖酒吧,这样很快就还上了。”
路冉觉得一阵恶心慌忙想把手抽出来,大堂经理死死地拽着她胳膊。
路冉头晕得厉害,恍恍惚惚地想:陪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住手。”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路冉觉得那声音有几分耳熟,抬头一看,整个人宛如雷劈,愣在原地。
竟然是宿凌琛。
他站在酒吧走廊昏暗的灯光里,穿着一件休闲黑色T恤,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看过来。
路冉心猛地漏跳一拍,连忙低头。她希望宿凌琛千万不要把她认出来。
大堂经理一见是宿凌琛眼睛都亮了,忙放开路冉上前笑呵呵地:“宿少您怎么来了?”
宿凌琛扫了一眼地上打碎的酒瓶子:“把你名片给我一张。”
大堂经理虽然疑惑,还是忙不迭地递出名片。
宿凌琛:“有笔吗?”
大堂经理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递给宿凌琛,他在名片上写上“十万,宿少”
“明天到宿家来拿钱,别动她。”
“是是是。”大堂经理忙不迭地点头,收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