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让人头疼的omega 第4章 第 4 章

不知道周潺故意躲着乔安还是他工作真的忙，自从乔安住进来之后周潺每天早出晚归，白天根本见不到人。

早上乔安还没醒时周潺就离开了，其实晚上周潺可以选择不回来，可如果他晚上不回来乔安就拿着许婶的手机一直给他打电话，直到他回来为止。

一开始周潺故意不接，晚上故意不回家，第二天晚上许婶告诉他乔安昨天晚上在沙发上坐了一夜，今天依旧不睡。

周潺生气的当晚开车回家骂了他一顿，问他是不是有病。

乔安也不顶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周潺发现他真的拿乔安一点办法都没有，十年前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

后来周潺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就算再晚也会回来，乔安也不在客厅等他了，改为坐床上等他。

看到周潺躺倒卧室的沙发上后他才躺下睡觉，期间他俩一句话也不说。

许婶从乔安的表现也看出来了他真的精神有问题，他也没有怀孕，乔安一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就给周潺打电话。

许婶觉得乔安也是可怜，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许婶知道乔安的情况后什么事都让着他，他俩相处的还算融洽。

她有时觉得乔安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有时乔安偏执固执得让人害怕。

先生不回来他就不睡觉，他不看电视，不接触一切电子产品，说有辐射对宝宝不好，每天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动也不说话。

许婶心里惋惜，这好好的孩子是造的什么孽啊？！要受这种苦。

乔安刚来时这不吃那不吃的，许婶为了让他开心点，只能按照孕夫的菜单给他准备，他这才好好吃饭。

乔安刚来时瘦的皮包骨，在许婶的精心照顾下才长回来点肉。

为了让乔安动一动，她也带着乔安做些其他的事，一开始乔安是拒绝的，许婶说多动动对胎儿发育好他才勉强同意的。

周潺今天回来的早，回来时许婶还没开始做饭，她也没想到周潺会回来吃晚饭，自从乔安住进来后他一次也没有回来吃过饭。

许婶赶忙从院子里迎了出去，用院子的水管洗了洗手，她今天带着乔安在院子里种花。

乔安看见他回来了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他看。

“先生您今天要在家吃饭吗？”

许婶一脸忐忑地搓着手，她没想到周潺今天会回家，虽然院子一直是她在打理，但她不知道未经他的允许擅自带着乔安种花他会不会生气。

自从乔安住进来以后先生的脾气更不好了，虽然没有发火，她能感受出来他一直情绪不大对。

周潺把视线从乔安脸上挪开，松了松领带，把一个冷藏盒递给她，径直穿过院子进屋。

“你先忙，还早，不着急。”

许婶松了一口气，这是默许了。

许婶提着盒子走到乔安身边。

“乔先生您先自己种，我去准备晚餐，您要是累了就进来休息。”

“好。”

乔安乖乖地点了点头继续用小铲子在地上刨坑。

今天许婶问他想种什么花，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说想种月季。

周潺手里夹着烟站在二楼往下看，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小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流。

他深吸了一口烟，缭绕后是双含着不明情绪的眼眸，正注视着楼下人的一举一动。

楼下院子里的人缩成一小团正在聚精会神地挖着土。

那人突然抖了一下，好像被什么扎中手了，捧着指头低着头，周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现在应该是怎样的表情呢？

如果是十年前，那人一脸委屈的撇着嘴，眼角还要挂着泪，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楼下的人仿佛感受到头顶的视线一样蓦然抬起了头，望向周潺所站的乔向。

周潺手一抖，一大坨烟灰掉在地毯上，留下了一个黑印。

明明是防窥玻璃，明明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那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好似把他的胸膛剥开，在肆意打量着他的内心。

那张脸和记忆中一点也不一样，没有撇嘴，没有眼泪，没有委屈。

曾经生动活泼的脸，此时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那双富有光彩的双眸仿佛被深邃的湖水掩盖，看不出一丝情绪。

楼上的人站在那没有动，楼下的人也没有动，无声地对视着。

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乔安也是在楼下种月季，隔着防窥玻璃好像发现了周潺在偷看他，抬头，咧嘴笑，满园的月季花瞬间失了色彩，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再也移不开眼。

那次情人节晚上乔安缠着周潺要礼物，周潺实在烦的不行在路边顺手给他买了一束月季。

乔安一边撇着嘴抱怨别人收到的都是玫瑰，只有他收到的是月季，哪有人情人节送月季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满眼的欣喜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尽落在周潺眼中。

第二天，乔安让人买了成百株月季，一株株亲手种了下去。

乔安，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手上的灼热让周潺回过了神，把已经燃尽的烟丢进了烟灰缸，楼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回了头，正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株月季往坑里放，仿佛捧着什么珍贵的易碎品似的。

书房的门被敲响，周潺快步在书桌前坐下。

“请进。”

许婶打开门走了进来。

“办公呢？先生。”

“嗯。有什么事。”

许婶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先生带回来的是三文鱼之类的海鲜，可是乔先生说他怀孕了不吃生的，她平常都不给他做这些的，这要怎么开口啊？！

周潺看她纠结的不知道如何开口，边敲着键盘打字边说。

“今天把海鲜做成熟的。”

“啊！好好!饭马上就好了。”

许婶边下楼边疑惑不解，先生平常不是只吃生的吗？今天怎么改口了?

周潺坐在餐桌前看报纸，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抬头看到乔安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歪歪扭扭地下楼，拖鞋都快被甩丢了。

周潺看了一眼手表，五点二十，周潺目光跟着他，看着他仿佛没有看到他似的径直穿过客厅，看他又玩什么花样。

只见他歪歪扭扭的走到院子里，蹲在月季花苗前，努力地眨着眼睛想要看清昨天刚种的月季苗。

可眼睛酸的不行，越揉越疼，眼泪汪汪不自觉地往下掉。

“啊！”

周潺听到他的叫声刚想站起来，许婶蹭的一下从厨房窜了出来。

“怎么了？!乔先生怎么了！”

周潺指了指院子，他想他可能知道怎么了，周潺一脸淡定地继续看着报纸，报纸后的耳朵却留意着院子的一举一动。

“乔先生你怎么了？”

“眼睛。”

许婶着急地扳着他的脸看。

“呦！怎么哭了!眼睛怎么了？!”

许婶在那干着急，乔安支支吾吾也说不清到底怎么了。

周潺啧了一声把报纸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朝院子走去，拉着乔安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往洗手间乔向走。

许婶担心地在旁边跟着，以为先生又生气了。

“哎呦喂！先生您轻点!”

周潺拉着他走进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门里的乔安还在叫个不停，许婶心里更着急了。

先生这是干什么啊！

洗手间的门被拍得砰砰直响，洗手间里乔安又大喊大叫不让碰，周潺心里躁得不行。

唰地拉开了门，许婶还保持着拍门的动作站在门口，周潺尽力控制自己的语气。

“许婶，你先做饭。”

许婶担忧地往洗手间里看，洗手间里乔安还在叫。

“可是，乔先——”

“我照顾他。”

说完砰的一声又摔上了门。

“唔，眼睛。。”

周潺抓住乔安想要揉眼睛的手，只见指尖黄黄的，果然如此。

“不想疼就老实点。”

周潺一只手擒住他乱动的双手，一只手打开水龙头，先用手捧点水小心冲了冲他的眼睛，又拿条干毛巾湿透后轻柔地擦了擦他的眼，然后把他的手擦干净。

过了一会儿乔安感觉眼睛没有那么酸痛了才缓缓睁开了眼，周潺在他睁眼的瞬间把毛巾扔到垃圾桶里走出洗手间。

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饭了，乔安低着头跟在周潺后面走了出来。

许婶一看他俩出来了赶紧围了上来，看看乔安的眼睛怎么样。

“乔先生这是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会眼睛疼，是摸到什么脏东西了吗？”

周潺听了身体顿了一下停下上楼的脚步。

“没事别乱摸东西!”

乔安抬头看着周潺，眼睛还红红的，碎发湿的贴在脸上，周潺竟然在他那张脸上看到了一丝委屈，周潺有几秒的失神。

把视线从乔安脸上移开后一言不发的上楼。

许婶拉着他坐在餐桌上，递了一双筷子在他手中，看到乔安抿着唇不说话，许婶叹了一口气安慰他道。

“先生也是担心您，以后可不敢不洗手揉眼睛啊！”

乔安点了点头低头吃饭，几分钟后周潺下楼，显然换了一件衬衣，刚才那件被水打湿了。

“先生不吃早饭吗？”

周潺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到玄关，弯腰换鞋。

“不吃了。”

说完开门走了出去，汽车启动，然后声音消失不见。

许婶看着玄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给乔安夹了一个小包子。

“吃完再睡会儿吧，天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