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旷日持久的暗恋 第15章 脖颈

司谨川的三项运动在一天之内全部比完。

下午5点，学校在田径场中心，准备了简易领奖台。

校长分别给获奖者颁发奖牌。

司谨川还穿着上午的那套运动服，额间的发被汗水打湿，他静站在冠军领奖台，从容镇定地从校长手中接过鲜花，戴上属于他的金牌。

周遭的女生聚成一团，羡慕地看着司谨川。

林语也站在旁边默默地望着他。

她像是个追星的小迷妹，看着喜欢的人站在舞台绽放光芒，她不求对方能够关注到自己，只要自己能够看见他闪光就行。

隔天，林语特意买了纸袋，将司谨川的校服拿到学校，准备找机会送给他。

运动会开始，林语在田径场观众席寻找1班的位置。

张梓桐看见林语东张西望，好奇问道：“你在找人？”

林语轻声应道：“嗯。”

“之前画黑板报司谨川将外套借给了我，我前两天拿回去洗了，今天准备还给他。”

“这样啊，那你可能给不出去了。”张梓桐捧着刚买的薯片边吃边道： “司谨川今天不来学校，他的项目比完就跟老师请假，去国外参加比赛去了。”

林语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个消息。

张梓桐还在旁边解释，“司谨川的妈妈好像一直都想要司谨川往国外发展，国内外有什么可丰富他履历的活动，他妈妈好像都会带他参赛。”

林语略微有些愣怔，“这样啊。”

林语紧了紧手中的袋子，她好像只是短暂的触碰到了他一下。

下一秒，就再也碰不到了。

张梓桐好心问道：“要不要我让杨浩帮你转交校服？”

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在田径场响起，林语洒脱地将校服递给张梓桐， “好啊，那就麻烦杨浩了。”

林语持之以恒的练习没有白费，她以绝对的优势拿下了铅球第一名，给班级夺得一枚不可多得的金牌。

她站在领奖台，俯视讲台下围观她的同学，体会司谨川当时的心情。

是坦然。

从容面对胜利，不骄不躁平淡对待的坦然。

运动会结束迎来国庆小长假。

烈阳炙烤大地，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层层热浪中。

林语坐在书桌前，忍着热意边吹风边写作业。

年久失修的电风扇锈化，咔哒咔哒地摆着脑袋，扰乱林语刚整理好的做题思绪。

她习以为常地按停风扇，拿起街边发的不孕不育广告小扇子，有节奏的扇风。

“嗡。”

放在抽屉的手机连续响起震动，林语停下笔翻看手机。

企鹅号里堆满张梓桐的消息。

“林语，你作业做完了吗？国庆我爸妈放假轮流监督我学习，我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我快要疯了。”

“林语你来我家好不好？有你在，我爸妈肯定不会监督我这么狠了，说不定还能跟你蹭个闲暇时光，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

“林语！人呢！回我消息！你是不是又锁上手机刷题去了！”

“林语，你再不回消息，我们友！尽！”

林语嘴角含笑给张梓桐回消息。

“杨浩呢？怎么不找他？”

林语消息刚发过去，张梓桐垂头丧气的小表情就发了过来。

“杨浩爷爷生日，他给他爷爷贺寿去了。”

张梓桐娇嗔地跟林语撒娇，“林语，我只有你了。你来我家学习好不好？”

“你在家学习也是学习，来我家学习也是学习，我家还有空调水果零食招待，学完咱俩还可以玩电话看剧，你国庆这几天就来我家学习吧。”

“求你了。”

林语耐不住张梓桐磨，心软了。

她强调道：“我可以去你家陪你学习，但陪你的前提是你真的要学，你学完了我才会帮你打掩护休息。”

张梓桐迫切想要脱离父母监督，她连连应道：“好好好，我一定学完再休息！”

约定好时间，张梓桐给林语发了详细地址。

怕林语找不到地方，她还特意给林语标注了公交路线。

林语盯着江南学府三个字仔细观摩。

这是他们城市以贵出名的小区之一，林语曾听同学吹嘘谈起过，但她自知贫穷从没有踏足过那片区域。

隔天，林语特意从自己的铁盒里拿出一叠零花钱，到超市购买了一份精装果篮。

她按照张梓桐的指示，坐车来到小区。

小区入目就是设计感十足的景观池，越往里走，里面的绿化越多，石子路两边还修建了不少休憩的凉亭和娱乐设施。

走到张梓桐所在的单元楼，林语给张梓桐发了一个消息，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电梯门开，林语走进电梯，她按下楼层正要按关闭键，抬眼间像是看见司谨川的身影。

她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影，手指迅速按下电梯开门键。

合拢的电梯门缓缓打开，林语看见司谨川和杨浩像梦一般从门口走来。

林语傻愣愣地盯着，片刻，注意到司谨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她才后知后觉清醒过来跟他们微笑示意。

“你们好。”

司谨川颔首走进电梯站在林语左前方，跟她寒暄。

“过来找张梓桐？”

小区的电梯很宽敞，但随着杨浩走进电梯，林语下意识往后退，司谨川像是有感知般，跟着她同步往后退。

注意到这个小细节，林语嘴角微微翘起。

“对。”

她反问，“你去杨浩家玩？”

司谨川轻声应答，“嗯。”

电梯恢复安静，偶有电梯开门声响起。

到达32层时，杨浩忽然开口，“刚刚电梯不是关了？怎么突然又开了。”

杨浩的思索跳转的太快，林语不确定杨浩是不是说她，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直到杨浩转头看向她，司谨川也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才试探问道：“你问我？”

杨浩恹恹应道：“嗯。”

林语不自然地看了司谨川一眼，缓声道：“我没弄清楚电梯开关键，把关闭电梯按成了打开。”

电梯里再次迎来静默。

林语热的脖颈通红，连带着耳尖也泛起了粉色。

她迟疑地还想解释，“我没怎么坐过电梯..”

林语话还没有说完，电梯门打开，杨浩和司谨川都不约而同地跳过这个话题。

走出电梯门，司谨川落在后面，他脚步微顿，在林语走上前时，干净的嗓音轻轻落下。

“开键相离，关键相向。”

林语微愣，她倾身瞄了一眼电梯开关键。

电梯开关键都是由两个等腰三角形和一条竖线组成，开键是两个等腰三角形底边跟中间的竖线平行，顶点相离，而关键是两个等腰三角形顶点面对中间的竖线相向。

林语跟上司谨川轻声道：“谢谢。”

虽然她能分辨开关键，但是她很感谢他能停下脚步，没有歧视地教她分辨。

走到楼层中间，林语敲响张梓桐家门，司谨川也跟着杨浩站在他家门口。

张梓桐的家门率先被打开。

张梓桐热情地扑进林语怀里，"林语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林语的时间掐的刚刚好，在10点25左右，不会太唐突也没有迟到。

张父张母也在这时走出来，“林语来了啊，快进来。刚好我们今天有事出去，你能够帮我们监督梓桐学习。”

林语腼腆笑了笑，嘴甜道：“叔叔阿姨，梓桐也很爱学习，她只是想偷偷学习再惊艳你们而已，根本不需要监督。”

“你看她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不是突飞猛进，上升了许多。”

张父张母笑的不行，初中张梓桐的学习一直扶不上墙，但高一过后确实提高了不少，学习的意识也比以前强了些。

“杨浩！你回来了啊！”

张梓桐看见杨浩惊呼一声，亲昵地趴在林语肩膀跟杨浩撒娇。

“你回来怎么不跟我说呀。”

她偏头看向司谨川，闷闷不乐道：“找司谨川都不找我。”

张母帮偏道：“浩浩不说，你自己不知道主动去问呀！”

张梓桐抿抿嘴不说话。

张父张母认识司谨川，他们看向司谨川，司谨川也找到机会礼貌喊人。

“叔叔阿姨好。”

张父张母礼貌寒暄，“谨川出国回来了？”

司谨川轻点头。

“嗯。”

张父张母一起招呼道：“林语快进来，谨川和浩浩也先过来玩吧，阿姨家开着空调你们可以一起先聊聊天说说话，看看电视剧。”

林语站在玄关最前面，她把买好的果篮递过去，“叔叔阿姨，这是给你们带的水果，第一次上门不知道带什么，就到超市随便买了点水果。”

张父张母都了解林语的家庭情况，林语递过来的果篮对他们而言可能没什么，但对林语来说是笔不小的开支。

张母客套道：“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

林语抿嘴轻笑，脱下洗干净的帆布鞋，踩在地板上。

“想给叔叔阿姨送点东西，这么想着就带了。”

玄关的位置很宽敞，林语站上玄关，司谨川也脱下鞋站在她旁边。

张梓桐拿了两双不同颜色款式的男式拖鞋过来，林语等司谨川先穿，她才穿上司谨川选剩下的。

她总是想给他最好的。

让他优先选择心仪的任何东西。

张父张母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出了家门。

没了父母的管控，张梓桐彻底放飞自我，作业也不写了，拉着林语要看电影。

林语没有顺张梓桐的意，她提点道：“你不是答应我要先写完作业？”

张梓桐拽着林语的手臂撒娇，“现在情况不同嘛，司谨川在这里，我作为主人能把他撇在客厅，独自去书房写作业吗？”

听到司谨川的名字，林语不由自主绷紧神经在意起他，半天说不出话。

杨浩拿起遥控器，坐在沙发接过话，“我们不介意，你去写作业吧。”

张梓桐跟杨浩翻了一个白眼。

抢过他手中的遥控器，“我跟你说话了？要你介意？”

她调转视线看向司谨川立马换成笑脸。

“司谨川，你想看什么？”

司谨川忙于学习，日常的娱乐活动，都是放空休息。

他道：“都可以，看你们。”

幽深的视线落在林语身上，林语不禁挺直脊背，她小心提出建议，试探司谨川的态度。

“《盗梦空间》？”

张梓桐拿着遥控器搜索，“这部电影讲什么？”

“大概就是一群人利用催眠进入别人梦境，利用多层梦境和时间流速物理规则，盗取商业机密。”

张梓桐点点头，对这部影片有了丢丢兴趣。

她询问司谨川，“要看这个吗？”

司谨川点点头，“可以。”

林语看见司谨川点头，她松了口气，眼睛紧盯超大寸的电视屏幕，祈祷这部影片千万不要让司谨川失望。

张梓桐放好电影，在家里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零食。

她在玄关喊道：“林语，家里没有零食了，能不能陪我下去买点。”

林语连忙应声，“好。”

她刚站起来，杨浩率先一步起身走到张梓桐身边

“我陪你去。”

林语看出两人在闹脾气，她观察了下张梓桐的神色，见她没有反驳顺势道：“杨浩陪你去吧。”

张梓桐冷哼一声，也没有拒绝，沉默地开门出去。

杨浩和张梓桐离开，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林语和司谨川两个人，安静的可怕。

林语聚集勇气主动挑起话题试图打破沉默。

“你的校服外套收到了吗？”

“收到了。”

林语脑海浮现无数解释让杨浩转交校服的说辞，但话到嘴边只剩下干瘪的一句。

“听说你运动会出国参加比赛了。”

“嗯。”

林语不太想问比赛结果，她总觉得司谨川厌倦这套问辞。

电影画面随着镜头不断变换，林语看着画面中高楼耸立的CBD，随口问道：“去的那座城市？”

“纽约。”

林语地理学的还不错，知道纽约是美国的首都，位于北纬40°43西经74°，从国内飞往纽约要经过南北距离约1.5万千米的太平洋。

国内最南端到最北端的距离0.52万千米，从国内飞纽约需要跨越国内三次南北端。

而林语从来没有跨出过距家500公里的地方。

客厅再次陷入寂静，林语努力找话题，“纽约是怎么样的？”

司谨川短暂沉默片刻。

林语的心猛地被提紧，她无数遍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

下一秒，轻柔的嗓音倾泻而出。

“纽约有繁华的Lower Manhattan，也有脏乱差的Brooklyn，能看见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在高耸入天的CBA高谈论阔，也能看见衣衫褴褛的乞丐，在恶臭的街角翻垃圾桶。”

“那里汇聚了世界先进科技与人才，研制出领先他国的高新技术，城市内部也保留着老旧的运行系统。”

“它充满了年轻的新型血液，洋溢着青春，也有思想陈旧的老人，破口大骂有着种族歧视。”

司谨川转头看向林语，眼眸幽深。

“纽约具体怎么样，要你自己去看。”

林语傻愣愣盯着司谨川。

司谨川平淡的语气让她觉得，她也可以走出现在的城市，冲破阶级的樊笼，去司谨川曾经到过的地方，爬上他曾经攀过的高度。

她呐呐道：“我家里没有这个条件。”

司谨川淡淡接话道：“那就创造条件。”

林语心头狠狠一震。

她从未想过创造条件，在她的意识里，出国留学只是有钱人的游戏。

她们的归宿只是按部就班参加高考，在几千万莘莘学子中脱颖而出，拿到国内最高学府的入取通知书，再保研成为某一领域的骨干精英。

她轻声道：“怎么创造条件？”

“参加SAT/ACT/Alevel考试，申请国外常青藤大学奖学金，考取大学申请国外交换生，参加博导会考研考博。”

“每一次都是机会，总有一次可以去。”

司谨川前面说的每个专业术语，林语都没听懂，但她知道能去国外的机会还很多。

她珍重应道：“好。”

张梓桐和杨浩买零食回来，林语和司谨川不再说话，静默坐在沙发两端。

张梓桐把手里的零食递给林语，林语顺势递给司谨川。

“要吗？”

司谨川礼貌挑了一支薄荷糖，他剥开锡纸包装，将沾有少许糖粉的薄荷糖递到林语面前。

“吃吗？”

林语略微一愣，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条件反射伸出去。

“好。”

薄荷糖颗颗饱满挤压在锡纸里，林语拿取时，指腹不小心碰到旁边的薄荷糖。

她歉意地想将后一颗薄荷糖拿下来。

可司谨川已经在询问张梓桐和杨浩。

“你们要吗？”

林语畏缩地收回手，司谨川注意到林语的动作，再次朝林语偏了偏。

林语小心翼翼触碰薄荷糖，试图将它拿起来。

沾了糖分的薄荷糖很滑，林语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拿起来。

“摊开手。”

林语顺从地摊开手。

司谨川骨指轻抖，两颗薄荷糖听话滚到林语掌中。

他看向林语，“够不够？”

意识到司谨川误会，她连忙应声，“够了够了。”

她半拢手掌，圆润的薄荷糖像是火球般，火辣辣地灼烧她掌心。

她端正身体直视电视机，不敢再多看司谨川一眼。

司谨川没在张梓桐家待多久，电影刚刚结束，他就接到电话离开。

杨浩起身送司谨川，张梓桐也跟了上去。

她边走还不忘点评电影。

“这部电影还不错耶。”

杨浩兴致缺缺，“也就那样吧，代入电影设定逻辑还行，一旦脱离就很假。”

张梓桐送给杨浩一个白眼。

“你懂不懂什么叫科幻片？谁家好人带脑子看科幻片？”

杨浩反驳，“影片初始的理论不就是基于现实理论，怎么不能带脑？”

张梓桐从鞋架拿出杨浩的鞋，不客气的赶客。

“你也跟着司谨川一起走吧，再见！”

司谨川在旁边插话道：“电影很好看。”

听到这句话，林语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她无声地压制感情，默默腹语。

还好他喜欢。

张梓桐听到司谨川发话，她立刻雄赳赳气昂昂，“听到没有，司谨川都说好看了。”

杨浩看都没看司谨川，接话道：“他那是处于礼貌，你看他什么时候批判过人？”

张梓桐不管。

不管什么原因，司谨川此时此刻说好看，就是站在她这一边。

林语也不管。

不论是不是礼貌，能让司谨川没有不好的体验就行。

国庆连着几天，林语都在陪张梓桐学习。

但除了第一天，林语再没有看见过司谨川。

回到学校，再次听到司谨川的消息，是他在国际上获奖。

学校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司谨川厉害，希望能够得到他那样聪明的头脑。

张梓桐在旁边嘀咕，“聪明的头脑后天没有付出努力，再努力也没有用呀，国际上参赛的人哪一个没有聪明的脑袋。”

林语莫名想起独自见到他的那个夜晚。

他好像很累，不断地在转换场地学习，只有在夜幕等车的间隙，才能稍微喘息放松自己。

张梓桐还在为司谨川鸣不平。

“司谨川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

林语微顿。

回到家，林语详细查询了缓解疲劳的攻略。

里面很多治疗方法，大部分都是做简单的有氧运动，小部分建议多看看绿色，多喝水，多放点水晶石。

周末杨浩有物理竞赛课，张梓桐再次邀请林语去家里补习。

林语坐公交路过花鸟市场，看见沥青石阶上摆放绿植，她心思一动，立马下车到书店买了两本高阶习题。

赶到张梓桐家，林语把习题递给张梓桐。

张梓桐心中疑惑，“林语，怎么突然买新的习题做？看起来好难，除了前面两三个选择题我会做，其他的看都看不太懂。”

林语拿出书包里的铅笔盒，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这是书店老板推荐的，说三中提升班很多都买了这本习题做提升。”

“试着做做，等会儿不会，我分解告诉你。”

张梓桐点点头。

“好。”

高阶习题难度增加，张梓桐的运算也增加，每当张梓桐疲惫想要放弃，林语都会不断地鼓励她继续坚持。

等到张梓桐刷的脑袋发胀，林语给张梓桐倒了杯水，陪她坐在阳台外看窗外的树林绿植。

张梓桐瘫在躺椅上道：“每次做完题在阳台坐会儿，都能放松很多，要是学校外面也有这么大一片绿植就好了。”

“多看看绿色能缓解眼睛疲劳，也能防止近视。”

林语学起司谨川的话，状似不经意道：“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

张梓桐懒洋洋道：“怎么创造条件？难不成移植一些树去学校？”

林语扫过阳台摆放的绿植，张梓桐立马心领神会，她高声道：“我们可以买些绿植种在教室阳台上啊！”

林语没有插话，而是让张梓桐主导这一切的事。

张梓桐跟父母提了这件事，隔天上学，张梓桐捧着三四盆显眼的绿植摆到了教室窗边讲台。

老秦走进教室，看见那几盆枝叶繁茂的绿植，忍不住惊讶夸道：“这是谁买的绿植？”

张梓桐立马高举手，“我！”

她自豪道：“秦老师！是不是很提神醒目！”

老秦笑道：“确实，摆在教室里也很养眼，美化了教室。”

得到老秦的夸奖，张梓桐又买了几盆漂亮的绿植来教室，还特意调整位置，摆的很养眼。

其他任科老师看见班里的绿植都纷纷夸奖，到自己班上还会宣传一番。

不到两天时间，高二年纪就掀起一股绿植风。

高二教学楼几乎每间教室都摆上了四五盆绿植。

林语借着给任课老师送作业，路过（1）班，她刻意慢下脚步往教室里看。

（1）班的教室黑板左下角也空出了一片绿植养护区。

林语嘴角露出一丝笑。

下午，她利用吃饭的时间，跑到城郊附近的农家植物园，精挑细选了两三珠茉莉花，用一个花盆装起来放回家里。

隔天清晨，林语趁着寄宿生起床做操的时间，偷偷来到（1）班教室门外，在司谨川左前方窗台的位置摆上一盆茉莉花。

响亮的广播声还在田径场回荡，林语静静坐在楼道阶梯看着那盆茉莉花，用手机拍下它初到（1）班窗台的模样。

希望（1）班的学生不要移动它。

也希望司谨川能够看见它。

做完一切，林语弯腰偷摸回教室，迎面撞见老秦。

老秦疑惑问道：“林语，怎么来学校这么早？”

林语直起身体笑眼微眯，“嗯，第一节课英语课老师要来听写单词，我提前来教室背单词。”

老秦感慨林语努力，到办公室还不忘跟其他老师炫耀。

下午张梓桐要去（1）班找杨浩。

林语想看看栀子花有没有被移动，她问道：“要我陪你去吗？”

张梓桐朗声应道： “好啊。”

走到（1）班，林语第一时间看向窗台的茉莉花。

花盆还在原地，翠青的绿色沾染水珠，在阳光下悠闲的摇晃身姿。

林语藏着笑，琥珀色的眼微眯，她转头扫向司谨川的座位，蓦然间撞上司谨川的眼。

林语的心有瞬间的停滞。

她转瞬调整好笑容面对他。

教室门口有人叫司谨川，司谨川点头朝林语打招呼，起身往门口走。

林语跟着张梓桐的步伐也往门口走。

走到教室门前，林语站在司谨川两步开外，静等张梓桐进去找杨浩。

林语看向司谨川，正要跟他寒暄两句，走廊跑跳的学生猛地从林语身后挤过，将她推到司谨川怀中。

淡淡的薄荷味侵入鼻腔，林语埋身在司谨川怀中骤然失去理智。

她惊慌抬眸起身，嘴唇却不经意蹭过司谨川脖颈。

温热的触感传来，林语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她好像亲到了司谨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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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