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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诗行 第24章 卡线

作者:金光捧袖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01:41:01 来源:文学城

眼前模糊的画面逐渐还原清晰,阿纳尔转过身,见江樾愣愣地盯着他看,加快了步伐朝他走过来。

心跳的声音跌落回胸腔。

江樾站在原地,仿佛看着远处那面山向他奔来。

直到凑近了,阿纳尔刚想开口问他在看什么,视线落在江樾的脸上,忽然啊了一声,神色讶异:“江樾,你流鼻血了!”

鼻腔无声涌出一股热流,江樾自己都没察觉到,猝不及防地,血液顺着唇上方的位置滑落到下巴上,他伸手一摸,指尖红彤彤的。

“快别仰头,不然容易流到气管和肺里,先弯腰。”

江樾脑子里还在反应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却下意识遵照着阿纳尔的话动作,头缓缓地低下去,他蹲下身,先是感到呼吸不畅,随后一只温热的掌心托住他的后脑勺。

塑料包装扯开,面前递过来一张纸巾。

“怎么流鼻血了?”

江樾无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看见阿纳尔想入非非引起的。

很多剧里都那样演,男主看到喜欢的人,因为太激动导致流鼻血,情节虽俗套不堪,但恰恰有力证明了对方的魅力。

他羞于承认,也离谱地纳闷,但当阿纳尔和他挨得很近的时候,他的注意力的确很难被转移。

发自内心讲,阿纳尔这张得天独厚的脸蛋着实让人难以忽视,越相处下来,就越像那种开得正艳的野花,任谁能受得了一朵花整日在你眼前飘来飘去,貌似郁金香,还是一种越品越有味的长相。

江樾有点心虚,摆摆手不太想说话,大好的景色面前,自己居然鼻血井喷,关键是这么囧的一幕被阿纳尔看得一清二楚。

整张脸略显狼狈,他觉得有失形象。

“应该是太干燥了,毛细血管破裂。”

阿纳尔很实际地猜测,顺便科普了一嘴生理知识。

江樾内心复杂,胡乱答应了声,身边一道影子跟着蹲了下来,又从包装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搭在江樾的鼻子上。

鼻翼两侧被温柔地按压。江樾只露出眼睛和嘴巴,除了鼻腔从耳膜传进来的噪音,一塞一通之间,呼吸困难带来的窒息感让他听到了嗡嗡的鸣响。

纸巾带着好闻的清香味,很快冲刷掉吸进来空气的铁锈味,阿纳尔把纸巾扭了扭做成小棒状塞在他鼻孔,又重新打开一包湿巾摊开,小心翼翼地帮他擦下巴。

“刚刚沾到了,帮你擦干净。”

“我自己来就行。”

距离太近了,江樾视线完全被阿纳尔放大的脸占据,浓密的睫毛蝴蝶似的扑闪着,简直要顺着耳旁的风飞走,他伸出手,想要将湿巾接过来。

阿纳尔轻巧地往后躲闪了一下:“你知道在哪个位置吗?别乱动,待会儿又该止不住血了。”

江樾鼻子被堵住,声音发闷,带着浓重的鼻音:“我自己照着手机屏幕能看见。”

“不用,一会儿的事儿。”阿纳尔无奈,“你老实一点好不好?不然我真不敢保证会不会给你脸上蹭得越来越花。”

鼻翼艰难地翕动,江樾索性不再挣扎,乖乖任由阿纳尔拿着一张湿漉漉的纸巾在自己脸上摆布。

阿纳尔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拇指指腹点压在脸上,食指虚虚托着下颌抵在一处,带着被冷风吹来的凉意,认认真真地从上到下擦拭了一遍。

水分快速蒸发,吸走热量时掠过的地方凉丝丝的,江樾微微屏住了呼吸,但依旧闻到了一股草籽的味道,裹挟着山风把他脑中纷乱的思绪撞了个粉碎。

“擦干净啦。”

不用想,江樾都能猜到自己此时此刻是个什么形象,他站起身,腿蹲久了变得发麻,眼前一阵阵晕乎乎的冒金星。

阿纳尔手疾眼快拉了他一把。

扶到车里,开了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在从奇乾带过来的塑料袋里掏了一会儿,翻出来一颗青皮的大号橘子。

接着降下车窗,撸短了袖子,手臂伸到外面用手一掐,青涩的橘皮受到挤压立马在空气中炸开雾状的烟花,清香酸甜的橘子味儿顷刻飘散进来。

青橘饱满多汁,阿纳尔白净细长的手指灵活剥开果肉,轻微的撕拉声响起,挑净果须后一枚橙黄的橘瓣抵在江樾的唇边。

“给你补点维生素C,增强免疫力。”

毫不犹豫,江樾顺从地张口咬下,没有想象中的酸涩,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和舌尖化开。

“车上可以吃零食吗?”阿纳尔捧着一包乐事问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的太早有点饿。”

一说起来江樾也觉得胃里空荡荡的,两人没吃早餐就上路了,这会儿看完晨雾真有点饥肠辘辘,他点点头:“可以。”

然后问:“你还带什么了?”

阿纳尔提起整个大袋子搁到自己腿上,翻百宝箱似的拿一样数一样,大部分都是零食和水果,还有剩下一个小纸袋,里面沉甸甸的,阿纳尔打开封口,浓郁的油脂香扑鼻而来。

江樾:“你从哪里买的?走之前还没看到。”

“隔壁村民给的,说是自己纯手工现烙的牛肉饼,肉粒大舍得放油,就装了一包。”

江樾捏起一张放在手心托着咀嚼,肉质软嫩越吃越香,内馅儿非常充足,整张饼到最后一点没剩。

他把沾满碎屑的掌心放到窗外拍了拍,使劲擦了两下抹到油花的手指。

“为什么给你?我们刚来没多久啊。”

阿纳尔不紧不慢回答:“就是买菜回来的时候碰见的,正好她女儿推水车轮子没气,太重了,我就顺便搭了把手,然后她看见就说我人挺好的,正在烙饼问要不要吃。”

“就因为这个?”

“也不是,后来她问我家住哪里,平时工作忙不忙之类的。”

江樾眼神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还有呢?”

“还问,我有没有对象···”

“那你怎么回的?”

阿纳尔的声音轻飘飘的:“就说没有啊。”

江樾冲着车窗外面吸了口气,闭眼说:“她这是相中你了,给你撮合呢。”

“我知道呀,我说了我是来旅游的,还有个同吃同睡的随行伙伴,待不了多久的。”

“那她还送你牛肉饼?”江樾真有点郁闷了,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亏他还对这送来的牛肉饼心生好感。

嘴上忍不住就带了点酸溜溜的味道。

“你不是说你没谈过恋爱吗,倒是还挺招桃花的。”

“好像确实是这样。”阿纳尔没有否认,扭头看着他解释。

“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见色忘义,说带你玩就一定会兑现,况且我又不是那种随便谁都会答应的人,没到喜欢的份上怎么也不能对人家空口承诺。”

“看来是一般人还入不了你的法眼。”

“没有什么一不一般的吧,我觉得这种要看缘分,顺其自然就好。”

江樾喝口水后启动车身,方向盘微微晃动,道旁景色被悉数甩到后面。

他敛下情绪问:“那你觉得我是你的什么人?”

“嗯,你觉得呢?”阿纳尔把问题抛回去,没正面回答。

“朋友?老板?还是旅伴?”

“朋友更多一点吧。”阿纳尔补充,“准确一点应该是,我想天天一起玩的人。”

“天天一起玩?就这么简单?”

阿纳尔啊了一声,不赞成地看他:“这种关系才最难得好吧,你想啊,人的需求本来就是多种多样的,那么多人里面,你首先要筛选掉那些你第一眼看上去就没感觉的人,其次要在剩余的人当中再度筛选,有可能从观念上,或者是生活方式上可以达到短暂的磨合,但真正的做到长期契合,要让对方都适应且喜欢,维持一个比较稳定的平衡关系却非常不容易。”

“大概就是想和一个人看日出、赶海放牧,一起观山等云、吃很多美食、逛很多的街道,反正就是,想和这个人多待着。”

不属于恋人之间的温言细语,但江樾却感觉似乎比那些话更让他心慌。

握住方向盘的手收紧。

他忽然很想做点什么平复一下心脏过快的频率。

七卡的路上油菜花漫山遍野,江樾的车速不快,流线起伏的花浪仿佛黄金雨倾泻而下,构成了一抹亮色明黄。

伸手摸了摸烟盒,突然想起来还未拆封,单手划动几下,扣不开上面的塑料封膜。

他眼神示意阿纳尔:“帮我拆一支。”

“没有打火机。”

江樾下巴扬了扬:“在控制台的侧面。”

香烟抵在唇边,风灌入车内左摇右荡,江樾偏了偏头,看路的间隙微斜着眼瞥阿纳尔的手。

阳光太刺眼,修长的指骨蜷曲透着白,怕风吹灭了火,阿纳尔一只手掌心虚虚挡着朝唇的方向靠近,另一只手呲地按开打火机,火苗瞬间跳动着窜起。

随着烟味散开,江樾安静地端详了几秒那张瘦窄的脸,指腹中间夹起烟支,缓慢向外吐了一口气。

开车的姿势换成单手,他手肘支起摊开掌心,往窗外一磕一磕得掸烟灰,指尖轻巧地搭在窗边上,整个人姿态慵懒。

“给别人点过烟吗?”

阿纳尔摇摇头。

“还有哪些没做过的事?“江樾问,”我指的是和别人。”

“这里的话,卡线徒步吧。”阿纳尔想了想,“本来有过打算一个人走来着,很多时候都是在车上走马观花地浏览一遍,没近距离感受,所以想下去看看。”

“那在五卡停吧,咱们走一圈。”

车停在了一处相对安全的路边,五卡的景色以草原为主,两人准备沿着线向北走,差不多八公里左右再原路返回。

江樾在车上擦好防晒,见阿纳尔无动于衷,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擦一点,不然容易晒黑。”

“不会呀,没事的,我不怎么习惯涂这个。”

也是,想想阿纳尔之前出来站路边和人拍照,大太阳天天晒着也没什么事,有什么特殊体质一样,好像怎么晒也不会变黑。

“怕你晒伤。”

阿纳尔摇摇头:“真的不用,我经常在太阳底下工作,都没什么事的。”

江樾不信,就算没晒黑但长时间暴露阳光下,肯定对身体不好,他不由分说有些强硬:“伸胳膊。”

阿纳尔无奈递上自己的手臂,江樾按住了不让他松手,防晒霜在上面挤了几下,用掌心均匀地给他搓开。

“脸上自己涂。”

“好吧。”

没看后视镜,阿纳尔闭着眼全凭感觉胡乱抹开,指腹一寸寸地在上面刮擦,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睁开眼睛,江樾把袖子帮他放下去,看见他鼻梁上有一处白花花的东西,没有推开,很像一块奶油。

江樾下意识伸手帮他抹匀。

阿纳尔乖乖闭眼任由江樾在脸上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

时间似乎有些长。

“好了吗?”阿纳尔问。

江樾盯着阿纳尔冲他仰起的脸,默默屏住了呼吸,半晌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两人配备齐全,戴上遮阳帽和墨镜后,他们从五卡的起点开始走。

刚开始的时候太阳很大,阿纳尔对路上的东西很感兴趣,几乎是一前一后,阿纳尔在前面的草地上活蹦乱跳地窜来窜去,江樾就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像是在放自己的小羊出去撒欢。

触目可及的绿浪在脚下翻涌,云影游移在草原的腹腔中,头顶蔚蓝高阔。

江樾抬起头,从一片草海中捕捉到阿纳尔的身影。

阿纳尔胳膊扬得很高,手里攥着一把蓝紫色的鲜花,冲着他的位置晃了晃。

时间的流速都放慢,声音夹杂在风里。

“江樾,我采花送你啊,草原的马兰花,带几枝走吧!”

江樾站定和他对望,很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耳中的嗡鸣,脑中的弦像被突然拉长,变成一条直直的线。

脸上似乎笑了一下,他招手遥遥回应,往前走。

没等走到地方,毫无预兆的,雨开始下起来了,不算很大,落到头上是绵绵的雨丝。

阿纳尔仰头啊了一声:“天气预告没有雨啊。”接着叹气,“果然,在草原就会有说不准的事。”

他回头小跑着往江樾这边走,花被他抱在前胸,随着奔跑的动作一颠一颠地颤动,呼之欲出。

莫名的,江樾产生一股冲动,他很想,很想在这个时候牵阿纳尔的手。

“愣着干什么,赶紧往回跑啊。”阿纳尔凑到他身边,把外套脱下来挡在头顶上,像是在雨中撑起了一把伞,江樾的脑袋倏然被包裹进一片温暖的巢中。

阿纳尔手臂绕过他的后颈,侧头看了他一眼,拉着他奔跑在雨中。

江樾伸出一只手捏住外套的另一端,空闲的那只手在奔跑中和阿纳尔温热的手背不小心轻轻触碰。

不再像之前刚来时那样受惊,此时此刻反而多了渴望的支配,江樾觉得他们两个很像潮水中涌退的浪,整个世界只剩下逆流的声音。

三---二---一---

刚鼓起勇气,下一秒,阿纳尔的手包裹住江樾停在半空的掌心。

飞机悬停许久终于有了落降停靠的地点,不再徘徊无依。

背景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这一刻,江樾感到时间被无限拉长,犹如调慢了针脚。

阿纳尔先一步牵住他的手。

魔幻的几日。

先是外出开会吹一天空调,其他人穿裙子都什么事没有,本人期间感到冷向场地同事借了外套,结果还是晚了,从早到晚回去的时候外面的大太阳打在我的胳膊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形同冰冻了几日的死尸。到家就发烧了,迷迷糊糊打开了暖空调最高温度,彻底失去了意识,只能知道有种临近死亡边缘的感觉。

接着晕后半夜醒来,发现眼睛又肿起一大块,请了一天假休息毫无用处,几天内反复发烧,上司建议先排除登革热,于是去医院。大早上抽不出血,取血护士硬是注射器抽出来的,等化验结果时旁边坐着一位男士,那时候从他和爱人的对话中才知道如果登革热要隔离住院,我一边就在想万一真是怎么办,人家可以让家人带来换洗衣物和所需用品,这个城市我一个人都没有要找谁来送呢,还有请假调换的问题,非常麻烦。

等到中午,万幸结果不是,但很悬,因为坐在我边上的那位男士恰好确诊了登革热,本人只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反复发烧,我当场爆哭,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健康真好,健康比什么都重要[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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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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