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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人 第26章 楼梯上决裂

作者:白玉缠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31 12:35:05 来源:文学城

那之后陆誉铭连续三天没回家,肖灵给白俊文打了电话过去说他这几天生病不能去帮忙,白俊文很爽快地答应了,还嘱咐他吃药。

伤口在第三天的时候好起来,第二天他的体温降低了些,不过依旧有些畏寒。额头的伤口还是需要涂碘伏、包纱布,每次给自己换药的时候肖灵就会想起摔下楼梯的那一刻,额头长在他身上,实在受了太多罪了。

这天上午男人收拾好自己去医院看张蕾,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女孩儿,于是在家里面给她做了一些好吃的带去。

张蕾看肖灵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和他交流起最近看的几部动画片。

吃过午饭后,他又陪张蕾玩了两个小时。小孩被秋日的太阳晒得有些困倦,电视也不看,直接睡了。男人的瞌睡也钻出来,刚想躺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就接到王照的电话。以为是陆誉铭有什么事联系他,急急忙忙地接听了。

“肖哥,你现在能帮我去山上的别墅当一会儿监工吗?”

“山上的别墅?”

“对,过几天陆总要在那里举行宴会,他说有些地方需要人去修理一下。我这边因为我女朋友生病,得去陪她看病。”

心善的男人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把张蕾拜托给护工后就往山上的别墅出发。

这一时候,陆誉铭和古思明在茶楼里品茶。

有段时间没见肖灵,让他觉得神清气爽。每次看见肖灵时,心情就会格外沉重,这其中的原因他说不上也不想说。

古思明看陆誉铭杯里的茶没了,起身给人倒茶。男人站起的间隙,陆誉铭恍惚间像看见了王照,寻思这个点那人应该正在完成他交代的事情,怎么到这里来了?

男人悄无声息地走到王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去当监工吗?”

王照被吓得呛了一口茶水,上好的龙井茶,喷一口得管上几百,但他没功夫心疼钱,毕竟陆誉铭的表情格外可怕。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向陆誉铭道歉,说把事情派给别人了。

“派给谁了?”

“陆总,您放心吧,我派的那个人保证妥当。”

机灵的男人不敢给陆誉铭说实话,要是被陆誉铭知道他使唤的是肖灵,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你他妈到底叫谁去给你守着了?”看王照吞吞吐吐的,陆誉铭有些不耐烦。他别墅里面有好些价值不菲的东西,要是去个陌生人给他顺点走,王照拿命也赔不上。

“就是,就是您包养在……”

“你该不会……”陆誉铭的手开始有些微微颤抖,声音听起来很低沉,“让肖灵去替你守着了吧。”

王照不敢吭声,默认了。

“你他妈的,老子回头再找你算账!”

陆誉铭急匆匆跑出茶店,也没回去跟古思明道个别。

*

外面的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但已经是傍晚,太阳还剩最后一点挂在天空,这样闲适的景象并不能减缓男人的心跳。

别墅里的工人在修补楼梯,如果肖灵去了,如果那人知道楼梯被他动过手脚……他不敢去想后果,只求在肖灵发现真相之前抵达。

山路蜿蜒,陆誉铭恨不得下车顶着车跑。天色越来越黑,到别墅的时候,四周只有虫鸟在叫。不敢歇气地跑进大厅,一进去,就看见静静坐在楼梯上的肖灵。

“你……工人走了吗?”往常理直气壮的男人在这一刻不免放低音量。

“走了,半个小时前走的。”肖灵低着头,没看陆誉铭。

“那回去吧。”本想去牵肖灵的手,可那人却躲开了他。他从没见肖灵这样消极地应付他,有一丝惶急,但为了面子,还是硬着头皮装懵。

“怎么了?”

“陆总,蕾蕾的病快好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离开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结束这段包养关系。”

“用完我的钱就丢是吧?”陆誉铭走上前拽住肖灵的肩膀,饶是声音再大,动作也不敢重了。

“我不想再说下去了,你放我走吧。”

“不放。”紧紧拽住肖灵的手掌,那人的手极其冰冷。他觉得现在去暖,有些为时已晚。

“前几天你在酒吧让我追你,我没有追到你,后面我想清楚了,我们的距离实在太远了,不管我再怎么努力,都是无法追上你的。”

肖灵抽出被陆誉铭握得紧紧的手,转身朝屋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仿佛身后有人拿枪指着他。没多久陆誉铭就追上他,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不准他再走一步。

“是谁说的喜欢我?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可以追到我?是你,肖灵,呵,现在想反悔了是吧?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逗我玩!”

肖灵没动,站着原地,像是风雪塑成的冰雕,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

“我没有。我的感情真的不能再真,但我再怎么喜欢你,也是一厢情愿……我曾经希望你像对待左言那样对我,后来期望降低到十分之一。可是这个愿望还是没能实现,你甚至不能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我……你把我当仇人,甚至想置我于死地。”

男人从没有这么利落地说出如此长的一段话,当说完之后,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他对陆誉铭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假话,他希望拥有陆誉铭的珍视是真的,尽管那人再霸道无耻,他都没出息地沉沦其中。

他的感情单纯到可怜,卑微到可怜,可陆誉铭依然要踩上一脚。如果今天王照没叫他来守着,那么他会一辈子被陆誉铭蒙在鼓里,依旧傻傻地把感情捧出去,到头来什么也收不到,除了一身的伤。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喉咙有些干燥,后背发凉的男人只希望快点下场雨,让风暴转移肖灵的注意,把他解救出来。

他想要隐瞒的事情肖灵应该都知道了吧?

“你和我都很清楚,你从没把我当作一个人来看待,你只是以欺负我为乐而已。”

“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楼梯的问题吧?”

“楼梯怎么了?正因为楼梯坏了,我才才会叫人来修。”楼梯就在面前,陆誉铭却一眼都没看它。

肖灵抬起头看着陆誉铭,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肿了,看人迷迷糊糊的。其实在陆誉铭来之前他哭了一阵,现在他只是想听听那人会不会坦然地告诉他一切,可依旧没等到。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那块疤,总是受伤,受伤的原因又总是眼前之人。

“楼梯,是你故意弄坏的吧。叫我拿手机是你安排的,后来再叫左言上楼也是你的意思。我从楼梯上摔下来,是你要的结果,对吗?”

“不……不是。”

“工人把关于楼梯的事都跟我讲了。第一次你让他把楼梯地板磨光滑还打蜡的时候,他说从没听过这种要求,还担心有人会摔下去。结果他没想到摔下去的人就是站在他面前的我……”

“我……我没想到你会和左言在楼梯上相遇,你们俩——你干什么,肖灵!”

令陆誉铭惊讶的是,他的力气似乎没了,瘦弱的肖灵竟然可以拽着他走。肖灵带他来到摔倒的地方,脚下那块木板确实与其他不同。

“我下楼,得走外边,左言上楼,走的里边,楼梯上打磨掉的正好是我脚下踩的这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还记得你在我上楼前问我画有没有挂歪,因为要看画所以我根本不会走外面。”说到这里,肖灵有些喘不过气,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废腿,试图振作起来,好不容易找回一点精神,又恨恨说道:“你知道我的腿不利索,知道我和左言见面会紧张尴尬,加上楼梯被你做了手脚,所以我一定会在下楼的时候摔下来。”

说完后,男人失去所有力气一般靠着栏杆狠狠喘息,陆誉铭想来扶,被他一巴掌拍开。

工人走之后男人坐在楼梯上想了很久,那一天的情景越来越清晰,越想越胆寒。当时他并没有细想自己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他和左言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身位。可听完工人的说辞后,才终于看清事情的真相,一切都是陆誉铭的诡计。他摔下楼梯后陆誉铭第一个跑到他身边,他甚至以为那人真的在为他担心,真的以为陆誉铭在乎他。

现在看来,他真的好傻。傻得忍不住咒骂自己,明明已经三十五岁,却还是相信世界上有好事发生在他身上。因为陆誉铭伪装出的温柔,便将自己的心交出去,可陆誉铭的坏隐藏得太深,从头至尾,男人都只是看他的笑话。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陆誉铭的声音有些颤抖,事已至此,只好破罐破摔,哪怕知道肖灵已经了解真相,也不想就这么道歉。因为一旦道歉,便定了他的罪,就再无挽回那人的可能了。

“是因为左言吧。”

看着肖灵澄澈的眼眸,陆誉铭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无比错误的事。他误判了肖灵的内心,误以为那人永远都能被他拿捏,可事实却是,肖灵聪明得可怕。

“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因为想威胁左言吧?你想让左言来你的公司,以我摔下楼这件事威胁他,告诉他在场许多人都目睹了,传出去会败坏他的名声。你前些时候在公司的时候表现得对我非常好,是想给员工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关爱一个最底层的清洁工,任谁都会觉得你平易近人、很好相处,所以后来他们纷纷选择加入你的新公司。”

陆誉铭冷汗涔涔,前些年他去圣彼得堡旅游的时候没带厚衣服,那时候在俄罗斯寒冷的空气中他没觉得这么刺骨,可今晚肖灵的一番话却像一阵劲风,把他身上御寒的最后一层衣服也剥除。

确实如肖灵所说,他就是这么做的。但他以为这些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可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清洁工,竟然看透他的意图,将他指责得体无完肤……面前的人究竟是谁?他突然看不透了。

“我坐在楼梯上想了很久才想通的,看你的表情,我猜对了,是吗?”看陆誉铭想来抓他的手,肖灵十分嫌恶地转过身体,紧紧攀着栏杆,“对了,还有我摔下楼的前一天,你特意嘱咐我穿破旧一点……”

“不是你说的那样!”

陆誉铭向上迈了一层,肖灵便向后退一层。他像注视犯错的孩子一样注视着陆誉铭,想要找出那人可爱的一面来说服自己,可怎么看,都只能看见那个犯错的人,狰狞的面容。

陆誉铭从头至尾都在否认,从头至尾没向他道过歉,一副不觉得自己做错事的样子,哪怕那人稍微表现出一点悔恨,他的心情也会好受一点。

“你听我解释肖灵……”

他没有办法像陆誉铭那样把感情当做儿戏,把人生看做一场游戏。他的思想和做法都挺老旧的,喜欢一个人就认定一个人,永永远远对他好,相反那个人也必须是一个善良的人,一辈子都不要辜负他。

显然,陆誉铭会辜负他,总是在他的身体和心里留下伤痕,且久久无法愈合。

“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就会把张蕾转到普通病房,松南公馆的东西我也会……唔唔……”

堵住肖灵的嘴,是不想听他说走。陆誉铭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办法,除了下三滥的招数。

肖灵愤恨地捶打陆誉铭,但陆誉铭并不放开他,他只好狠狠咬住陆誉铭的嘴唇,让人吃痛,松了手。

肖灵的手掌微微颤抖,一个巴掌印出现在陆誉铭脸上。趁陆誉铭发懵的间隙想往楼下跑,但从楼梯上摔下的阴影像一块黑布笼罩在他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跑了几步便作罢,开始扶着栏杆走。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时候陆誉铭还有脸来吻他呢?

陆誉铭来不及管脸颊痛不痛,也跟着跑下楼梯。他抱住肖灵,这一瞬间,才开始害怕男人摔下去。那时肖灵对于他来说只是个新奇的玩具,新鲜劲一过便可有可无,可这次的感觉来得猛烈,他觉得肖灵像他好不容易抓来的一只蝴蝶,他从没见过这样美的蝴蝶,他眼中的色彩也因这一只蝴蝶丰富起来,他不敢松手,怕一松手蝴蝶就会飞走。

“你放开我!”肖灵大声地反抗着,但陆誉铭却置若罔闻,抱着他往二楼的卧室走。“你要干什么陆誉铭!”

男人没想到陆誉铭居然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与他寻欢,这一秒如果有把刀递给他,他绝对会挖开那人的胸口,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心!

他心底的悲伤溢出眼眶,第一次对陆誉铭感到不可挽回的失望。

“我不能放开你肖灵,我不能。”

陆誉铭把肖灵抱进卧室,把人放在床上,按住他的双手,很轻易就脱掉他的衣服。

“陆誉铭!你到底要害我到什么地步才满意!”

肖灵的双眼因为满腔的恨意而充血泛红,他平庸的一生没有因为谁心头如此恨过,他始终觉得仇恨会让自己也跟着难受,可是陆誉铭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不得不恨他。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伤害你。”陆誉铭抱着肖灵乞求着,肖灵眼中的冷漠就像插在他心里的铁钉,生了锈,难以拔出。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那是我曾经犯下的错,你不是也没什么大碍吗?我现在对你这么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向你道歉,我会补偿你。”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只要离开你。”

“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呢?”

“放我走!”

“除了这个,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陆誉铭第一次感到走投无路,无论他怎么补偿那人都想要走,他不明白他只是做错了一次,为什么肖灵不肯原谅他一次呢?

陆誉铭痛苦的脸庞被肖灵看在眼里,他真想让那人不要再装模作样。论痛,他这段时间得到的伤害可能比陆誉铭这一生受过的伤还多;论苦,他从小就缺少疼爱,以为年近四十终于可以得到别人的疼爱,结果那一点疼爱都是假的。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他为什么会留在陆誉铭身边。

因为陆誉铭假装出来的温柔,让他以为被人爱着。

僵持不下,肖灵放弃了,主动脱起衣服。

“那就做吧,陆誉铭,你把我弄到床上不就是要做//爱吗?做吧,做到你满意了,就放我走吧。”

他脱一件陆誉铭给他穿上一件,如此三番后,手已酸得抬不起,可还是固执地将自己脱得**,

“肖灵!”

他不愿意瞧见陆誉铭的脸,因此把头转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却听见身上的人在低声啜泣。

他怎么有脸哭呢?

“够了!你走吧!我不会再强迫你了!明天就带着你和你的孩子走,我失去的不过是几个钱,你失去的可是你付出的真心呢,那多么珍贵啊。”

陆誉铭双眼通红,把肖灵从床上拽起来为他穿好衣服,然后把人推出卧室,一丝挽留的意思也不再有。

男人的反应令肖灵苦笑,他不能理解陆誉铭再次发火的原因,但陆誉铭放他走,他一秒也不想停留。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却整整齐齐,走着走着觉得难以呼吸,因此放慢了脚步。室外很冷,夜色黑得浓重,和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情景一样。他被陆誉铭赶出别墅,没有车,只有路灯,孤身走在盘山公路上,心里没有任何期待。

这一次和陆誉铭分开像是打断了他另一条腿,他知道有些难熬,但却没想过这么难熬。

肖灵多久离开别墅的,陆誉铭也不知道。在男人走出卧室后他什么声音也不想听见,缩进被子里捂住了耳朵。四周寂静得可怕,被子吸满肖灵的味道,伪装成肖灵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对他说“我要离开你”。

这么几个月来,他对肖灵的感情,经历了太多变化,多到他自己也理不清。可到最后,也就是刚刚,他才终于发现,他唯一想要的,是肖灵不要离开他,或者说不要抛弃他。

他的一生总是在被人抛弃中度过。小的时候被父亲抛弃,被母亲抛弃,被舒行抛弃……那些他珍视的人,全都抛弃过他。

直到肖灵的出现。他以为单纯可爱的肖灵是真的喜欢他,会把他揣在怀里,像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他以为遇上了一个永远不会抛弃他的人,一个永远都陪在他身边的人,可结果却事与愿违。

肖灵喜欢的从不是真正的他,而是那人自身需要的东西,珍视、温柔,被别人在乎……这些肖灵没得到的东西,才是肖灵真正喜欢的。而他这个人,只是恰好出现,成了肖灵索取这些东西的载体罢了。

以前,他总喜欢嘲讽那些为情所困的人没出息,可这一次,他也成了他嘴里那些没出息的人。他讨厌老天,非得把和舒行那么像的肖灵送到他身边,让他再一次停下步伐。不知何时,他身处于肖灵为他打造的坚固的牢笼内,或许是他自己走进去的,又或许是被肖灵引着进入,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停下,肖灵却启程了,顺便还把牢笼的钥匙带走了。

隔着铁栅栏,想向那人道歉,可语言竟然不通了。他的每句话在肖灵听来都是狡辩,而肖灵的拒绝又像是血红的手印,掐住他的脖子……

我要离开你,陆誉铭。

躲在被子里捂出一身汗的男人猛地掀开被子,倒在床上仰面朝天,呼吸沉重得像只老虎。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只捡到老虎须的老鼠,以为自己真成了老虎,其实骨子里还是只老鼠,胆小、怯懦,喜欢上肖灵的事实,甚至不敢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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