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病态心理 第80章 泼尼松（10）

在简说完那句话之后，书房就陷入了一种僵持的寂静，然而刚好在这个时候，凯厄斯将重心从墙上放回自己的身上，然后漫不经心地走进去。他看见阿罗的脸色是难得的差劲，简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对于阿罗的想法他再清楚不过了，阿罗爱的人是谁，早在一千多年前他就知道了，于是他侧着身子，对苏尔庇西亚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们有些事情要处理。”

要说沃尔图里三个长老里面，哪一个最可怕，无疑是凯厄斯，阿罗并不像凯厄斯一样残忍，暴虐。所

以尽管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几千年，苏尔庇西亚还是比较害怕凯厄斯，他说的话绝对是具有绝对权威的，所以尽管她不甘心，然而在听完凯厄斯说的话之后，还是快速离开了，她的速度很快，离开的时候还带起了一阵风。

苏尔庇西亚离开之后，阿罗冲凯厄斯点了点头，以示谢意，他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座椅旁边，然后坐下。

刚刚进来的凯厄斯，撂下一句话：“我觉得今晚也许不是处理公务的好时机。”他偏头看了眼简，很快也离开了书房。他知道现在阿罗需要和简进行一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简看见周围的人全都离开了，就明白了阿罗想要做什么了，于是直白地问道：“您想和我说什么？”

“我很抱歉一直把你留在沃尔图里…”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索该如何表达，从来都是巧舌如簧的阿罗也陷入了难以组织语言的地步。

简退回书房靠墙壁的位置，语气还是一条直线的平淡：“您不用感到抱歉，是我自愿一直待在沃尔图里的，不是因为切尔西（Chelses）的天赋。”

在外界的人看来，简一直是沃尔图里三位长老最器重的侍卫，不管多重要的事情，他们都可以放心交给简去完成。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整个沃尔图里的侍卫里面，只有简是没有受到切尔西控制的，这一千多年以来，她心甘情愿留在沃尔图里，成为这个王族最尖锐的武器，扫平所有的障碍。

阿罗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我的意思是，我很抱歉一直把你留在沃尔图里，但是却不能给予你回应。”

听完阿罗说的话，女孩愣了一下，他微微抬头看了眼坐在三层阶梯上面的阿罗，然而很快恢复了那种不卑不亢的样子，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我不懂，您很久之前说的，有些人，就算相爱，也不能在一起，所以他们会以自己的方式陪伴着对方，所以现在这不就是您希望的吗？我在以我自己的方式陪在您身边。”简低着头，昏暗的光打下来，她的一半脸都陷入了阴影。

阿罗沉默了很久，好像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一般，说道：“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了，我可以…”

然而还没有说完，就被简快速打断，她十分严肃地说道：“我想待在这里。”

他惊讶地看着简，她迅速地回答彰显着她内心坚定的想法，然而正是这种想法让阿罗愣住了。阿罗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是什么样的热情可以让他肆意挥霍一千多年？

看见阿罗的表情，简对着他鞠了一个躬：“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阿罗说话，简就离开了。

阿罗对简的纵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种明目张胆地偏爱，但是除了这种偏爱，她就什么也没有了，比如说爱情。

从书房里面出来的凯厄斯无所事事地走在普奥利宫里面，走到一个窗户边上的时候，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坐在楼下花园里面长椅上的可茜娅，于是他潜意识地从窗户跳了下去，落在了可茜娅的身边：“在做什么？”

可茜娅看见现在完全不应该在花园里面的凯厄斯，十分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去找阿罗他们了吗？”

“他在和简说话，他们之间有必须解决的问题。”凯厄斯坐到她的身边，凯厄斯已经把外套脱下来了，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衣，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也让他融入了夜色。

关于简和阿罗，可茜娅一直很好奇，于是问道：“我看得出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但是感觉又很生疏，他们之间怎么了？”

凯厄斯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该从哪里开始讲，他叠起腿背靠在长椅上：“阿罗的心中有一张蓝图，一个关于完美的沃尔图里的蓝图，他不允许任何人成为沃尔图里的敌人，成为沃尔图里壮大的绊脚石，所以作为沃尔图里中的关键人物，我，他和马库斯，他不允许我们有任何软肋。”

“所以这就是当时他不赞同我跟你一起来沃尔图里的原因吗？”可茜娅接上他的话。

凯厄斯点头：“是的。”

“在他刚被转变成吸血鬼之后，他随意选择了一个女人，唯一的要求就是社会关系简单，刚好他遇到了苏尔庇西亚，她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于是他就把苏尔庇西亚转换成吸血鬼了，后来他们就成为伴侣了，你觉得阿罗对她有任何一点点感情吗？”凯厄斯轻轻扬着嘴角，似乎觉得阿罗的做法很可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阿罗他以为他只会对沃尔图里的建设感兴趣，但是他似乎是低估了自己，因为在公元800年的时候，他知道了简和亚历克的存在，在他们还是人类的时候，就得知了他们惊人的天赋，他亲自去了一趟英国伦敦，看了看那两个孩子，阿罗深深地被简吸引了，尽管她还是个孩子。”

“这种吸引我想并不是所谓的爱情，只是有的人天生会被另一个人吸引，就像歌者一样，但是令人意外的是，简并不是阿罗的歌者。其实简和亚历克的天赋如果要找应该也是可以找得到替换人选的，但是简的存在，是阿罗必须要带他们姐弟回来的原因。”凯厄斯的声音很低沉，就和现在深色的夜晚一样，讲着古老不被人提起的故事。

“其实阿罗最开始对我们伴侣的看法并没有那么苛刻，直到...”凯厄斯忽然握住了可茜娅的手：“直到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迪黛米。”

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可茜娅难以置信地看着凯厄斯，后者说道：“你听的没错，就是亲手杀掉他的妹妹，这也是马库斯对沃尔图里的建设一直不太感兴趣的原因，但是一直受到切尔西能力的控制，让他不得不待在这里。马库斯和阿罗的妹妹迪黛米相爱了，但是迪黛米被阿罗杀掉了。”

可茜娅脱口而出：“为什么？阿罗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马库斯爱上迪黛米之后，就想要和她一起离开沃尔图里，两个人一起生活，而这是阿罗不允许的事情。马库斯的离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沃尔图里的崩塌，而且阿罗也需要马库斯的天赋，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就是杀掉迪黛米。”凯厄斯平淡地说着。

其实所有人都觉得整个沃尔图里里面，凯厄斯是最可怕的存在，因为他暴虐，嗜血，残忍，脾气阴晴不定，但是其实阿罗并没有比凯厄斯好多少，为了达到目的，也还是一样的不择手段。

可茜娅十分震惊：“那马库斯知道这件事吗？”

凯厄斯摇头：“他并不知道，但是得知迪黛米死掉之后，他就一直和现在一样，不怎么在意沃尔图里的事情了，只是必要的时候，会贡献出自己的天赋。经过迪黛米这件事之后，阿罗逐渐意识到在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是多么巨大，因为自那以后，马库斯几乎就是个死人了，但是同样他也很欣慰，因为他和我都没有在意的那个人，都没有所谓的软肋。”

“直到公元800年，他见到了简，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他骗自己，说他把简和亚历克带回来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惊人的天赋。然而等他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的时候，简不仅成为了沃尔图里不可替代的存在，同时也成为了阿罗心中不可替代的存在。”

凯厄斯的眼神放空，看着花园远处的某个地方：“但是，沃尔图里作为吸血鬼世界的王族，在外界的敌人也非常多，所以三个长老的伴侣是最危险的存在，他们完全可以用我们的伴侣来威胁我们，这样沃尔图里倒塌就是时间的问题了，这也就是阿罗把不相干的人放在伴侣位置上的原因。他为了整个沃尔图里，在压抑自己的感情，他还在欺骗自己，他压制着自己对简的感情，他不允许爱情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很可悲不是吗？”可茜娅反问道：“我们的生命无穷无尽，但是他却只能守着一个沃尔图里。”

凯厄斯笑了出来，他看了眼可茜娅：“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很自私不是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罗在牺牲自己成就整个沃尔图里的王族。”

然而可茜娅很快地否认了他的说法：“并不是，只是对于他来说，在简和沃尔图里之间，他选择了他的权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