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病态心理 第37章 海牙.斯海弗宁恩（4）

车棚里一点阳光也没有，甚至比普奥利宫还要阴暗，完全就是什么也看不见，更让人难以忍受还是那一股酸臭味，这个小小的车棚里不知道累积了什么，可茜娅懒得去找也懒得去看。男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可茜娅在说什么：“谁？”

他似乎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这种完全不负责任的父母是真的很遭人讨厌，可茜娅现在就十分不想和这样的男人交谈：“你的儿子，维克。”

男人漫不经心地看了一圈这个狭小的车棚，然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维克！”

毫无疑问，并没有人回应他，然而他一点也不着急，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躺下：“你看到了，他不在。”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可茜娅被男人无所谓的样子惹得很心烦：“我是在问你他在哪里。”

男人背对着可茜娅，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你要找他报警去啊，找我干什么，有病啊！”

一簇火顿时就在可茜娅的心底窜起来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在说什么，作为维克的直系亲属，第一监护人，孩子不见了，他还有心情在这里睡觉？

可茜娅粗鲁地将男人翻过来，还没有等男人开始骂人，可茜娅很轻松地提起他的领子，掐住他的脖子，毫无温度地说道：“你这样的人渣为什么还可以当父亲？”

中年男人被可茜娅掐的难以呼吸，整张脸变得通红，他在尽力地去掰可茜娅的手指，然而都是徒劳，他一边苟延残喘一边说道：“你…你是谁？你信不信…我，我报警？”

“你报啊。”她弯了弯嘴唇，唇角处满是不屑：“我会让你在警察来之前咽气。”

男人似乎是害怕了，他毫无尊严地祈求着：“求求你了，饶了我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然而可茜娅并不打算放过他，心底窜起来一股邪火。

这个中年男人的所作所为让她清晰地想起来她的父亲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以及自己把维克弄丢了。维克的身影总是暗示着可茜娅想到凯厄斯，愤怒感和内疚感双重刺激着可茜娅最后的心理防线，她拎起中年男人的衣领，用力地摔倒地上，连带着男人整张背直接磕在了地上堆积的啤酒瓶上。

玻璃材质的酒瓶被猛烈地撞击，碎了一地，尽数扎在男人的背上，一瞬间，芬芳的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浸染开，染红了男人的整个衣服。他的痛觉神经似乎是慢了半拍，等鲜血蔓延出了一片，他才叫了出来：“啊！杀人了…救命啊…”

“你死了吗？还没有死，就不叫杀人，如果你真的想看看什么叫杀人，我可以杀给你看看。”可茜娅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中年那人，眼眸里满是厌恶。

然而男人仍然在不停地大声呼叫，可茜娅撇着嘴，蹲下去，从地上捡起一个完整的啤酒瓶，举到中年男人的头顶上，好像下一秒就会用力砸在他的脑袋上一样。男人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女人做得出来。他瞬间噤声，满脸恐惧，牙齿似乎不受控制地上下抖动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可茜娅似乎觉得男人的表情很可笑，她冷笑一声，用力将啤酒瓶砸在了男人头旁边的地上。

“啪！”很大也很清脆的响声，从地上溅起来的玻璃碎渣扎到了男人的脸上，弥漫出点点血星，然而他仍然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连叫都不敢叫了。

可茜娅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我见一次揍一次，直到把你揍死。”

走出车棚时，打开木板，从外面透进来的阳光打在了一个简易的桌子上，桌子的角落立着放了一张照片，可茜娅粗略地看了一眼，是张双人合影，那个孩子肯定是维克，她认得出来，然后搂着维克的那个女人是谁？他的妈妈吗？

维克的父亲是不能寄托什么希望了，他除了喝酒什么都不知道。走在大街上的可茜娅一条条地排除着可以寻求帮助的位置，下一步她就朝斯海弗宁恩区的警察局去了，在找人方面有警察的介入的确会方便很多。

可茜娅猜测着也许就是那天晚上，维克一个人回家，就出了意外，在从海边去他家的那条路上。然而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她知道早就错过了报案的最佳时机了，他的醉鬼父亲根本不管儿子的死活，五天没回家了，男人也毫无察觉。这个男人但凡有一点点的责任心，事情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地步。

她走进警察局的大门，里面的警察一个个东倒西歪，一点也没有工作的样子，可茜娅在警局里站了很久，都没有一个警察出来询问她，和她工作的弗洛伦萨市警察局完全是两个样子。

后来终于有一个男警察注意到她了，然而上前的第一句话并不是问她报什么案子，男警察笑得很轻浮：“美女，有男朋友吗？”

他说话的语气很猥琐，整个人个子比较矮，满脸油光，脸上堆积的都是肥肉。可茜娅实在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这种人必然是政府养着的米虫，每天无所事事，蹭吃蹭喝。

“我是来报案的。”可茜娅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男警察无所谓地摆着手：“案子都是小事，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然后我们再出去玩玩？”

“你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吗？还是你很有钱？还是你爸是当官的？”可茜娅一脸莫名其妙：“如果都不是，你一个破警察，是谁给你的底气在这里泡女人的？”

男警察被可茜娅说得一愣一愣的，率先笑出来的是坐在后面的同事，男警察瞪了他们一眼，瞬间就没有声音了。

警察被可茜娅这样羞辱了一番，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你报什么案？”

“维克.布尔失踪了，大概失踪五...”可茜娅还没有说完就被男警察不耐烦地打断。

“维克.布尔？我们为什么要花时间把他找出来？他有钱付我们的小费吗？”警察满眼不屑。

不难猜测，斯海弗宁恩的警察会是这样的态度，这个圈子很小，大家几乎都知根知底，而很显然这些警察和其他人一样排斥维克他们一家。可茜娅严肃地说道：“他已经失踪五天了，现在人命关天。”

男人掏了掏耳朵，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人命？不不不，他活不了几年的，现在不死，迟早要死的。”

现在不死，迟早要死的。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可茜娅的脑子里炸开。她愣住了，然而很快她从包里拿出一个证件：“我隶属于意大利弗洛伦萨市警局，这是我的证件，这个案子需要你们配合。”

“哦...”男人拖长音调：“原来是来自意大利的朋友啊，只可惜我们这里是荷兰海牙，不是意大利，不能给予你配合。”

然而男警察似乎还不死心，继续问道：“如果你愿意晚上和我出去吃个饭，我倒是愿意帮你查查这个案子。”

“滚。”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丢下一个字，就离开了警察局。

她需要看从海边去维克家那段路程的监控，如果警察局不愿意帮忙，那就只能她自己潜进去了，这对吸血鬼的体能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可茜娅准备等晚上再行动，她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的办法。

她需要知道关于维克详细的信息，人物性格她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性格缺陷，她也可以看得出来；她还得知道维克他们家详细的社会关系，然而这个部分，男孩并没有过多地和可茜娅说过。她得通过社会关系，分析出作案动机，找到有嫌疑的人。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谁对维克他们家知道得比较多？

忽然她想到了那天欺负维克的那群男孩子，也许为首的那个男生他知道些什么。可茜娅花了一点时间才打听清楚那个男孩的家在哪里，男孩叫查理（Charlie），查理一家算是斯海弗宁恩地区相对富裕的家庭了，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对这个孩子疼爱有加。

于是可茜娅找到了查理的家，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查理的父亲，可茜娅想着。

男人打开门之后，并没有说话，只是略带疑惑地看着她。于是可茜娅开门见山道：“我叫可茜娅，现在出了一起儿童失踪案，希望能和你家儿子查理谈谈。”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你是警察？儿童失踪案和我们查理有什么关系？”

“因为查理认识那个孩子。”可茜娅简洁地解释着。

男人并没有花很多时间盘问可茜娅，而是很快就把查理叫出来了，随后语气很不满地说道：“这种人口拐卖的案子很难查的吧，你们不如多花点时间查查霸凌案，你看看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了，也没有警察管。”

从楼上下来的孩子正是那个为首欺负维克的男孩子，是谁打的查理，毫无疑问可茜娅很清楚，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和查理的父亲过多地说这件事。

查理下来看见可茜娅，眼里顿时充满了恐惧，好像前几天给他的不美好的记忆还在折磨着他。男人将查理推出去：“实话实说就行了，不用害怕。”

男孩的眼神躲躲闪闪，似乎不愿意和可茜娅对上视线，他们就坐在家门口的那把长椅上，楼上的玻璃窗处站着查理父亲的身影，很显然他在监视着他们，害怕可茜娅把查理带走。

“你已经见过我了，我叫可茜娅，今天来我想问你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