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顾伸手把姜南雪拉得更近,她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栽进了他的怀里。
姜南雪鼻子被撞得有点疼,鼻梁红了一小片,幽怨的抬起头看他一眼。
闻顾一边轻笑,一边抬手给她揉了揉。
姜南雪什么都没有说,顺势靠在他的身边,等他揉完了,她的手上还玩着他的衣带。
因为时候确实不早了,姜南雪有点犯困,眼睛微微闭了起来,心里想着李兴昌怎么还不回来。
闻顾外袍松散披在身上,里面穿着薄薄的中衣,身上清浅的气息很好闻,姜南雪靠在他的身上,半睡半醒。
足足两刻钟,李兴昌才拿着这串珠子回来:“找了许久才找到,小姐看看是不是这串?”
姜南雪被他的声音惊醒了,手上蓦然往下一拉,把闻顾腰间的带子拉了下来。
“……”
姜南雪看了李兴昌手中的东西一眼,而后手忙脚乱的去给闻顾系衣带:“是这串,李公公,你放在桌上吧。”
闻顾上半身敞开一小片,姜南雪不好意思去看,赶紧放下衣带去拢他的衣衫,反而被闻顾握住了手。
闻顾似笑非笑道:“你回去睡觉吧,本王自己宽衣解带。”
姜南雪从他身边跳下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闻顾穿好衣服,拿了旁边的那串合香珠,给姜南雪戴在了手上。
她肌骨莹润,手腕处温软的肌肤纤薄细腻,闻顾揉了一下:“齐王府中从来没有什么人敢对外说些闲言碎语,你在这里做什么,外面都不清楚,不可能传到姜大人耳朵里。”
姜南雪“哦”了一声,想起父亲,她心里还是闷闷的难过。
幸好有闻顾在,她知道闻顾不会真的看着他的老师受苦。
闻顾看她没听懂自己的话,也便没有强求,往上扶了一下她发间的簪子:“既然困了,便回去早歇息。”
姜南雪道:“既然没人说,我还是在殿下这里睡吧。”
反正她这些天和闻顾拉拉扯扯已经够多的了,也不差今天这一次,姜大人出来后并不晓得。
闻顾让她先去了里面,他手上的书没有看完,再看几页书。
姜南雪想着明天早起梳妆,困倦的躺在床上,想起这是闻顾常睡的地方,她心里有些异样,朦朦胧胧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抱着被子陷入了沉睡。
等到第二天醒来,彩云过来给姜南雪梳妆打扮,把该穿戴的都穿戴好了。
沈太后今天原本不愿意见姜南雪,可她心里又想这个小丫头。
宫里整天死气沉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沈太后倒想再给天顺帝养一个乖顺的公主或者皇子在膝下,有个年幼的孙儿相伴,整日嬉笑打闹,晚年的孤单或能减轻许多,可惜这些年宫里没有。
姜南雪的父亲姜朗和景王的事情,沈太后已经知道了。
她心里当然晓得,姜南雪来她这里,十有**是替她父亲求情的。
天顺帝对沈太后格外孝顺,沈太后无能用的外戚,自然对干涉前朝政事不感兴趣。
她只会在看不顺眼天顺帝的时候,劝诫一两句。
其余乱七八糟的事情,沈太后不想管。
反正管不管的,都不耽搁她后半生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沈太后跟前的嬷嬷一边给她梳着头发,一边小心翼翼的从镜子里看太后的脸色。
过了一会儿,嬷嬷低声道:“太后娘娘看着昨夜没睡好的样子。”
恰恰好这个时候,有人通报说姜小姐过来请安。
嬷嬷顺势道:“娘娘是否要歇息片刻?”
沈太后道:“算了,让她过来吧。”
不出片刻,姜南雪从外走了进来。
今日一早便天热,姜南雪怕脸上的妆会糊掉,便没有上任何脂粉,穿着一身青翠的衣裙。
沈太后头发还没有梳好,笑眯眯的对姜南雪招了招手。
姜南雪立刻坐了过去,取过了嬷嬷手中的玳瑁梳子:“太后,我来给您梳发吧。”
沈太后道:“你以前给人梳过头发?”
姜南雪“嗯”了一声:“给我姐姐梳过。”
她动作轻软,一边给沈太后梳头,一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沈太后等了姜南雪半天,都没等她提起姜朗的事情。
很快就有其它人来给沈太后请安了。
岑贵人多次得罪沈太后,她隐约猜出了太后不待见她。
可是,后宫就数沈太后和岑贵妃最大,岑贵人和贵妃已经闹翻脸,总是不往太后这边来,岑贵人压根没去处。
她总想用自己眼下的落魄,来提醒提醒沈太后,岑贵妃有多狠心,连自家亲戚都不照顾。
今天,岑贵人前脚刚进来,贵妃竟然也来了。
一屋子冤家聚头,所有人脸色都不算太好看。
岑贵人恨恨的偷瞄着姜南雪,看姜南雪身上的衣服首饰。
皇帝虽是皇帝,毕竟老了,和二十多岁的王爷们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待在宫里这种地方,怎么都不如在外头好。
岑贵人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和齐王的事情没成。
关于景王和姜朗的事情,岑贵人听家里提起些许。
景王是岑贵妃的亲儿子。
姜朗是姜南雪的父亲。
都是岑贵人讨厌的人。
岑贵人看了看上头的太后,很不知趣儿的提起了这件事情:“听说姜大人被景王殿下的人抓起来要坐牢,姜小姐,你父亲出事,你怎么能安安心心的吃茶呢?”
沈太后和岑贵妃的脸色双双都变了。
岑贵妃本就不愿意景王再往姜朗这个硬骨头身上耗费精力。
姜朗在朝堂和民间的名声都不错,虽说皇家按死这么个官员像按死蚂蚁似的,可谁都不想被当成针对忠良的奸邪。
这回的事情,岑贵妃听说之后非常不满意,还把景王给骂了一顿。
她和景王的人正筹谋着在事情闹大之前,怎么给姜朗泼脏水,没想到的是,岑绮梅这个蠢货竟然就这么直接的在太后面前提起了这件事。
沈太后没听姜南雪提起这出,反听岑贵人讲了,脸色多少有些难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深宫妇人,你哪里得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