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秋风指尖在系统面板上轻轻划过,那抹代表“反对情绪”的猩红数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微颤。他转身回到殿内,案上摊开的魔界舆图还留着昨夜标注的边境哨卡,红墨圈出的几处据点,恰好是玄煞麾下兵力盘踞之地。
“果然是他。”藉秋风低喃一声,掌心薄茧因用力而泛白。他并非没有防备,新君即位,老臣掣肘本就是常事,只是玄煞敢在新规推行首日便暗做手脚,其野心远比他预想的更甚。他抬手召来隐在殿柱后的暗卫,声音冷得像殿外的魔气:“密切盯着玄煞的动向,他府中来往之人、边境哨卡的异动,一丝一毫都不能漏。”
暗卫领命退下时,殿外忽然刮进一阵寒风,裹挟着几缕若有若无的灵力。藉秋风眸色一动,快步走到殿门口,恰好看见一道浅青色身影消失在魔宫长廊的拐角——那灵力波动,分明是梦浮尘。他为何会在此刻逗留?是碰巧路过,还是察觉到了玄煞的异常?
而此时的梦浮尘,正靠在长廊尽头的石柱上,指尖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方才他本想离开魔宫,却无意间听到玄煞心腹副将与哨卡统领的密谈,那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处理干净”的字眼,让他瞬间明白了玄煞的图谋。他抬眼望向魔宫正殿的方向,眼底探究更浓:藉秋风既然能察觉反对情绪,未必不知道玄煞的小动作,可他为何迟迟不动手?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还是另有考量?
次日清晨,魔族边境便传来消息——三名落单的仙界修士在靠近哨卡时失踪,现场只留下几缕被魔气腐蚀的衣角。消息传回魔宫时,藉秋风正与几位支持新规的将领议事,殿内瞬间陷入死寂。一位虎背熊腰的将领猛地起身,拳头砸在案上:“主上!这肯定是玄煞那老东西搞的鬼!他这是明着跟您作对啊!”
藉秋风指尖按在舆图上那处失踪地点,指腹下的墨迹仿佛还带着血腥味。他沉默片刻,忽然抬眼,目光扫过殿内众人:“传我命令,即刻封锁事发哨卡,由我亲自去查。另外,召玄煞即刻来边境见我。”
将领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劝阻:“主上,玄煞心术不正,您亲自去边境太危险了!”
“危险?”藉秋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若真敢在边境动手,倒省了我清理门户的功夫。”
与此同时,玄煞接到传令时,正坐在府中喝茶。听到藉秋风要他去边境,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副将在一旁急道:“将军,藉秋风这是察觉了?您去边境岂不是自投罗网?”
“慌什么。”玄煞放下茶杯,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案上画着圈,“他没有直接治我的罪,说明没有确凿证据。我只需在边境演一场‘查案’的戏,再把责任推到失控的低阶魔修身上,他总不能凭猜测定我的罪。更何况……”他眼中闪过阴狠,“边境是我的地盘,他既然敢来,我未必不能让他有去无回。”
玄煞动身前往边境时,梦浮尘也悄然离开了魔宫。他腰间的玉佩不知何时泛起了微光,那是他与仙界隐世宗门约定的信号——他要将玄煞的图谋告知仙界,避免更多修士丧命,更要看看,藉秋风在这场边境危机中,究竟会如何破局。
当藉秋风抵达边境哨卡时,玄煞已经带着人“查”了起来。看到藉秋风,玄煞立刻上前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主上亲临,属下未能及时查清真相,还请主上责罚。”
藉秋风没理会他的惺惺作态,径直走向事发地点。地面上残留的魔气中,混杂着一丝极淡的、属于玄煞心腹的灵力——那是暗卫昨夜暗中标记的气息。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忽然抬头看向玄煞:“玄将军,你麾下的副将,昨日是否来过这处哨卡?”
玄煞心头一跳,面上却依旧镇定:“副将昨日一直在府中处理军务,从未离开过,主上为何突然问起他?”
“没什么。”藉秋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如刀,“只是我听说,昨日有修士看到你副将与哨卡统领密谈,谈的似乎是‘如何处理落单仙界修士’。”
玄煞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藉秋风竟然连这都查到了。就在他思索如何辩解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梦浮尘竟带着几位仙界修士出现在了哨卡外,为首的修士手中,还拿着玄煞心腹与哨卡统领密谈的证据。
“藉魔尊,”梦浮尘勒住马,声音清亮,“贵属下心腹与哨卡统领的密谈,我恰好录了下来,或许能帮你查清修士失踪的真相。”
玄煞猛地转头看向梦浮尘,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梦浮尘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而藉秋风看着梦浮尘,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昨夜他在殿外察觉到的灵力,果然不是巧合。
藉秋风接过梦浮尘递来的证据,当着所有魔修的面展开。当玄煞心腹那句“直接处理干净”的声音从玉符中传出时,哨卡周围的魔修瞬间哗然。玄煞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藉秋风收起玉符,目光冷得能冻结魔气:“玄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玄煞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周围魔修鄙夷的目光,看着藉秋风冰冷的眼神,他明白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水了那么多章也不会写打斗戏[猫头][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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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