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蒙很快递出了他想让珍娘娘知道的答案,珍娘娘通过来人的回报,知道了秦宰相不惜与她撕破脸的“真相”:原来秦宰相是已经找到了皇上秘旨上的那个“龙子”,他想把女儿二嫁给那个所谓的“龙子”,先做上“龙子”的老岳丈,再用手中职权帮助“龙子”坐上龙椅。
秦宰相为了让那所谓的“龙子”能任其摆布,所以暂时还未把身世真相告知给那“龙子”,以免“龙子”晓得自己身世后再不受他控制。因此,秦宰相就先用极具诱惑力的条件,让“龙子”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准女婿,再通过“先斩后奏”的方式,让自己的野心最终能水到渠成的如愿达成。
珍娘娘得到这个消息后,虽然很愤怒也很惊讶,但她知道,若现在再去探查那“龙子”是谁,已失了先机。而且,如今秦宰相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必定会把那“龙子”的消息捂得更加严实,他们去查的话,难度肯定也会翻倍。
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和秦宰相斡旋了,从“和离”这件事不难看出,秦宰相是嫌他娘儿俩挡了他的道,所以才那么急吼吼地想要铲除他们这个“障碍”。
而她又怎可能让秦宰相称了这份儿心、如了这个意呢?
虽说当今皇上对他娘儿也说不上有多好,但多少还是会顾及到皇室的颜面,面子上怎么都要过得去的,免得被后人写进史书,说他手足相残。
她儿子家暴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过是皇族家事,皇上对他们的惩罚无非就是:克扣些月银,在吃穿用度上再给他们降个级别罢了,但保他们母子俩好吃好住的过一辈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若是换了那个小杂种坐上龙椅,且不提她之前害死他母亲这事,光是让秦宰相坐上了国丈这个位置,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儿子的欺女之仇。真要到了那一步,哪里还有他们母子俩的活路?
所以,为了阻挡秦宰相实现他的野心,珍娘娘想出了釜底抽薪的法子。既然那个“龙子”暂时找不到,那么……把秦书爻那个小贱人拿捏在手中还是没问题的。她倒要看看……秦宰相没了女儿,还怎么做国丈?他抓紧再生一个出来,也来不及了。
这日晚上,身体调养得已基本无碍的秦书爻,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趁家人们都回房歇着以后,偷偷从宰相府溜出来跑去了侍郎府门口。
前来应门的钟管家看见秦书爻很是吃惊,问道:“秦小姐,现下都已经这么晚了,不知您来府中是有何事?”
秦书爻压根不搭理他,绕过钟管家想夺门而入,“我来府中做什么,是你一个下人该问的么?我当然是来找观颐哥的,我有好多体己话想要跟他说,他现在人在哪儿?”
“小姐,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家主子早已歇着了,小姐若有什么话要说,不如明日白天再来吧?您看这三更半夜的,您一女子单独来私会我家主子,传出去也不合适,是不是?”钟管家左拦右堵、毫不退让,压根就不给秦书爻进门的机会。
秦书爻还巴不得传出去呢,她不但将钟管家的话充耳不闻,恬不知耻地左攻右冲,见怎么都冲不进去,还脑羞成怒道:“少拿那些话来搪塞我,我清楚他的习惯,他喜欢睡前看书,一向睡得很晚,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歇着了?”
躲在院中角落偷听热闹的两人,其中一人的臀肉突然被另一人的手狠狠一掐,疼得他一激灵。
“可以啊,哥,没想到这秦大小姐对你的睡前习惯竟掌握得如此清楚,连你几时就寝都了如指掌哦?”童子蒙阴阳怪气地小声吐着槽,一股浓浓的酸味扑鼻而来。
本来,两人刚才正躲在园子里偷摸着**呢,突然被前门咚咚咚的敲门声给扰了好事,欲|求不满的某人,此刻心里正压着一股子邪火呢。
被掐得变了脸色的卫观颐,衣衫不整的被童子蒙抵在一棵大树上动弹不得。他咬着下唇,满眼委屈地看着童子蒙,没想到秦书爻随便说的一句话,就能害他受一场无妄之灾。
面前这个醋坛子,又最是见不得秦书爻这位前任,之前为了那一叠情书,他可没少拿自己去肉偿。前边儿的账才刚清完呢,秦书爻又上赶着来给他添上新账,这还有完没完了?
“我以前……不是偶尔会去她家那避暑山庄小住一段时日吗?我晚上有睡前看书的习惯,只要屋里点着灯,外面的人自然都能看到,所以我的作息时间秦府的人几乎无人不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哼,你居然还在她避暑山庄过夜了?!”醋王吃起醋来根本不讲道理,他气得一口咬在卫观颐欣长的脖颈上,痛得卫观颐惊呼出声。
“那边是什么声音?是观颐哥在那边吗?”门口的秦书爻听出了卫观颐的声音,说着话就又要往门里硬挤,把钟管家累得满头大汗。
钟管家也是服了他家两位主子了,这些时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天到了,进入了猫儿会发|情的季节,所以两人好好的厢房里不待,偏偏每天晚上都要跑到院子来折腾,还乐此不疲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搞得他每日只能安排下人早早的回屋去待着,不准没事儿在园子里乱逛,省得扰了两位主子的“雅兴”。也因此才害得他这会儿身边连个可以使唤的下人都没有,眼看着就要拦不住这位大小姐了。
卫观颐也很无奈,只得轻轻拍了童子蒙一下,童子蒙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他。卫观颐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才从暗处站了出去,远远地对秦书爻道:“书爻你请回吧,有什么事明日白天再来说,我晚上概不见客。”
“观颐哥!观颐哥哥!”秦书爻都已经看到卫观颐了,哪里还肯再走,愈发激动地喊道,“你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见见我又何妨呢?我真的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秦书爻一边说着话,一边贪婪地打量着她的梦中情人。
咦?观颐哥脖子上那一圈圆圆的印子是什么?她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牙印吗?观颐哥之所以不肯见她,难道是他屋里已经有人了?所以,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到底是谁?
卫观颐被她吵得颇有些不耐烦,加上旁边又有个醋坛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便没好气道:“我刚才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晚上不见客,你要有什么话可以留到明日再来找我说。可你若非要执意闯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了,而且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单独见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秦书爻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卫观颐对她说出来的话,自己满腔热情地跑来找他,结果他竟对自己如此冷漠!结合那道醒目的牙印,秦书爻猜,卫观颐肯定是移情别恋了!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秦书爻大声质问道:“她是谁?那个勾引你的臭婊子到底是谁?”
卫观颐听得一愣,不知道秦书爻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他忍不住瞟了一眼旁边的童子蒙,见某人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靠在大树上,相当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卫观颐恍然大悟,又羞又怒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对秦书爻道:“内子是谁与秦小姐无关,还望秦小姐莫要在此继续纠缠。钟管家,送客!”
“不,不不……什么内子?你又没有成婚,哪里来的内子?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重新爱上别人?你从小到大明明就只喜欢过我一个人,你曾经给我写过那么多情书,说过那么多情话,难道都是假的?
观颐哥,我知道是我错了,没有等到你回来就嫁给了别人,可我也是被逼的啊,我虽然嫁给了三王爷,但我自始至终就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现在我跟三王爷已经和离,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可你却说你有了新人,你怎么可以?不,不,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秦书爻一个人的!”秦书爻崩溃地大哭起来。
童子蒙听了她的这番疯话,对这个女人的不要脸程度简直厌恶到了极点,他愤怒地往门口方向盯了过去,恨不得用眼刀将那女人千刀万剐:这个疯女人,是不是我以前对她太过手下留情了,她居然这么厚颜无耻、大言不惭,难道是活腻了?
一股没来由的威压感突然从暗处袭来,让秦书爻不自觉的浑身一颤,她吓得突然收了声,惊恐得看着卫观颐。
卫观颐刚才那一瞬间也明显感觉到了童子蒙身上释放出来的杀气,知道卿儿已经忍到极限了。不禁叹了口气,对秦书爻好生劝道:“书爻,听我的,赶紧回吧,有事改日再说,嗯?”
秦书爻感受到那莫名杀气,也不敢再坚持,只好站在门口远远说道:“好……那我改日再来找你,你下次一定要见我哦?”
“嗯!”卫观颐无奈地只好应诺。
秦书爻只好流着泪失意地转过身,她的脚才刚踏出侍郎府大门的门槛,钟管家就赶紧关上大门,然后很识相地迅速跑回自己的屋里待着去了。
而卫观颐则很惨地让某人拉到树边,被反身压在树上,承受着身后某人汹涌的醋意。那棵老树上剩下的几片黄叶都被摇得再也挂不住,在急促的喘息声中打着旋儿的跌落下来。
而屋外的秦书爻才刚走下府门石阶,就被不知打哪蹿出来的黑衣人往她后颈上一劈,顿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