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这边,自从在上次集雅会上扇了众人一大耳光后,就变得非常依赖童子蒙,童子蒙几乎成了他的专属御医。
他其实也很无奈,虽然他也不想这么依赖童子蒙,但谁让他离了童子蒙的银针后,再想靠自己雄起却依旧不行。
童子蒙仅仅只是帮他重振雄风这么简单吗?当然不止,童子蒙简直就是帮他拉回颜面和口碑的重要助力。他靠着童子蒙重回世家圈之首,没人敢再嘲笑他,没人敢再在背后说他的小话。
于是乎,童子蒙每天都要悲催的被拉进芙蓉楼,被迫“观赏”那半死不活的玩意儿从无能到傲然挺立的全过程。
然相较而言,卫观颐似乎才是最惨的那一个。因为童子蒙每次去为三王爷诊治了回来后,必找他帮忙“洗眼睛”。卫观颐有苦难言,每天被折腾到腿软,还要哄着那个黑脸小祖宗为了大计暂时忍辱负重。
此刻,全身乏力的卫观颐也忍不住发起了牢骚,“你还得这样帮三王爷支棱多久?他那玩意儿靠他自己当真不行么?”
一身大汗的童子蒙将头埋在他的颈侧,声音从颈窝处瓮瓮传来,“也不是完全不行,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他再举。”
“是什么法子?那你为何不用?”
童子蒙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苦笑,撑起上半身,眼里晦涩不明地看着他那桃色满面、懵里懵懂的爱人。
童子蒙吻了吻他那双摄魂的眼睛,冷声道:“那个法子就是……让秦书爻死。”
“什么?”卫观颐闻言瞪大了眼睛。
童子蒙缓缓起身坐起不去看卫观颐,他知道秦书爻是卫观颐看着长大的,即便没有了爱情也有多年相熟的交情,这样的话对卫观颐来说太过冷血,“三王爷的身体并没有毛病,他得的其实是心理病,而秦书爻的存在就是导致他不举的直接因素。
可能……连三王爷自己都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有多在意秦书爻。总之,心里有多介意那件事,就会有多恨,而恨得有多深,对他的心理影响就会有多大。
你想,他打小就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室贵胄,除了皇位,其它就几乎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好在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对那个位置没多大兴趣,不过也因此,他把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野心,都投注到了秦书爻这个女人身上。
然而结果呢,这个女人却狠狠践踏了他付出的最大用心,而且还是跟他最信任的近卫一起背叛的他!
所以,这双重的背叛让他倍受打击,元兴让他软了,只有秦书爻的死才能让他再硬回来,只有他最恨的那个人从此不在世上了,他才能重新找回属于他的骄傲。我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
“……”卫观颐望着童子蒙,一时无语。
所以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难道这辈子都逃不出秦书爻的阴影?凭什么秦书爻让三王爷受的罪,最后要让他在床上还给童子蒙,受这莫名其妙的池鱼之殃?
童子蒙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挑眉道:“怎么了,你这是嫌我烦你了?”
卫观颐马上回神赔笑:“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你在三王爷那儿受了罪,我能理解,可你好歹也照顾一下我这个比你大三岁的老人家嘛。天天晚上这么安抚你,一大早还要去朝堂上站那么久,我真怕再这么下去,不知哪天皇上还没让退朝,我就先忍不住给跪了……”卫观颐可怜巴巴地看着童子蒙,看得童子蒙忍俊不禁。
童子蒙忍住笑,又俯下身去附耳说道:“那以后过门不入,总行了吧。”
卫观颐瞬时瞪大了眼睛,然后气得一脚蹬开他:“滚!”
其实,童子蒙也早就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他觉得再这么搞下去,他也快要有心理障碍了。
所以,这天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对三王爷道:“殿下,小的想请您帮个忙不知行不行?”
刚刚才跟美人儿**过一番的三王爷此时正一脸惬意,“只要是你童雁秋想要本王帮的忙,那必须‘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前前后后帮过本王那么多次,本王早就说过一定要好好谢谢你的。说吧,啥事?”
童子蒙勾起嘴角,先是双手一拱,“如此,雁秋就先谢过殿下了。”然后才凑到三王爷耳边小声道:“是这样的,小的很想要一本叫《灵枢宝典》的医书,可是拥有此书的主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出让,无论小的花多少钱、说多少好话对方都不肯卖,连看都不肯给小的看一眼。
小的以前曾听师父说过,这《灵枢宝典》上面对奇筋八脉七百二十个穴位有非常详尽的解释。除了众人皆知的单穴双穴外,书上还记载了五十个经外奇穴的具体位置。师父说,谁若能得到这份宝典,那成为天下第一神针就指日可待,所以……”
这《灵枢宝典》绝不是童子蒙随意杜撰出来的,只不过孤本就在他师父手中,而他也早已对上面的内容倒背如流。他只是仿制了一个内容不完整的赝品,想以此为饵引三王爷上钩而已。
三王爷一听就懂了,“你很想要这本医书?”
童子蒙连连点头,“嗯嗯,小的确实非常想要。小的想,那医书上说不定会有一些可以治你这病的穴位是小的现在还不曾掌握的。若是能得到此书,那小的就有更大的信心帮殿下恢复成以前的状态,岂不是一举两得?”
三王爷听后,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那你想要本王怎么做?”
童子蒙道:“小的也不想明抢,毕竟那是人家的传家之宝,人家不肯割爱也无可厚非。而且若是明着抢了,传出去就是德行有亏,即便以后有了再高的医术也会被人唾弃。所以……不知殿下能否想出别的什么更好的法子,让那书主愿意主动将书拱手于人?”
三王爷蹙眉想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兴奋地凑到童子蒙耳边,“这有何难,你告诉我那书主姓甚名谁,本王安排人去将他引入杀猪局既可!”
童子蒙装傻,“何为杀猪局?”
三王爷嘿嘿一笑,得意道:“你还真是单纯,居然连杀猪局都没听说过。
这杀猪局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引君入瓮,先将人拉入赌局,再给他一些甜头尝尝,等他依赖成瘾后,就把之前给他的那些好处一样样收回。到时候他为了再拿回失去的东西,必会红了眼投注更多,等他输得快倾家荡产的时候,这时无论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会双手奉送。”
童子蒙道:“那万一……那人不爱赌呢?”
三王爷不在意地将手一摆,“嗐,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是个人就总会有弱点的,你对着他最柔软的部位下一剂猛药,他就会知道这银子的重要性。银子虽不是万能,但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能!明白?”
童子蒙冷眼看着“经验老道”的三王爷吹得口若悬河,不由得心中嗤笑:三王爷啊三王爷,你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难道你没发现,其实你才是那头待宰的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