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盼归 第23章 小巷

“哥！大哥，你干什么，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墨汀大吼。

“小汀，你还看不清局势吗？眼前的人要杀了我们，但他们不会动墨逸，所以墨逸就是他们的软肋。”墨琛握刀的力气大了些，刀刃划破了墨逸的肌肤，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往下流。

但墨汀看到了，此刻墨琛的手是颤抖的……

“所以，安公子，你们猜猜，我到底敢不敢杀了他……”墨琛语气阴鸷。

“疯了，你就是个十足的疯子，为了保全自己竟敢弑弟！”安公子气急败坏，嘴角止不住的抽搐，表情僵在脸上。

“哈，现在是讨论人间道义的时候吗，现在的局势是，你们若不想他死，就放我们走。”墨琛威胁。

安公子听了他这话，突然笑了：“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墨琛，不愧是凉北王的长子啊，真不愧这个名号。”他止住笑意，“你以为，这就能吓到我了？你杀啊，你敢吗，我不信你真敢为了自己去弑弟，他活不活无所谓，但是你们两个必须要死！”他从袖口拿出来一只蛊虫，他伸手狠狠捏了一下蛊虫的身躯。

“嘶……”一旁的墨汀倒吸一口凉气。

墨琛见了，身子因恼怒而颤抖：“狗东西，竟敢下蛊！”他放开墨逸去扶住墨汀：“小汀，小汀，你怎么样，小汀……”

安公子又捏了一下，墨汀心头一颤：“狗东西，我祝你们不得好死……”随即便疼晕了过去。

“墨琛，现在的局势很明了，你斗不过我，你没有退路了。”

墨琛抱着墨汀，淡漠的注视着安公子：“好，你赢了，要杀要剐随意。”语气中却毫无怯懦之意，反而透着一股胜者的笃定，“但是，我不认为我输了。”

安公子仿佛并没有将他后面的这句话放在心上：“放心，会保你们全尸。”

墨琛看向墨逸的眼神里带着笑：“小逸，对不起，但是请相信我，也相信他们，以后的你不会孤单，给别人，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有人会用所有去爱你，护你，挂念你，未曾改变过。

墨逸看着墨琛，又看了看安公子他们，嘴角扯起一个笑：“又是这样，当初他们也是这样抛下我们的，现如今你们也要离开我，哥，你们教会了我很多，但是墨逸愚昧，他不懂，他不能让你离开，你们也不能走。”他双手都是鲜血，手里拿着墨琛的把柄匕首。

他将匕首抵在自己胸前，对安公子说：“我以命抵命，你能否放他们一条生路……”墨逸哽咽，“我……我只有他们了……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后至亲……求你……放了他们……求你……”他起身，走到安公子面前，对方见状也并未躲开。

墨逸低头看着对方的脸，须臾，突然笑出声：“哈哈哈哈……”其他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不知所措，墨逸感觉心口有些发闷，但更多的是疼，撕心裂肺的疼。他止住了笑，场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听“扑通”一声，墨逸猝然跪下，虽跪与地上，却浑身傲气。

“我们未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身份也一直隐匿很好，可为何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已知晓你们的身份，但我不知你们的目的，墨逸也不想知道，放我们走。”墨逸眼神冷漠，“我知道你会的……”

“小逸，事已至此，不必再妄想些什么，他们不值得 。”

墨逸还在淌着血的手紧握匕首，血液顺着刀尖落在了地上，散发出可怖的殷红。

“哥，你放心，我会带你们离开的。”他看着安公子，“抱歉……”

墨琛只觉得眼前恍惚，等到再看清时，那把匕首已经刺入了墨逸胸前：“小逸！”他放开墨汀，挣扎起身，但被墨逸呵止，“哥，别过来！”

“放……我们走……，你知道，我不怕死……”墨逸强撑着开口，胸口有血汩汩流出，嘴角被他咬破。

看着墨逸这模样，安公子沉默，他不知自己这般赶尽杀绝是为何，听了墨逸先前那番，他也犹豫不决。

“老安，放下执念，他们还是孩子啊……”安公子身旁的女子开口，“让他们离开便好，何必如此？”

安公子重重叹气，像是卸下了千万铁甲。

墨逸看到了他的表情，心里也松了口气。

“……罢了，罢了……我答应你便是，何必折腾自己……”

墨逸点头：“好……你说的……你说的……”他直接硬生生将匕首从胸口拔了出来，鲜血染红了他玄色外衫，却并不明显，但清楚见得破烂的衣服和血肉模糊的伤口。

墨琛上前扶住轻飘飘的墨逸，眼里满是心疼，想骂，但又舍不得：“真傻。”

“无事，我控制了力道，不曾伤到筋骨。”墨逸反来安慰墨琛。

安公子脸上没有过多神情，他将一瓶药丸扔到墨琛身上：“老三的解药，一月一次，药尽后划伤手腕，用内力逼出蛊虫即可。”

墨琛接过后，他思索一番：“谢谢。”

“墨琛，你是个聪明人，带着你的三弟，离开辰余赊，越远越好，两年内不要回来，若是我们在辰余赊发现了你们的踪迹，到那时，你们必死无疑。”

墨琛冷笑：“我们惜命，怎敢违背您的意愿，每天都这样，不累吗……”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扭头去背墨汀，“小逸，我们走。”

墨逸跟着走了两步，又扭过头，开口：“世子身上的毒也是你们下的吗？”

安公子没有立刻回答，他死死盯着对方：“你怀疑那些人是我们指示的？”

“还有什么事是你们做不出来的！？”墨逸说的话毫不留情。

安公子自嘲：“坏事做尽，也不差这一桩了……”

墨逸没有再回答，扭头便要离开。

就在他刚摸到门闩的一瞬，他的后颈传来剧烈的疼痛，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安公子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冷声吩咐：“带走！”

……………………

上官归尘他和李渝在东市挨着问，连午膳都未曾来得及吃，一直挨到天黑。

冬季的白昼本就短暂，他们的耐心也逐渐消磨殆尽。

两人此刻已经精疲力尽，茫然的站在大街上，看着不息的人群，心中泛起一阵阵苦涩。

“锦行哥，现在怎么办？”上官归尘无措，面色尽显疲惫。

“去找你哥从长计议，这是最好的办法。”李渝拉住他的胳膊，拨开层层人群，往客栈走去。

集市热闹非凡，但此刻的喧嚣不属于他们。

“归儿！”

在距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上官归弃看着他：“你们过来，有消息……”

上官归尘嘴唇轻启，但终是一语未发。

“来了……”他原是想走去，但不知怎的就跑了起来。他站到上官归弃面前，对方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归儿，你哭了……”

“啊？”上官归尘此刻还有些愣神，“没有。”

“是吗，那大概是我看错了罢。”他让两人跟上自己，“按占南风提供的消息，有小贩看到有三位带面具的人进了西市一家店铺，就在最近两天，时辰也对上了。当天午时左右看到有东西从里面运出，去了城郊。”

上官归弃顿住身，跟在后面的上官归尘猝不及防撞到了他的后背：“嘶……哥，怎么了？”

上官归弃扭头，神色认真的看着对方：“有人在城郊发现一处荒宅，但等我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地上有大片的血迹，我不确定来自谁。”他双手抓住上官归尘的胳膊，“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他从胸前拿出一个红色的东西，放到上官归尘眼前。

那是一枚编织精细的平安扣，沾满血污，下面挂着一颗珠子，上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尘”字。

“漂亮吗，他亲自为你编的。”上官归弃将东西放到对方手上，“别多想，他不会有事的。”

上官归尘看着手里的东西，一瞬间，他的喉咙好像被一团白棉堵塞，说不出一句话。平安扣被他死死握在手里，上面干涸的血液被揉碎沾到手上。

李渝第一次看到上官归尘这副模样，感觉有些不对，但又没发现疑点。

上官归弃看着他这副模样，摇头：“走吧，阿若在等我们。”

“去哪？”上官归尘思绪回笼。

“县衙，我们进不去。”

“为何？”上官归尘加快脚步，与上官归弃并肩。

“县衙来客了，不允许外人进去。”

“绥王？”李渝道。

“应该不是他，绥王不在南亭山做他的寡欲王爷，来这烟火人间做甚，是要还俗吗？”上官归尘笑道。

“就是他。”上官归弃告诉两人，“不但瞧见了绥王，还看到了小逸他们，一齐进了县衙。”

“墨郎他怎会同绥王一起，这当中可是有什么误会？”上官归尘语气染上焦急。

“没有，小逸他们当时都处于昏迷，可能阴差阳错被绥王带走了。”上官归弃回头看着李渝，“锦行，你怎会知晓那人的身份？”

李渝笑笑：“我爹他在各处都有眼线，我也是无意听到爹说过，便记在了心上，他说绥王离开了南亭山，正赶往京都，想必是途径此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少，没想还真是。”

他们的步伐不算慢，不多时便抵达县衙，闻若此刻正端坐在县衙门前的石阶上，拖着腮打瞌睡，身子抱在一起，头发被发簪低低挽在脑后，几缕碎发遮住了大半侧脸，露出高挺的鼻梁，显得文静而端庄。

他察觉到有人，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到了不远处的上官归弃：“……可算回来了……”他站起身，“走吧，在这坐了大半个时辰，脚都软了。”刚说完便打了个喷嚏。

上官归弃看到后，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温柔：“久等了。”他走到上官归尘面前，“归儿，太子令呢？”

上官归尘在身上摸索，拿出先前朱祁交予他们的太子令放到对方手心：“给。”但伸出的手又收回，“等下，霍邱他们呢？”

“在医馆帮忙，今日问诊的百姓尤其多，占南风他们忙不过来，便把他们留下了。”

“哦……”

上官归弃看着令牌沉思：“现在这世上，权利当真可以让人无法无天……”他向站在门外的胥吏出示令牌，“太子令我拿来了，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吗？”

那两个皂吏显然没想到上官归弃真的会取到太子令，一时做了难：“这……”

“放他们进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看到了站在黑暗里的那抹高大的身影，影子离他们越来越近，最后露出了真容。朱垣面上带着一丝极浅的笑，狭长的凤眼眼角带着一条淡淡的红线，衬的那双眸子越发漂亮。

朱垣的视线漫不经心般在他们身上扫射，在看到闻若时，他的神色微变。

闻若刚听到他的声音觉得很耳熟，但记不起在哪听到过，等到彻底看清了他的相貌，心下一惊，两个人刚对上视线，闻若撒腿便跑。

“站住，还想往哪逃！”朱垣动用内功，径直穿过上官归弃他们，一把抓住正欲逃跑的闻若，声音透着森森寒意：“抓到了……”

闻若看着对方这副阴鸷的模样，眼里透露出惊恐，一巴掌呼过去：“混蛋！”

这一巴掌力气不小，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朱垣的脸偏到一边，面无表情。上官归尘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不自觉张大嘴巴。不止他们，闻若自己也很震惊：“抱歉……失礼了……”

朱垣用舌尖抵了抵牙，竭力压下怒意，再转过头，白皙的脸上已然多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人呢……告诉我……人去哪了……你把他带到哪了！”

上官归尘在一旁拽上官归弃的衣服：“哥，我们要帮谁……”

上官归弃叹气：“这种时刻，无论我们帮谁，都不是好决定，不过阿若怎会认识朱垣？”

闻若挣脱开束缚：“不知道，没见过。”

“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就是你迷晕我带走了他。”朱垣语气更冷几分。

闻若听了，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狠下心决定破罐子破摔：“好啊，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但有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朱垣玩味道。

“把你今天带走的那三个人还给我，只有这一个要求。”闻若强装镇定。

“倘使我不答应呢？”朱垣继续开口。

“当然可以，那我这唯一的知情人就要带着线索进乱葬岗了，你确定不答应？”闻若反将一军。

“很好……”朱垣嗤笑一声，“给你就是了，这几个我又不在意，不过那些人硬塞给我的罢了。”他转身，经过上官归弃身旁时，低声说了句：“跟上。”

……………………

等墨逸再次醒来，胸口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也感受不到了疼。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他伸手去摸腰间的夜明珠。

“小逸，是你吗？”墨琛的声音飘到他耳中。

“哥，是我。”墨逸手里握着夜明珠，散发的幽光微微照亮了周围。

“小逸，你怎会有这东西？”

墨逸咬紧牙关，逐字逐句道：“老爷给的……”

“那他对你还不错啊……”

墨逸沉思。

“大哥，二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墨汀有气无力的说。

“小汀，醒了，现在还有哪里难受吗？”墨琛扶着他起身。

“好多了，那些人真够狠的，居然玩阴招。”

墨琛叹气：“现在这情况由不得我们选。”

墨逸：“哥，你们真的要离开吗？”

墨琛点头：“对，我们要走，但不是现在。”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小逸，无论怎样，他们终归还是对我们有恩，况且，你也看到了，他们真的敢杀我们。”

墨逸的身影在黑暗里孤独又落寞：“那你们何时启程，要去哪里？”

墨琛和墨汀两人相视一笑：“小逸，我们要回去，年后就启程。

“你们要回家！”墨逸惊愕，“可是……”

“小逸，放心，我们不会有事，墨囵他不会对我们怎样，这么多年过去，也该回去看看了，倒是你，这么多年，受苦了。”

墨逸摇头：“既然如此，哥哥，你们一定要替我好好看看故乡如今的模样，看看它是否还是当初我们离开时的样子。”

回家的路，被岁月拉得太长，长到他再也走不到尽头。

他们三人商议后，决定逃跑，墨逸他们的内力已经恢复，但墨琛还是担心他胸口的伤。

“哥，无碍，已敷上药了。”

“算他们还有良心。”

墨逸观察这间狭小的柴房，发现了一扇开着的窗子，这个高度对于他们不是问题。

墨琛先出去探风，发现没人后，他让另外两人也跳了出来。

“县衙，我们怎么会被关在这？”墨逸疑惑，不过他没纠结太久。顺着当初的记忆，墨逸带着墨琛和墨汀，一路畅通无阻的翻墙离开了。

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朱垣便派人来找，却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柴房。

……………………

“没了？”朱垣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的说。

“对……但小的已经派人去寻了……”跪在地上的人颤颤巍巍道。

朱垣有些烦躁：“啧，一个个不让人省心，连几个人都看不住，滚！”抬头又对闻若笑，“抱歉，出了些意外，不过很快就能把人抓回来了，请各位稍安勿躁。”

上官归尘听到人跑了，心中反倒涌起一股欣喜，这证明墨逸他没事。

“他们其中一个胸口受了刀伤，跑不了多远，很快，就能都抓回来了……”朱垣眼里流露着疯狂。

上官归弃知道墨逸逃跑后必定会回去，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罢了，就这样吧，人逃了就逃了，绥王殿下也不必大费周章去追，我们就先告辞。”

看着他们纷纷起身，朱垣也没拦着，但是他拦住闻若：“其他人无所谓，但你，留下！”

闻若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灾，点头留下了：“你们先走，我不会出事。”他示意上官归弃离开。

等到房间内只剩他们两个，朱垣幽幽开口：“说，人在哪？”

闻若：“三年前我带走他们后，他们去了凉北。”

“凉北哪里？”

“应该是康都。”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诓骗我，自从三年前那件事过后，你还如何能让本王相信你？”朱垣淡淡道。

闻若看着他：“信不信由你，当初你只差让他自刎了。”

“那是他自找的。”朱垣反驳。

“不，是你太偏执了，若你始终如此，你永远都找不到真正的他。”

“我一定要找到他，让他死在我的刀下……”

闻若起身：“我可以保证，你会后悔的……”他朝门外走去，离开前，闻若回头看着对方，“放下仇恨，吕秋是无辜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一切都不过是你的仇恨在作祟罢了，小垣，现在放手还不晚。”

“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本王道理……”

闻若叹气，径直离开了。

……………………

上官归弃出了县衙便与上官归尘他们分开了，说是有要紧事，让上官归尘送李渝回去。他看着县衙的一面墙，顺着墙来到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很长，一眼望不到边。

他没有进入，而是运气快速来到了小巷口。

他在等那些人，他在等一个解释。

不多时，巷子里传来脚步声。

墨琛因为墨逸受了伤，不敢再让他用轻功，他们慢悠悠的走着，但在巷子口，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此刻墨琛和墨汀没有戴面具，他也不害怕，反倒是墨逸警觉：“哥，有人。”

墨琛点头：“看到了，不用担心，不是坏人，你和小汀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他离对方越来越近，直至对方完全看清了他的脸，他坦然笑道：“好久不见，上官归弃。”

上官归弃看着神似墨逸的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是该叫你阿琛，还是墨琛呢，凉北皇子。”

墨琛淡然一笑：“都过去了，不过虚有其表，只是一个头衔罢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墨琛，有两为挚弟，二弟墨逸，小弟墨汀。”

上官归弃也回答：“我名唤上官归弃，家中也有位贤弟，名唤上官归尘。”

“你是如何发现的。”墨琛问他。

“从你消失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起疑心了。你说，怎么会那么巧，恰好小逸戴着与你一模一样的面具被抓，而你听到两人失踪的消息那么着急，当初，是你故意失踪，去寻他们了吧……”

墨琛听了，赞同的点头：“不亏是文武双全的上官世子，墨琛佩服。”

“我的疑点不是这些，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们十岁前的记忆离奇消失，是意外还是人为，为何关于上一代凉北王的消息会被全部抹除或一笔带过，绑架你们的人究竟是谁？”

一连几个问题让墨琛语塞，他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也很严肃拒绝：“抱歉，无可奉告。”

上官归弃料想到对方不会告诉他什么，也没强求，只是稍稍点头：“好，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至亲。”

墨琛拉住就要离开的上官归弃，开口：“若是自幼你便失去父母，你的弟弟也失踪，恐有生命危险，你会怎么做？”

上官归弃扭头，坚定道：“抛下一切去救他。”

“为什么？”

“因为我是哥哥，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上官归弃回答。

朱垣上线[撒花][撒花]

小剧场：

还在城外将要入城的朱垣遇到了带着三个巨型挂件的安公子他们，满脸鄙夷：“有事？”[白眼][白眼]

安公子：“带上他们进城。”[无奈][无奈]

朱垣（看着昏迷的三人，其中一个人还受了伤）：“凭什么？”[白眼][白眼]

安公子：“……”[化了][化了]

朱垣（认出了是墨汀他们，想到了朱祁，无奈叹气）：“带他们回京？”[托腮][托腮]

安公子（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只需要将带他们带到土阴县衙，到时自会有人来寻他们，对了，给那个受伤的包扎一下，不要让他死了。”[哦哦哦][哦哦哦]

朱垣（啧了一声）：“知道了！”[白眼][白眼]

内心：事多[白眼][白眼]

最后离开前，安公子回答：“你在那里可能会见到你想见的人……”[坏笑][坏笑]

朱垣：“真假？”[问号][问号][问号]

作者：“保真！”[菜狗][菜狗][菜狗]

后来确实是见到了[猫头][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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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