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后，世界分崩离析 第25章 插曲

「怎麼了，白理？」將小女孩放下的同時，察覺到身旁氣息的細微變化，陳豪彥轉頭看向他。

白理回過神，胸口那股鈍痛再次提醒著他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原因他壓下情緒，語氣盡量平穩：「妳為什麼沒跟爸爸媽媽待在一起？怎麼一個人跑出來？」

小女孩鼓著腮幫子，似乎覺得被誤會了「爸爸媽媽讓音音出去找吃的，音音沒有亂跑！音音已經是大人了！」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心中幾乎同時閃過同樣的念頭——那對夫妻，應該就是她的父母，讓孩子獨自外出覓食，自己卻安穩地躲在倉庫裡等著她帶回食物。

白理垂下視線，注意到小女孩懷裡緊緊抱著的東西。那是幾包被舊衣布包起來的糧食。

「這些食物，是妳自己找到的嗎？」他問。

「是、是找的……！」小女孩眼神閃爍，聲音越說越小。

白理輕歎一聲，蹲下身與她平視，語氣柔軟卻不容閃躲：「說實話。」

「是……是樓上的哥哥姊姊給的。」她咬著嘴唇，小聲補了一句，「可以不要告訴把拔馬麻嗎？音音有答應姊姊不能說……」

她緊張地攪著手指，偷偷抬頭看眼前的人。這個哥哥長得很好看，說話也溫柔，有哥哥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白理沉默片刻，終於點頭：「好，哥哥答應妳。」

說著，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那動作自然得像是早已習慣這樣安撫孩子。

「……。」陳豪彥在一旁看著，眉頭微微一挑。

白理對待這孩子的神情與動作，熟練得不像第一次，就像，他曾經有過誰，需要被這樣輕聲安撫。

過了一會，音音抬頭，小聲說：「音音該走了，離開太久把拔馬麻會生氣的。」

音音咬著下唇，眼裡閃過一抹不捨，但她更害怕爸爸媽媽生氣——那樣的樣子，好可怕。低頭看看自己沾滿灰塵的小手，要是自己沒這麼髒，現在是不是就能抱抱帥氣哥哥了？

白理看出了她的心思，神情無奈中帶著寵溺。他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拉進懷裡，輕輕拍了拍背：「音音，掰掰。」

音音眼睛一亮，用力回抱他：「嗯！」

白理維持蹲著的姿勢，待音音轉身準備跑開時，一記手刀準確落下，女孩的身子一軟，靜靜倒入他懷裡。

他低頭看著昏迷的音音，胸口那道幾乎癒合的痛，似乎又被悄悄撕開了一角。

白理停頓了幾秒，呼吸幾乎凝結。下一瞬，匕首滑過空氣，乾脆俐落，取出核心、擊碎，動作俐落，沒有一絲遲疑。

當一切結束，白理神情已恢復往日的平淡，將染血的刀收回，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彷彿剛才的溫柔與寵溺，只是錯覺。

陳豪彥沉默地站在一旁，沒有出聲，只靜靜注視著白理的動作，望著白理的背影，那背影看起來仍舊堅定，卻在某個瞬間，讓他覺得…眼前的人，並非冷血無情，而是怕自己再一次面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