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叆乔:回家了吗?
熊苓旭:没回家,回不去,我十一点才回寝室,洗澡洗衣服。帮我个忙,演讲稿没写完,帮我写完,以我的叙述风格去写,允许修改。
李叆乔:明天给你。
熊苓旭:我们语言文字的运用能力不在一个层面,所以别说我写的不好,而且要知道你比我大了两届。你先看一下,最后一段帮我想一下,结尾要煽情一点。
李叆乔:就事论事,我取笑过你吗?
熊苓旭:没有,欧耶!
李叆乔:对啊,每次都是你取笑我。
熊苓旭:就是我们刚开始进学校,学校安排集训,往年都是一个月,今年二十天,很苦很累。
李叆乔:嗯,听来是缩短了日子。
熊苓旭:和新兵营一样。很多人当时都哭过,很多人都不想继续了,我们在那里学习军事队列、内务。军事队列,比如立正、稍息、齐步、跑步等等,内务,叠被子之类的,天天训练从早到晚。管的很严,宿舍大楼的门都不让随便出,这就是背景,就是文章里说的湖南省军区综合训练队,在长沙。
李叆乔:收到了。
熊苓旭:晚安了。
李叆乔:等等,这个稿子是用来做什么演讲呢,比赛?退役?
熊苓旭:比赛。退役?现在退役老子高兴死,正好来湘大读书、打球、泡妞。
李叆乔:看完了,你写得太好了。
熊苓旭:没必要这么鼓励我,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李叆乔: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文笔爱的深沉。
熊苓旭:这是艾青的诗。
李叆乔:反语,都凌晨两点了。
熊苓旭:你先睡觉去,明天说!
李叆乔:只是作为一个听众,比起听枯燥的历史,我更喜欢听鲜活的故事。
熊苓旭:快睡吧,快睡。
李叆乔:你可以写一个小故事,比如当时为什么会哭?
熊苓旭:嗯嗯,明天说,我很困了,明天。
李叆乔:议论很多了,需要一段叙述。
熊苓旭:猫儿乐,我想吃猫儿乐了。
李叆乔:需要把叙述写完给我,我明天给你排版。
熊苓旭:拜拜,晚安,嗯嗯。发挥出你的高才华高智商。
李叆乔:安。
演讲开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简单的小问题,“国人民解放军是哪一年成立的?”“一九二七年。”
回答的非常正确,在八十七年前的八月一号,伴随着南昌城楼的一声枪响,一支不同于以往任何旧军队、旧势力的红色武装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随后,经过了万里长征、八年抗战、抗美援朝和对越自卫反击战等一系列的坎坷磨难,经过了战火的洗礼、人民的检阅,历经数十载,以庸置疑的实力做好了祖国坚实的后盾。
今天,作为这样的一支坚韧的军队里一名普通的士官,我很荣幸能够着一身军装站在这里,或泛泛而谈,或推心置,穿起的是军装,穿起的也是责任。
我常常这样问自己:为什么我们大路不走走小路,为什么我们不恋闹事穿山沟,为什么我们脚踏雷火不后退,面对死神不低头?答案很简单,那便是——我们对这片国土爱得深沉,对自己的职业感到自豪。
“身穿国防绿,胸怀爱祖国,万里江山千斤重担交给了我。虽说艰苦,我心里欢乐,虽不富有,我拥有山河。”
每一段故事,都有一个属于它的开头;每一个梦想,都有一个属于它的起点。不知道大家还是否记得这个地方?没错,湖南省军区综合训练队。这里,我们第一次以军人的名义穿上军装,这里,我们风里雨里摸爬滚打,我们烈日当空军姿挺立,这里,我们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战友情!我们哭过笑过挣扎过,甚至想要放弃过,但最终,我们坚持过来了,日出而作日落不息,随时准备着集合的那段日子,将永久载入我们的史册。
近些天,听闻到一位去过伊拉克的战地记者的经历。战争残酷,交战双方的流弹随时会打到住所。后来为了安全,他便转移到了中国的大使馆,在那里他每天都睡在地上,因为床不舒服,干脆就睡在地上。当然心里也会害怕,但不能表现出害怕,任务必须完成。有维和部队整夜在外面站岗,他们告诉他,“我们愿意保护你。”那时候,他便觉得,那些年轻的军人们,有股说不出的勇气。同是血肉筑成的人,既然军人肩负使命,那么就做人民铁铸的长城。
每每想到我们正在为一个伟大的理想而奋斗,于国,保卫中国和平,于天下,保卫世界和平,我便热血沸腾。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恰好遇见时,能够爱自己想爱的人,一眼千年,莫过于恰好需要时,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是谓真正的强大。所以,做好每一次训练,牢记每一句誓言,不怕苦不怕累,只怕祖国无人卫。
“兵者,国之大事也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正在走向世界强国的中国必须有
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做坚强后盾,为经济发展护航,为国际话语权助力,为和平稳定贡献力量。不管今后何去何从,我始终相信,我们的事业与山川共存,与日月同辉,光荣而无止境。我们,雄姿英发,将砥砺而前行!
2018.04.21
23:25
李叆乔:我在想,你是不是有必要给我一点小奖励?截图里这个酒店管理专业的小姐姐我问过了,你加她她会同意的,你可以称呼她学姐。(为了成功约到会弹吉他的男生拍照我把我唯一的好朋友杨梅都给推出去了。)
熊苓旭:啥?你给我找妹子?
李叆乔:你自己说的呀,然后,我的事儿?今天周末了。
熊苓旭:我靠,你厉害啊,明天说。
李叆乔:周一就不好了。
熊苓旭:你先睡。
李叆乔:明天周末,万一联系不到你?不靠谱,我下周要过去就要联系到人的。还有我的小奖励,有句话叫知识付费,你慢慢考虑,啊。
熊苓旭:你下周去哪里?下周我们实训,来学校找不到我。
李叆乔:去哪里实训啊?他也去吗?下周都见不到了?
熊苓旭:我给你联系方式,你自己聊,但是别跟向我说话似的这么主动,男生不喜欢。(只是熊苓旭不喜欢吧?)
李叆乔:你还要保证他会通过我的好友请求。我完全没有很主动,我觉得我只是正常表述。话说你去哪里实训啊?
熊苓旭:军工厂,你进不去。
李叆乔:哪里的军工厂?近还是远?都做些什么?什么时候实训结束?哥,可不可以先说完再发呆了,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我在上铺睡着,不想专拿下去充电了。
熊苓旭:五月五号结束。
李叆乔:周一就去?
熊苓旭:是的喽,你加他,有什么事情你和他说,好吗?号我明天会给你的。
李叆乔:你上次好像也说“找不到”“没时间”“不允许”之类的话,所以逻辑上来看,五一你们不休息啊?这些暂且搁置不谈,那明天是不是可以见面?
熊苓旭:五一我们休息三天。明天理论上是可以的哟,但是明天下午排练我要去啊,你见我干嘛?你迷上我了啊?我明天的事情太多了,要排练要体检……
李叆乔:我想看你穿军装了,我明天晚上过去。
熊苓旭:五一假期给你看吧,我五一有空了。
李叆乔:我希望自己定时间,不确定的时间不想预约。
熊苓旭:明天你来了……我没时间。你约我不是我约你啊,所以你得按照我的时间来。
李叆乔:我没约你,我是去转转。
熊苓旭:湘大那么多男生你不看,跑到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李叆乔:万一等到五一假期我便不想看你穿军装了呢?我那么随性一个人。
熊苓旭:真搞不懂你。
李叆乔:而且还有十天才五月一号,我是拒绝这个有点长远的见面计划的。
熊苓旭:明天我来找你。
李叆乔:你又不会穿军装出来,我嫌弃。我只是单纯的想表个白而已,我只是喜欢你陪我说说话,说说话就很开心啊。
熊苓旭:我这么有魅力吗?
李叆乔:晚安了您。
(但是,当他真的同意给我别的男生联系方式的时候我却犹豫了难过了,就在想为什么?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了吗?好像我们将要分开了,好像我失去了什么。我便不再想认识别人了,怕是任性真的过了头了,只想我们好好的,和原来一样。而这一次,真的和原来一样了。)
2018.04.22
07:58
熊苓旭:早。唉,我发现我好虚!
李叆乔:熬夜打游戏身体当然虚了。你几点可以过来啊?我先洗洗衣服。嗯,你看今天下午两点过来,我带你去诗词朗诵大赛决赛现场。过不来也没事,我下午天凉那会反正要过去。
熊苓旭:我下午大概一点半到,两点半走。
李叆乔:随你,直接来图书馆就好。
熊苓旭:我去打球,我带了球。
李叆乔:你先过来再看天气情况吧。
12:53
熊苓旭:我在金翰林,江林网吧。
李叆乔:去南门吧。我现在出门,你可以在南门前面搭小黄车那块儿,等着。
熊苓旭:我不喜欢坐车,我喜欢坐飞机,有飞机吗?
李叆乔:我们学校没得飞机(这是开什么不找边际的玩笑?)。我过去体训馆,走过去。
熊苓旭:在体训馆会面吧。
李叆乔:到了吗?雨下的好大,我在体育馆门外。
熊苓旭:我走出来了,一身全湿了。
李叆乔: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熊苓旭:哎,烦躁,我在……这是……力学研究所。
李叆乔:你可以和顺路的人一起撑下伞啊。
熊苓旭:没事和别人一起撑伞干嘛?尴尬。
李叆乔:你先躲会儿雨。灰色大楼吗?土木工程的楼吗?看下楼上的字。
熊苓旭:不是吧,计算中心啊。
李叆乔:哦,好的,别乱走。
熊苓旭:你带了几把伞?
李叆乔:一。
(计算中心?是计算机中心么?计算机中心在图书馆旁边,从南门朝北走,经过体训馆前门,继续往北走五分钟,而后左拐,向前走五百米。走了有大概十分钟,雨下得稀里哗啦,白蒙蒙里我看到计算机中心门口空无一人。手机响了,有消息——)
熊苓旭:姐姐,你是爬过来的?体训馆后面有堵墙,墙对面的灰色大楼。进南门,北京路路口左拐,就是照片里的这个路口。
李叆乔:好。
(雨太大,碰到伞面就积成水柱顺着伞的纹路往下流,我一只手撑着伞打不了字,简单的发了一个“好”。可不就是土木工程学院的灰色大楼?是计算中心?我倒是鲜少注意了。
绕了十五分钟的路我可算是见到在楼下躲雨的熊苓旭了。
去了诗歌朗诵大赛的决赛现场,没进门去,只是在门外偏厅里稍做休息,他说他赶时间,没空听朗诵了。
等雨小了些,我送他过去南门乘回去士官学院的车。
“我的鞋子被雨水淋到。”我反而放开来,调皮地踏雨水,“鞋子就是用来穿的,踩一踩积水,别可惜。”他在一旁嘴里说着嫌弃却又打着伞不走远,反而被水花溅到。怕是只有小时候,我才会像个小傻瓜满院子踩积水吧,而今我确是开心得不得了。
他打了车,可我不想他回去,便也打算一同坐进去。他不想我过去士官学院,说自己下午安排满当没空照顾我。我站在车门口有点慌乱,我把着车门不让他关上,我说我自己照顾自己就好了。他坚决不同意。我说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他说下次吧,下次一定来看我。我说我现在真的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就一起乘车也好。他气冲冲地迈腿下车,说不走了。
僵持了没几分钟,我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紧跟着他。他走过去公交车站台等着,我也等着。公交来了,他嘱咐我快点回去,我说我不回,他说你必须回,我说没有必须,他说下次放假一定来看你,我说不想等下次,一来二去队伍到头了公交快开了,他进了公交车,我抬腿,登上公交车。
今天没有坐公交的计划,站在刷卡机旁我才恍然大悟,我身上没零钱卡上没充钱?
“愣着干嘛?我给你交了车票了。”
“哦。”
他看起来气急了,我只是很小心的站在他旁边,有些不知所谓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