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澧被朝生涯阻挠无法脱身。就在尤笙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一道妖力挡在了她面前。
尤笙转头,一个身着金月色衣衫的男子替她挡下了这一击,她仔细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姬怜从男子身后跑过来扶住尤笙,“怎么样?还好吗?”
尤笙摇了摇头道:“你认识那个人?”
姬怜一时有些语塞,“认识吧……不过我也不晓得该怎样和你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等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吧”,她看向国师,皱眉道:“没想到这个凡人国师竟然这么厉害。”
尤笙心忧道:“恐怕她并不是凡人。”
姬怜道:“锦越看起来不是她的对手,怎么办啊?”
尤笙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她必须尽快恢复灵力。
她化为原型,一棵如烈焰般燃烧的树木深深扎根在地底,在土地深处藤根蔓延,与千万树木交错缠绕,它们感受到了族的召唤,允许尤笙汲取它们的灵力来快速恢复灵力。
尤笙与锦越一起对付国师,但不知道国师到底变成了怎样的怪物,就算他们二人联手也丝毫不见国师落败迹象。
锦越道:“这些年国师不断寻找魔兽吞噬,她的力量恐怕不是我们能够抗衡。”
尤笙道:“我就算与她同归于尽也不能再让她为祸世间。”
国师将朝生涯魔化之后他的力量增强了很多,就连玉澧也必须全力出击才能牵制他。
忽然两道灵力袭来,朝生涯整个巨大的蛇身被击打后坠落在地。
月无意和方烈帝君两人来到玉澧身边。
玉澧道:“多谢叔叔与司命星君相救。”
方烈帝君道:“这是六界之祸,本帝君岂能坐视不理。”
月无意蹙眉看着朝生涯道:“玉澧,朝生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玉澧道:“西月国国师杀了上邪,学会了上邪的魔化之术,我猜朝生涯是与她做了交易,他一直以为上邪是我所杀,想为上邪向我报仇,才被国师所骗。”
尤笙和锦越皆被国师重伤。玉澧转身继续与国师对战。
月无意和方烈帝君牵制朝生涯。
国师看着玉澧大笑了几声,道:“六界皆知你是战神,可我却要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可不要逼我杀了你,毕竟尸体,可就不好玩了。”
就算她已经如此挑衅,玉澧却始终默不作声,让她觉得仿佛和她说一句话便是折辱一般,让她更加恼火。
对战的时间越长,玉澧越能感觉到国师确实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他的灵力支撑不了多久,等到他的灵力完全枯竭之时,国师一定会杀了所有人。
玉澧抬手抚上额心,像是摘花一样将摘下了额心的金色梅花。
国师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然而下一瞬,天地之间的巨大灵力便袭击而来,从四面八方不断的压向她,就像巨石不断压来,她竟抵挡不住,最终嘭的一生,她的身体被挤压为齑粉。
玉澧亦从半空落下。方烈帝君飞身接住了他。
玉澧灵力耗尽,又没了金梅护体,片息之后便会魂飞魄散。
他道:“叔叔,我知道你一直厌恶我,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再你年前,维护六界的责任便要交给叔叔了。”
方烈帝君心中竟然也很难受,不管他与玉澧平日争斗如何,这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侄儿,“不管如何,我都无法否认,战神之位你当之无愧。”
尤笙伤重无法起身,她一直看着玉澧,分明也看到他也看向了自己。
……
十万年后。
“恭喜新战神重开战神殿!”
尤笙立于万千天兵之前,金甲加身,从前她是唯一进入战神殿的女子,如今她亦是六界唯一的女战神,她终于实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一切都如她所想。
尤笙重新推开战神殿的大门,这里一切如旧,只有他不在。
月无意道:“上古神曾有言,十万年是神的轮回,这些年,我一直在询问三生石碑玉澧是否还能回来,三生石碑一直没有答复,直到最近,三生石碑似乎有了异动。”
尤笙不可思议的看向她,“真的吗?”
月无意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你也该到了去凡间历劫的时候,不如去凡间历劫一趟,没准等你历劫回来,玉澧也攻回来了。”
尤笙不明白她历劫和玉澧回来有什么关系,月无意又坚决不肯说明,她便也作罢。
寻了个时间,便真去凡间历劫了。
……
扬州太守邵家的大公子邵轩是扬州城头一号的纨绔子弟。不过他与其他纨绔还有所不同,他不爱欺压百姓,也不爱吃喝玩乐,更不沉迷酒色,他只喜欢到处游山玩水。
传闻他样貌生的极好,人又聪慧讨喜。太守夫人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所以是绝对不允许他出扬州城。
尽管扬州多山多水,这么多年也该玩腻了。最近扬州城外的道观来了一位道士,能言善道,颇有仙风道骨。
邵轩也不知道听他讲了什么,便爱上了道术,闲暇时间便多去找道士玩了。
他不在家中,但是家里的事儿却一件都没落下他。太守夫人早早的便开始挑选适龄女子,为他准备婚事。
太守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尽管聪慧,相貌又生的极好,但他实在不学无术,也罢,和夫君商量之后也没指望邵轩建功立业,只想为他娶个柔善的媳妇,再添几房妾室,让他多为邵家开枝散叶。
金蝶是邵府的家生子,从小便聪慧能干,因此被调到太守夫人身边做了大女使。
这金蝶也到了婚龄,太守夫人却一直不放她,其实是看中了金蝶的管家能力,想要把她留在家中给邵轩做妾。
金蝶心知肚明,她自己也是愿意的,少爷十二岁之后便很少着家,但是每半年或一年回来一次便出落的更加玉树临风。
旁人看不到,她却是看在眼里的,就凭少爷这般姿容,她嫁给少爷就不亏,更何况她自小便服侍夫人,夫人必然不会亏待她,日后再生个一儿半女,一世无忧,此生便足矣了。
而且还有一事她从没和旁人说过,她从小便能看到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她第一次看到并且有记忆是在四岁,娘第一次带她出府赶集的时候。
但很奇怪,只要她一回到邵府,那些东西就不见了,似乎被邵府的大门隔在了外面。
她想这种情况,大概是因为邵太守是皇上亲封三品大员,浩然正气,能压制那些妖魔鬼怪。
午后,金蝶正在屋外浇花。
“金蝶。”
金蝶听到屋里人叫她忙放下水壶走了进去。
“夫人有何吩咐?”
太守夫人面容上多了几丝岁月痕迹,却仍然不减娇艳,她道:“公子在山中道观住了一个多月了,我担心他吃住不好,你一会儿收拾一些被褥吃食送去给他吧。你与轩儿多日不见了,和他说说体己话,看看能不能把他劝回来,明白吗?”
金蝶道:“我明白,夫人。”
金蝶走出屋子,看了看日头,从城中到城外来回便要两个时辰,她还要帮着收拾,只怕怎样也要三个时辰。
她担心到了晚上会看到更多那种东西。
罢了,左右她也想去见少爷,多叫两个人陪她一起去应该会好一点。
金蝶吩咐云儿一同收拾好了被褥吃食,又叫了大哥驾车带她们去山外道观。
道观在城外深山中,路上马车颠簸,金蝶和云儿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一时都有些受不了。
云儿嬉笑道:“怪不得公子从来不让金蝶姐姐找他,原来是因为路上颠簸,怕金蝶姐姐受苦啊。”
金蝶掐了掐她白嫩的脸蛋,道:“你又知道公子是怎么想的了?”
“哎呀”,云儿道:“虽说公子没什么大作为,但人总是不错的,老爷书香门第,夫人也善良正直,金蝶姐姐和公子算是青梅竹马,成婚之后公子一定会对金蝶姐姐很好的。”
金蝶道:“成什么婚啊,不过是妾室而已,与现在不会有什么差别的,公子还好,我只盼着少夫人能够好相处一些。”
云儿道:“金蝶姐姐别担心,就算未来的少夫人不好相处,公子也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金蝶又气又笑道:“他整日都不着家,我还能指望他?”
就这样说着说着就到了山中道观。
看着这座破烂的道观,金蝶和云儿都傻眼了。
金蝶以前也陪夫人一起去庙里,道观上过香,不说都是多么气派吧,但毕竟是清静之地,简约干净还是要的。
然而谢处道观破烂的门都只剩下一半了,压根不需要敲门,门外也并无道童看守,院子里面地方倒是不小。
只不过总是让人觉得阴森森的,金蝶觉得或许是因为在深山中的缘故。
金蝶和云儿闻着香味进了大殿。一男一女正在殿中打坐。
那身着深蓝道袍的女子闭着眼睛开口道:“邵公子,你家人来了。”
邵轩闻言睁开眼睛,便看见金蝶和云儿如两只懵懂的小兔子一样呆呆的站在门外。
金蝶和云儿轻手轻脚,不敢出声打扰,不过谁都没想到道长竟然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