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当然也要讲科学 第3章 入学3

飞毯横冲直撞就要往破口的窗户闯，还有些尖利碎片的边缘被青年抬手挥去的红色光团尽数打碎。

听到声响赶来的房间主人看到只剩下个框的窗户，发出尖锐爆鸣：“晏杰！！”

晏杰驾驶着飞毯落到房间，顺手把惊魂未定的方秉心拉起来。

她随意将手肘搭在方秉心肩上，另一只手摊开在方秉心面前向房间主人示意，“夏老师先别生气，看我带来了什么？”

看清方秉心长相后，夏川老师强行把怒气按了下去，但看向晏杰的眼神仍旧恨不得把她吃了，“你滚吧。”

“得嘞~”晏杰转身就走。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方秉心目睹晏杰跳出窗口，展开飞毯飞远了。

“你就是新来的魔法少女方秉心？”夏川恢复到正常情况下的平和语气。

“怎么谁都知道？好像我很出名似的。”方秉心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奇怪的念头。扶正眼镜，方秉心向夏川礼貌点头。

夏川摸了摸下巴，“我是负责新生报道的夏川。”手指微动，被方秉心夹进眼书里的通知书从缝隙挤出来，飞到了她手里。

听着她的话，方秉心没再想去将通知书拿回，连忙开口询问：“夏老师，请问您认识水系的关成老师吗？”

夏川看着通知书，瞥了她一眼，“认识，不过关老师最近请假外出了。”

“外出了？”方秉心有些遗憾，“那您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去研究新魔法了，不一定什么时候成功。”夏川检查完通知书，问：“你今天办理入学吗？”

“入学？我不入学啊。”方秉心连忙解释她是如何误入这里，并且自己压根不会一点魔法。

“我一来是想拜访一下关老师，二来是想请问我怎么回去人类世界。”

“这就难办了……”夏川蹙眉坐到了一旁的胡桃木椅子上，“我们伊格德拉西尔也不会强制你入学，不过你自己不会魔法恐怕难以回到人类世界去啊。”

伊格德拉西尔的通知书最重要的作用是给魔女魔男和魔法少女们导航，至于怎么来学校，全靠学生自己。

夏川给方秉心分析，如果她真的对魔法一窍不通，那她不可能因为念了一个咒语便从人类世界精准降落到学校门口。

结论无非两种：第一，方秉心的母亲留给她的魔法书上有魔法残留，帮助她来到了学校，不过和通知书一样都只够单程；

第二，方秉心是个天才。

方秉心无奈发出一个气音。

她这种不相信魔法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天才，方秉心垂眸看向怀里的眼书，那就只可能是妈妈留下的魔法了。

“无论是哪种，你现在都只能自己学魔法回家了。”夏川摊手，“魔法世界已经许久不与人类世界往来，我们不知道人类世界的定位，没办法帮你。”

方秉心想起施林学姐说的从人类世界来的统称魔法少女，她应当不是唯一一个，这样想着便也问了。

“魔法少女也很稀有的，一般都是独来独往跨越两个世界，不会让魔法世界的其他人知道她们家的位置。”

方秉心觉得这不合理，“如果学校不知道人类世界在哪里，魔法少女住在什么地方，是如何发出通知书的呢？”

夏川望着方秉心质疑的模样，笑出声：“你很聪明，但你不了解魔法世界。”

“魔法世界有三所学校，通知书都不是由学校发，由她们发。”说着手指往上示意。

方秉心不明所以抬头，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无法用言语传达的存在。”夏川幽幽的声音传来。

方秉心猛然看向她，“我不相信这些。”

夏川愣了一瞬，陡然大笑起来，半晌才停下，“有意思……”

“传送魔法阵中级部二年级课程才有，我现在就可以破例提前教你。”

夏川站起身，“先跟我去测试一下你的天生基元，再根据元素给你挑选合适的魔法阵材料。”

拿起一旁的信纸写了几个字通知分系老师加班，折成纸鹤往窗外一丢，“噢对了，天生基元是天生基础元素的简称，每个人出生都会自带。”

虽然有些想拒绝，但现在似乎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方秉心抱紧眼书跟了上去。

从三楼走下到了原先遇见晏杰的位置，几乎原路返回到建筑群之外，一座大门紧闭的独栋圆形建筑坐落在一旁。

夏川敲了敲石门底部的蛇形浮雕脑袋，白色的浮雕蛇轻微抬起脑袋，接着便像一条活蛇般从底部沿着石门呈“S”形往上攀爬，到了顶部后扭转蛇头垂直立在石门上，不动了。

“轰隆——”整个石门以右侧边缘为基准，缓缓向内打开。

“这只是个普通机关。”方秉心在内心说服自己。

等方秉心跟着走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

几十米高的穹顶镶嵌着各色彩窗，整洁的大理石地板甚至在反光，看上去宽阔异常，远比从室外看上去大得多，如何做到的？

似看出方秉心的困惑，夏川向她解释：“这里是测试大厅，布置了根据人数自行变幻大小的魔法阵，不管来多少学生检测自己的能力，都可以轻松容纳。”

听从临时来加班的分系老师指引，方秉心将双手放到水晶球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伊泽毫无变化。

方秉心忽然听到抽气声，分系老师诧异地凑到水晶球前，“不应该啊……哪怕是亲和力最低的魔男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我不会魔法。”方秉心老实交代。

“什么？？”

夏川简单说明只是给方秉心做一下测试，准备提前教她传送阵让她回家。

分系老师一脸不赞同，“我不同意夏老师提前教学，更何况现在‘伊泽’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她的元素亲和力是零，并且没有天生基元。”

这样的判定若是对着土生土长的魔女魔男说的话，已经是在说这孩子废了。

天生基础元素越多，天赋越高，魔女魔男们出生时通常有一种到四种不等天生基元，但若是零种，基本上告别魔法生涯。

元素亲和力更是重中之重，学习魔法必须要学会使用魔法元素，若是无法与元素亲和甚至排斥，谈何使用魔法。更遑论亲和力会影响后期的感知力。

但方秉心毫无波澜，一则她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二则她本来就不相信自己是魔法少女。

听到这话她只是在想，用不了魔法学不会魔法阵的话，她该怎么回去？

夏川：“天赋一般，后来成长起来的小魔女又不是没有。”

两位老师为了能不能教方秉心魔法阵吵了起来。

同系老师搬出了校规：“学习魔法必须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教师不得私下教授学生”“未入学学生需受到监控保护”等等，还举例了多条违反校规的惩罚。

最后夏川轻飘飘一句：“总不能不让她回家吧，她家里人会担心的。”分系老师顿时哑口无声。

一旁插不上话的方秉心蓦然嘴里发苦，她已经没有家人了。指腹轻轻抚过颈上的魔方项链，怀里的眼书重量不轻，一天下来胳膊也有些酸了。

“夏老师。”方秉心哑声道：“我能以后慢慢再学传送阵吗？现在我可以办理入学吗？”

妈妈留给她的东西不多，可以看得出来眼书是最上心的物件，她是否应该尝试成为魔法少女呢？

或者至少等关成老师回来，她再想办法回去。

再者说，夏川老师不过一面之缘便为她着想替她据理力争，她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夏川老师违反校规去承受那些听上去就很吓人的“刺骨咒”、“焚身阵”。

“可以。”“不行。”两位老师同时回答。

分系老师：“‘伊泽’检测你没有天生基元，没办法给你分系，也就没办法正式入学中级部。”

“那初级部？”方秉心试探着问。

夏川蓦地笑出声：“这个倒是真不行，初级部在另外一个校区，是未成年学习的地方，不适合你。”

和分系老师眼神交流几番，夏川拍了拍方秉心肩膀，轻声细语道：“这样吧，一个人一天内只能由‘伊泽’检测一次，你明天再来。天色不早了我先给你安排一个临时宿舍。”

就这样，方秉心雷打不动一天一次检测，次次失败而归，中级部不少学生都知道了这件事，来围观她检测的人越来越多。

这一周方秉心也对伊格德拉西尔的分系有所了解，中级部统一按照魔法元素分系，水火木土风雷光暗八个系。

只有一种天生基元那便按照基础元素分系，多个天生基元的便由学生自己选择去哪个系。

第四天时，分系老师揪了一个大声密谋的学生上去检测，火红色袍子的学生掌心刚触碰伊泽，水晶球便焕发出耀眼夺目的红色棱镜状光芒，另外蓝棕绿紫微光环绕在红色光芒旁。

这名学生的天生基元是火元素，水土木雷是现在对她最亲和的另外几种元素。

那是方秉心第一次见到伊泽水晶球发光，也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心态，改变至为什么她不行了。

从小到大，做什么都要拿第一的不服输劲上来了。

夏川偶尔会来关心她的现状，给她提建议，如何才能感应魔法元素，温和得不像话，就像她小时候还不喜欢读书的时候妈妈对她的态度。

可眼书始终无法打开第二页，方秉心感到挫败，玄而又玄的魔法实在难以琢磨。

第七天方秉心刚踩着彩色影子走出测试大厅，就看到猫在门口的异色向日葵。

这些天总是遇到这朵五彩斑斓的向日葵，但不知为何一旦方秉心靠近，向日葵就立马缩水然后遁入土地逃走。

“总觉得被讨厌了。”方秉心看着又一次见到她便逃之夭夭的异色向日葵自言自语。

“喂。”

“第一，我不叫喂。”方秉心连忙住嘴，这是玩梗的时候吗？

“你叫方秉心。”穿着黑色袍子的魔女绕到方秉心跟前，“大家都知道。”

“我叫仇肃。”黑袍魔女自我介绍，“暗系天赋最高的人。”

方秉心颔首，“你好。”没明白这样的介绍有什么意义。

“我想和你比一场。”仇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秉心。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