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只已经被蹂躏得白色的兔毛都乱糟糟的小兔子脱离了自己的手心,会迅速逃走,没想到竟也跳落到自己的大腿之上,两只小兔子凑在了一起,互相蹭了蹭,一只仿佛受到惊吓微微颤抖着在寻求安慰,一只仿佛在尽力安抚着对方……
魏无羡看着,勾唇一笑,心道:这两只兔子该不会是一对吧?我看看是公的母的?刚刚手上那只倒是只公的……思及此,魏无羡准备将魔爪伸向另一只兔子,却在半空停了下来,因为他袖口滑落出了刚刚从蓝湛那里抢来的抹额……
“魏无羡啊魏无羡,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抽风去抢蓝湛的抹额,这下好了,蓝湛现在完全不记得你,肯定气疯了,你怎么再见他啊……”将抹额从袖子里拿了出来,放在手上,魏无羡后悔不迭,唉声叹气。
丧着脸好一会,魏无羡拿出了乾坤袋,摸索着又拿出了另外一条抹额,垂头丧气道:“蓝湛要是联想起前面我还拿走他另外一条抹额……会不会恢复之前都不愿意理我了……”说完,魏无羡便盯着手中两条抹额,沉默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渐渐又露出了笑容道:“两条抹额凑成一对了,蓝湛跟我也是一对。”
腿上的兔子突然动了动,引起了魏无羡的注意,看着两只小兔子,魏无羡笑嘻嘻的补了一句:“你们也是一对!”
魏无羡这边在兔子堆里玩了一上午,而静室那边少年蓝忘机在抄写了无数张满满写着:不可私自斗殴的纸张之后,才平复了情绪,回过神来发现午时已过,微微皱眉,已经过了午膳时间,羡……魏无羡离开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不知有没有吃过东西……
想到魏无羡,少年还是微微恼怒,但又忍不住担心,在位置上静坐了许久之后,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而后起身离开了静室……
然而,蓝忘机刚出静室,便遇上迎面而来的两位少年,其中一位还在说:“近来含光君一直未曾出面,许是身体抱恙,我实在是很担心。”
“含……”蓝思追和蓝景仪见到眼前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脱口而出想要喊话行礼。但又瞬间齐齐反应过来住了口,眼前之人明显岁数与他们相近,不是含光君……
本想来看望含光君,不料未曾见到含光君,却见到一位与他们岁数相近的少年迎面而来,而且这人和含光君也太像了……不管是气质还是面容,令蓝思追与蓝景仪一时都愣在了原地。
蓝忘机面上冷若寒霜,心中却暗道:是几年前遇见的两位少年……不对,实际上应该是昨天日落时分遇见的,自己变化如此之大,此时撞上他们,不知会不会吓到他们……
“思追,这人怎么那么像含光君啊?现在怎么办?”蓝景仪稍稍扯了扯蓝思追的袖子,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音量小声说着。
“这……你不觉得……除了像含光君,还像昨天见过的小孩吗?”蓝思追微微颦眉,低声说道。
“你这么说,的确是很像,但是就一天时间,怎么长这么大的?不可能吧?”蓝景仪的视线忍不住在少年蓝忘机的身上扫了两遍。
虽然二人压低了声音,但蓝忘机还是略微听见了,顿觉不妙,按照兄长的意思,自己变小需要重新长大这件事情是瞒着姑苏蓝氏上下的,若是让这两位少年这么猜测下去,怕是能猜个**不离十,得想办法打消他们的疑虑。可是,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他们不再怀疑自己呢?
此时此刻,蓝忘机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一张理直气壮又略带笑意的脸,道:“不信,你哪天去问问思追和景仪,他们可就经常两个人在屋子里玩捉迷藏的!”得到启发的少年浅色眼眸中掠过浅浅的笑意,心中略微无奈的想着:那人一直都这般性子,抹额的事情要不就原谅了吧……
“请问……含光君是否在静室内?”蓝思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试探性的对着少年蓝忘机开口问道。
倒是个聪敏的少年,可不能让他再继续猜测下去了,否则自己的事情怕是会瞒不住。蓝忘机看着蓝思追,心中略微赞许,脸上却一本正经地问道:“魏无羡说,你们平日都有在自己的屋子里玩捉迷藏,是这样吗?”
“都多大的人了,谁还会……呜呜……”蓝景仪一听这问的问题仿佛在怀疑自己的品味,不由自主地就脱口而出要反驳回去,谁知却被蓝思追急忙捂住了嘴巴,后边那句谁还会玩那么幼稚的游戏硬生生被迫吞回了肚子里。
蓝思追对着眼前的少年,心底有些发慌,他实在是太像含光君了,尤其那种冷冰冰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还有那双浅色的眼眸,清澈而略带冷意,那样的浅的眸色,连血缘至亲的泽芜君都没有,指不定是含光君用什么办法变小来试探自己和景仪,可万万不能让景仪胡说……
“嗯?”蓝忘机看着眼前这两个少年,觉得一个冷静聪敏,一个冲动活泼,性格上互补,心中不由微微赞赏。
蓝思追听眼前的少年出声,以为少年在追问,心思急转,如今在云深不知处,魏前辈基本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是在含光君面前,此刻绝对不能唱反调,只能如此说了……思及此,蓝思追略微艰难的开口道:“我和景仪……的确经常一起在屋子里玩捉迷藏。”
“呜呜!”蓝景仪本来习惯了蓝思追经常用这样的方式及时阻止他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并未用力挣扎便乖乖从了,一听这话,顿时又极力挣扎了起来,奈何大概是平时被罚倒立抄家规的时候没有如同蓝思追一般老老实实受罚,这锻炼出来的力气比不上人家,挣扎半天无果,气力倒是消耗殆尽,只得乖乖焉了下去。
“原来如此,但你为何不放开他?”蓝忘机看着这两少年的模样,心中了然,但看蓝景仪挣扎得辛苦,不由开了口。
“景仪他……他今天用膳过后忘记漱口了,恐失仪态!”蓝思追被面前的少年这一问,吓得脊背一凉,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试图蒙混过关。
蓝景仪闻言只觉得心里好生委屈,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要被当作口过失仪……还有思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的话都是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