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顺 第5章 不期而遇

没有盼头的日子过的很枯燥，不知觉间已经要国庆了，教室里哀嚎一片都是对学校的抱怨。

“天杀的，周末作业都那么多，国庆根本不敢想啊！”

“敬高中所有没抑郁的学长学姐，你们真太牛了！”

“妈的，我现在真想赶紧选科分班，一下子学九门真的学不过来了……”

“假期我就这样，写完你的写你的，背完你的背你的……”

要不都说市里一中没上的都想上呢？

就在抱怨声快要掀翻屋顶的时候，温姌拿着一沓报名表进班宣布，“同学们！大后天运动会！”一听这劲儿就知道是跑着来的，说完就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教室里突然炸开了锅。

“我去！真的假的？我不会学傻了出幻觉了吧？”

“没傻！真的，班长都拿着运动会报名册呢！”

“还是苍天不忍心看我们小小年级就对生活失去希望啊！”

林夏安听着这乱糟糟的哄闹突然发笑，“哼，神经。”

周秋绥的笔尖顿在数学题上，侧身看他。

里开学已经有些日子了，每天无非就是在抱怨、跑操、抱怨、上课……林夏安尤甚，这些周秋绥早就见怪不怪了，突然爆几句粗口也是。

林夏安侧头趴在桌子上，枕着左胳膊肘，注意到周秋绥的视线后，对视然后问：“干嘛？”说话间，喉结滚动，锁骨在侧颈陷进去一个浅窝。下颚线也很锋利，跟他嘴毒有的一拼吧。后颈有点痒，他抬手挠了挠，指尖蹭过耳廓，勾了下，猝不及防就勾得周秋绥的心跳漏了一拍。

林夏安见他盯着自己也不说话，起身又问，“我脸上有东西？”

“啊，没。”

“那你老盯着我脸发什么愣？”

“那个……”周秋绥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哦，我以为你说我呢。”

“说你什么？”

“神经。”

真是跟向景川说的一样，上赶着让骂。

“没说你！”林夏安逗他，“怎么？这么喜欢让我骂你啊。”

周秋绥不再看他，继续写题，“没有。”

林夏安捞过数学题合上，“别写了，没听见大后天开运动会啊！”

“听见了。”周秋绥握着笔也不动，就只是呆呆地回答，“我不想参加。”

“你这不行啊，天天就知道写题，说不准咱高考那年你又拿个市里状元呢！”

“本来我也这么想的。”

“嘿！”林夏安想想，算了真说不准，自己不想学还赖别人总学啊。

这会儿缓过来了，温姌又继续道：“报名表每人一张，写好姓名和想报的项目，不想参加的就只写名字然后交了。截止到明天晚自习前！都积极点啊！”

表被一张一张的传着。

林夏安戳戳周秋绥，“哎你真不参加啊？”

“不想。”

“白长这么高个了。”

中午的食堂人潮涌动，饭菜香混着喧闹声扑面而来。林夏安端着餐盘在拥挤的人流里瞥见周秋绥，快步凑过去，把餐盘往他对面一放，“服了，今儿怎么这么多人！”

周秋绥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应了声：“嗯。”

“嗯什么嗯？！”

“我——”

话还没说出口，向景川端着餐盘挤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往旁边一坐，咧嘴笑问：“哎，你俩，运动会准备报什么？”

林夏安叼着根筷子含糊道：“少打听我。”

“嘿你！”

周秋绥刚拿起勺子，视线却忽然越过向景川的肩膀，定在了斜对角的一张餐桌上——上次在实验楼，那两个抱着亲吻的男生正并排坐着吃饭，其中一个给另一个递了块排骨，动作自然又亲昵。

周秋绥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下，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飞快地移开视线，生怕他俩突然看过来。

下午的体育课，阳光晒得人发暖。自由活动前的拉伸环节，周秋绥刚压完腿直起身，目光不经意扫过操场角落，又瞧见那两个男生并肩站着，其中一个正帮另一个整理运动服的领口……

什么玩意儿？怎么老是能看见他俩？！

还没完呢……

下课刚回教室，温姌就叫他去趟徐老师办公室。周秋绥把手里拿的外套放林夏安桌子上就急匆匆地去了。

推开门的瞬间，他又愣住了——那两个男生正站在徐老师办公桌旁，似乎是在讨论什么，其中一个抬头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周秋绥心脏骤停，几乎是逃也似的转头出了办公室。

不是？！我出来干嘛？！

傍晚放学，他跟着人流往校门口走，林夏安又和之前一样跟在他后边儿，他眼角余光又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他们并肩走在梧桐树下，其中一个笑着揉了揉另一个的头发，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夏安骂人的频率都没碰见他俩高！

一天里接二连三的偶遇，像一颗颗小石子投入周秋绥平静的心湖。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遇见两个陌生人的亲密举动——他又不是跟踪器！只觉得那些自然流露的亲昵，既让他觉得刺目，又隐隐有些向往，这种矛盾的情绪在他心底反复拉扯，让他整晚都有些心神不宁。

第二天早读，周秋绥盯着课本上的单词，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到那两个男生身上。直到林夏安拿笔戳了戳他的胳膊，“想什么呢？英语老师快瞪死你了。”

他猛地回神，脸颊微热，“哦，没什么……”

这天的偶遇像是开了闸，课间去小卖部买水，他看见那两人分享着一杯冰沙；晚自习前经过操场，他们正坐在看台上低声说着什么。每一次撞见，周秋绥的心跳都会莫名加速，然后又在意识到自己的关注后，生出一股说不清的烦躁。

周五放学，他被老师叫去搬练习册，在教学楼后的巷口，又撞见那两个男生靠在墙上接吻。这次的距离近得让他能看清其中一人微颤的睫毛。周秋绥像被烫到一样，几乎是本能地躲到墙后，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他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指尖攥得发白。那些曾经觉得刺目的画面，一次次闯入视线后，竟让他心底那道关于“喜欢”的认知壁垒，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他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是对这种感情的不理解，还是对自己莫名关注的恐慌，只觉得胸腔里的情绪像一团乱麻，理不清，也挣不脱。

说真的，他想问问他们两个……

最近两章关于小周的描述涉及到他的家庭，所以有些内心活动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之后慢慢揭晓好吧[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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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