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几天之前,杨逸思告诉他有一个来自尚家的宴会邀请,是尚家小姐的接风宴,对此易楌根本不感兴趣,他爸对他的生活没资格强加干涉,就算他干涉了也没用,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给拒了,之后就没再想过这件事了。
被白昭羽这么一提醒,易楌灵光乍现,脑海中有了新的找人办法。
尚家的宴会肯定邀请的都是些知名大型公司的领导和老总,连裴家和项家都会有人出席,沈家肯定会派人去的,沈家又只有那一个儿子,所以说杨逸思查了三天也没有查出来的人肯定在宴会上。
不论这次结果如何易楌总要去碰碰运气的,否则这次宴会过后找人才是真的如同大海捞针一样,渺茫至极。
白昭羽见易楌没有说话,也没有吃甜品,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跑神,他展开五指在易楌眼睛前面晃了晃,“怎么了?”
“噢,没事。”易楌思绪回拢,垂眼看见白昭羽面前的甜品少了好些,“你别吃那么多甜的,等会我们去吃午饭,你给自己留点肚子,别吃不下了。”
白昭羽低头吃的正欢,期间还不忘抽时间回一句,“不用担心,我的肚子都是有专门归类的,有一部分专门留给甜品的,又一杯部分是留给饮料的,绝对不会占用吃饭的那一部分。”,说完他拿起一杯颜色靓丽的饮料猛吸了一大口。
两人边吃边聊,到了将近十二点,两人决定去吃午饭,白昭羽去了前台付钱。
易楌只吃完了一块小蛋糕,有一块尝了一小口,剩下的都没动,白昭羽的易楌专门盯着他没让他吃完,他让服务员把剩下的打包起来带回去。
付完钱之后,白昭羽拿着易楌给自己买的礼物和打包好的甜品跟着易楌去停车点。
易楌带着白昭羽到车的停车点,他今天开了一辆宾利Mulliner Batur,车体通身为白色,沉稳大气。
白昭羽不禁感慨一声:“哇,你这一辆车看着就很贵的样子。”
易楌莞尔一笑,把东西放在车后座,对白昭羽说,“上车,带你感受一下。”
“好耶。”
易楌开车带着白昭羽去吃最近的一家新开的日料店,吃完饭白昭羽开始不停地打嗝,易楌担心他吃那么多会积食,于是带着白昭羽去逛电玩城消消食,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玩一玩。
白昭羽为了防止有人对易楌图谋不轨,走到哪都要挽着易楌的手臂,让那些有心思的人没办法上前,还会在易楌落单时继续沿用在甜品店的方法,易楌对此很是无奈但也只能由着他去。
两人逛着逛着到了一家台球厅,隔着透明的玻璃,一眼望去里面全是来玩的大学生,击球声劈里啪啦的,白昭羽顿时两眼放光,拉着易楌就要去玩。
易楌知道其中的原因,由于上一部戏的拍摄需求白昭羽学了个打台球的皮毛,实际上连皮毛都算不上,就是拿根杆子装装样子,随便打了几球。
这一打可不得了,第一杆打偏无力,第二杆青涩生疏,第三杆渐得要领,甚至有点上瘾,如同打麻将般上手了就着了魔,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他拍完台球戏之后,意犹未尽,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白昭羽整天在手机里嚷嚷着要和易楌一起去玩,搞得易楌都有点手痒痒了,工作时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今天正好有时间,易楌也想玩,两人一拍即合,快步走了进去,开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台球厅的环境还挺好,整洁干净,和普通台球厅最大的区别就是禁止抽烟,也正是因为这个规定,里面也有很多的女孩子来玩。
两人来到十四号球台,白昭羽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两根球杆,易楌从下面把托盘拿上来,放在桌上把球摆好。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台球的基本规则。”易楌指着球台上摆好的球,说:“你看,一共有三种球,全色花色和黑八,一人一杆轮着来,谁先把自己全部的球打进洞里,谁就可以去打黑八,把黑八打进洞里就赢了。大致规则就是这样的。”
“还有这个。”易楌拿了一个蓝色的小方块,“这是滑石粉块,涂抹在杆头上可以增大和球体之间的摩擦力。”
紧接着易楌补充了一些细枝末节的注意事项和犯规的情况,一条条规则钻入耳中,白昭羽觉得脑袋都快要装不下了,怎么打个球还有那么多的规则啊。
“不过我们这不是打比赛,没那么多规矩,不用太遵守规则,你随心所欲的来就好。”易楌拍了拍白昭羽的肩膀。
“我先开个球给你示范一下。”
“好。”
易楌笑着走到开球的位置,他掂了掂手中的白球,放在中心线上,弯腰俯身。
前面的碎发乖巧地垂顺在额前,易楌许是嫌遮挡视线,抬手一拨,将前面的碎发全部拢向后面,露出光洁的头和秾丽的眉眼。
方才他嫌热把外套脱了,此刻上身只剩了一件白T,露出结实的小臂,小臂线条流畅,腕骨突出,淡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一直蜿蜒至手背,隐隐跳动,蕴含着蓬勃的朝气。
穿着黑色直筒裤的两条长腿微曲,形状滚圆的臀部饱满挺翘,腰部下榻,随着俯身的动作,宽松舒适的白T轻微上移,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
尤其是在黑色裤子的衬托下,黑白颜色分明,更加显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晃眼,肌肤纹理如同精心雕刻的大理石般细腻。
腰肢精瘦紧实却不缺乏力量感,还可以看见肌肉线条,侧腰线条从胯部上方往里收,看上去就很想让人自身后把双手放上去,然后紧紧握住。
架在台子上的那只手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食指上带着的铂金素圈戒指被正上方的灯光一照,熠熠生辉。
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睛半眯起来,眼神凌厉,精准瞄点,毫不犹豫一杆下去,力道恰到好处,原本紧挨着排排坐的球被白球撞的晕头转向,立即四处逃窜,来回翻滚,宛若炸开的烟花,其中一个全色球直接落了袋。
“哇,好厉害。”白昭羽抱着球杆,语气崇拜。
易楌勾了勾唇,“你来试试。”
“嗯。”
然而在两人不知道的地方这完整的一幕被坐在不远处的Alpha尽收眼底。
沈时铭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多情的桃花眼看着一个身姿高挑的清冷美少年正在教一个矮一点的呆萌可爱少年打台球,然而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位相貌昳丽的少年身上。
他本来没想来这里的,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来华博大学找裴明川谈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情,这一谈直接到了中午,他懒得回去了,索性在学校附近解决了午饭。
事情谈完了,他下午没什么事,闲来无聊就来这边随便走走,没想到走着走着正好和一个人擦肩而过。
正是那一刻沈时铭嗅到了一缕熟悉的味道,他立马联想到是他回国那天在餐厅拐角处遇到的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同时惊讶于自己对这个味道的敏锐程度。
这次沈时铭回了头,他眼看着气味的主人进了台球厅,鬼使神差地,他跟了上去。
进了台球厅,沈时铭随便坐了下来,轻抬眼眸,不消片刻全部的目光被那一人夺了去,盯着相似的眉眼看了又看,他便确定这人就不久前撞到自己的那个人。
上次那人走的急,他还没来的见到那人的全貌。
今天倒是见到了,长身玉立,五官立体,容貌俊美,本该是一张妖冶至极的脸,配上一米八几的身高,倒给人一种清冷感,尤其是那人微扬脖颈的时候,仿佛一只不染尘世的高傲的仙鹤,
偏偏生得一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更像是一只狡猾调皮的玉面狐狸,沈时铭倒是觉着那一双狐狸眼生的漂亮极了,一点也不娘,妖娆又魅惑。
他隔着距离凝望着易楌出神地想,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对这个Omega的气味很敏感。
明明是就是很淡的味道,淡到微不可闻的程度,还是混在公共场合成分复杂的空气中,他却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并且敏锐地捕捉到。
这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莫名其妙的两次出现这种情况,第一次可以姑且称作偶然,可是第二次呢?
总不能是他的鼻子灵敏吧,就算是这样的话,他的鼻子为什么不对其他人的信息素敏感,偏偏对这个人的信息素敏感。
沈时铭顶了下腮,神色复杂,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三次,会不会有第四次,他如是想着,心头隐约生出些怪异的感觉来,也生出些鲜有的兴致来。
易楌不知道Alpha心中愁绪,因为他正在和白昭羽打球打得不亦乐乎,易楌可以说是虐着白昭羽打,弄得白昭羽是惨叫连连。
时间过半,易楌小腿发酸,白昭羽还在兴头上,他贴心地让易楌坐在旁边地沙发上,自己接着玩。
易楌放好杆子看着白昭羽打,捏了捏发酸的小腿肚,掏出手机给杨逸思拨了个电话。
“喂,易总。”
“杨助理,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尚家小姐的接风宴有邀请我是吗?”
“是的,易总,当时我给你说过这件事情,只不过您给拒绝了,现在您这是……改变主意了?”杨逸思仔细揣摩着老板的想法。
“对,你帮我重新给那边一个答复,就说我会按时到场的,就这样。”
“好的,易总。”
挂了电话易楌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看了看台球上的“战况”。
在他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白昭羽意外地进了一个球,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惊喜地说:“阿楌哥哥,你看我进球了。”
白昭羽拉着易楌到球台边上,边给他演示边说:“我刚用白球去打那个九号花色球,我本来瞄准的是右上角的那个洞,然后可能力气大了点,它直接撞在边上弹了回来,进了右边中间的那个洞,我厉害不。”
“……”易楌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没和白昭羽说过翻袋怎么打,这算是歪打正着。
他目光肯定,朝白昭羽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鼓励,“确实厉害。”
两人重新开了一局玩,这一玩就直接玩到了时间截止。
上方的灯已经关了,他们把杆子放好,球放回下面的托盘上,并行离开了。
沈时铭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们打了多长时间,他就坐着看了多长时间。
看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关系比普通朋友亲密却又不像是情侣,尤其是那个矮一点的男生叫他“阿楌哥哥”,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正经称呼。
沈时铭眸色暗了些许,方才易楌打电话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了些,“尚家……宴会……按时到场。”
他也会去参加尚家小姐的接风宴吗?
沈时铭勾了勾唇,一双灿烂的桃花眼隐匿着危险。
既然如此,我们宴会上见喽。
易楌和白昭羽出电玩城的时候,天是带着灰调的蓝,给眼前的景象都蒙上一层虚化的滤镜,马上就是黄昏了。
易楌开车带着白昭羽去他住的酒店,让他把行李都收拾好,跟着自己回公寓。
到了酒店,白昭羽就让易楌在下面等着,自己上去取,他东西也不多,一个行李箱就够了。
回去路上,易楌说:“等会我们去小区楼下的商超买菜吧。”
“阿楌哥哥,你是不是又是经常吃外卖或者买那些半成品吃啊?”白昭羽一本正经地说,活像一个才操不完心的大人,“那些都是预制菜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你每天工作那么累,还吃这些,怪不得我看你最近又瘦了。”
“别说我了,我看你也瘦了不少,每天在剧组吃那些盒饭能长什么肉。”
恰好遇上红绿灯,易楌伸出右手在白昭羽脸上又掐又揉,“你个小屁孩,还教育上我来了。”
“哎呦,我都二十了,不是小屁孩了。”白昭羽把自己的脸蛋从易楌罪恶的手中解救出来,嘟囔道:“这样吧,我在你家住的这几天呢,我负责我们俩的饮食健康,让你一下班就有饭吃,这样我也不算在你家白吃白住了。”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