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命运转折点
(公元3059·地表废墟)
地表温度41℃,空气里漂浮着灰白色的辐射尘,像一层永远散不去的雾霭。楚鸢蹲在中央广场的断墙后,指尖轻轻拨开一团油腻的破布——下面是一块被包裹着的面包
这是人类文明崩塌的第37年。
37年前,地球能源枯竭,石油、煤炭、核能尽数耗尽。物价在三个月内翻了300倍,一块面包的价格超过了普通人半年的收入。为争夺最后一滴淡水,国家之间的战火燃遍了每一寸土地。核弹虽然没有全面爆发,但电磁脉冲武器摧毁了所有电网,卫星坠落,通讯中断。紧接着,是长达数年的资源战争——幸存者们拿着自制武器,在废墟里翻找着任何能用的物资。
而现在,地表90%的区域被「罪」侵蚀。那是一种暗紫色的雾霭,像活物般蠕动着,所到之处,钢铁腐朽,植物枯萎。偶尔能看到扭曲的怪物影子在雾霭中穿梭,那是「原罪」异能量孕育出的七宗罪具现体,它们以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食,不断腐蚀着仅存的人性。
楚鸢是「隐光营地」外围的拾荒者。这个不到百人的小群体藏匿在地表三百米下的废弃地铁网络里,靠交换捡来的灵能晶体碎片和破损零件维持生存。他今天运气不错,在广场的断墙下挖到了半块压缩饼干——虽然已经过期三年,和刚刚才找到的半截面包。
就在他把面包塞进背包时,余光瞥见了远处那截金属。
暗青色的青铜片,边缘呈锯齿状,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的。表面覆盖着暗金色符文,细看时仿佛有细小的光点在流动。楚鸢的喉咙发紧——这玩意儿要是拿回营地,至少能换三天的清水配给。
他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符文,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便窜上神经。
“嘶……”他缩回手,却见那符文突然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沿着书页边缘疯狂蔓延。
剧痛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意识。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还有某个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契约者?”
2. 【我只是被困住的……】
(公元3059·废墟交汇处)
再睁眼时,楚鸢躺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头顶是破碎的节能灯。他猛地坐起身,发现那片青铜书页正悬浮在面前,符文闪烁如呼吸般规律。
“你没事吧?”
清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楚鸢转身,看见一个高挑的男人倚在墙边,暗银色的长发垂落肩头,眼尾有一抹妖异的赤红。他穿着黑色风衣,袖口卷起露出苍白的手腕——手腕上缠着一圈暗金锁链,锁链尽头没入虚空。
楚鸢的瞳孔微缩。这人的气质太危险了,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偏偏又带着某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压迫感。
“我、我没事……”楚鸢攥紧拳头,下意识后退半步,“你是谁?”
男人歪了歪头,目光落在她身旁漂浮着的的书页上,瞳孔微缩:“这是……天冥云书?”
“你知道它?”
“知道。”他缓步走近,暗红的眼尾在昏暗光线下像燃烧的火焰,“我是被它『召唤』来的。”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我不记得自己签过契约。”
楚鸢愣住:“所以……你是被这本书带过来的?”
“嗯。”他停在距离楚鸢一米远的地方,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忽然多了几分玩味,“你呢?召唤我的人?”
“我、我只是捡到它!”楚鸢慌乱摆手,却见男人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磁性,莫名让他耳根发热。
“好吧,『捡到它的人』。”他微微俯身,长发垂落,遮住了眼尾的赤红,“我叫路泽。至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四周斑驳的墙壁,“大概是因为,我的『绑定人』遇到了麻烦。”
3. 暴怒具现体的袭击
(公元3059·避难所铁门)
楚鸢还没来得及追问,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砰——!」
是临时避难所的铁门被暴力撞击的声音。伴随着混凝土碎裂的轰鸣,一股灼热的气浪从通道尽头席卷而来。
“该死,遇上了它!”路泽脸色骤变,一把拽住楚鸢的手腕,“跑!”
“什么——”楚鸢踉跄着被他拖行,回头只看见一道黑影撞碎了铁门——那是一个人形怪物,浑身缠绕着暗红色的雾气,双眼空洞,嘴角咧到耳根,仿佛用痛苦扭曲而成的傀儡。
“这是「罪的具现体」,[罪]中最常见的「情绪污染者」。它诞生于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负面影响,以负面情绪为食,每当幸存者因资源短缺互相残杀,或是因恐惧而崩溃尖叫,[七罪]具现体就会从【罪】中苏醒,撕裂一切阻挡它的存在,而这是代表[暴怒]具现体!”路泽低咒一声,暗金锁链从他手腕迸射而出,缠住楚鸢的腰将她护在怀中,“趴下!”
怪物发出尖锐的嘶吼,利爪般的触手向两人抓来。路泽周身泛起暗蓝色的光芒,抬手一挥,锁链化作万千银刃斩向怪物。但那些触手仿佛无穷无尽,每一次被斩断,都会从雾气中再生。
“它的目标是情绪!”路泽一边格挡一边喊,“暴怒会放大恐惧和愤怒——别看它的眼睛!”
楚鸢死死咬住嘴唇,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下意识摸向怀中的书页,指尖触到冰凉的青铜表面时,忽然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
“书写……书写『平静者的意志』它将会带给你好运,它是对抗暴怒的……”
是路泽的声音?不,是书页里的声音!
他来不及思考,颤抖着翻开悬浮在空中的书页,用指尖在空白处快速写下几个字:「平静」。暗金符文再次亮起,书页上的「平」字绽放出柔和的白光,如涟漪般扩散。怪物发出痛苦的嚎叫,缠绕的雾气开始消散。
“楚鸢!”路泽震惊回头,却见他脸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你做了什么?”
“我、我写了『平静』……”她喘息着看向逐渐虚弱的怪物,“书页……书页有反应……”
路泽的眼神骤然复杂。他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锁链再度爆发光芒,将怪物彻底绞碎。尘埃落定后,他转头盯着她手中的书页,声音低沉:“楚鸢,你到底是谁?”
4. 命运的伏笔
(公元3059·地下避难所入口)
楚鸢摇摇头,正想回答,却忽然感觉一阵眩晕。书页上的符文疯狂闪烁,他看见无数破碎的画面掠过眼前——
……高耸的神殿,穿着印有金纹白袍的男人站在祭坛上,手中捧着一本青铜书。
……血色的天空,无数怪物撕裂大地,而那个男人站在风暴中心,回头对她微笑。
……一张与路泽一模一样的脸,轻轻抚摸她的发顶,说:“这次,我不会再让[记忆]吞噬,不会再让你忘记我了。”
“啊!”他捂住头蹲下,书页从掌心滑落。
路泽迅速接住,眉头紧锁:“你看到了什么?”
“不……不记得了。”楚鸢揉着太阳穴,只记得那双和他对视的眼睛——和眼前的路泽,一模一样!
路泽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与她平视,暗红的眼尾在阴影中格外妖娆:“楚鸢,从现在开始,跟我一起找到天冥云书的其余碎片。”
“为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找,只是意外捡到书的普通人”
“因为……”他伸手拂去他发间的灰尘,指尖微颤,“无论你的身份,那到底是不是普通人,但我们的命运,从你捡起这本书的那刻起,就再也分不开了。”
远处,废墟深处传来新的怪物嘶吼声。楚鸢抬头,看见路泽眼底映出的火光,以及他握紧锁链时,小臂上若隐若现的古老符文……
而此刻,在地下三百米的「隐光营地」里,Elias正摩挲着父亲遗留的笔记本,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当人类不再恐惧彼此,放下心中的罪,世界重新被“真”“善”“美”所注视,[原罪]将无处遁形……”
「书引契缘,命定相逢」
第一次写小说,文笔不好,接受指点[抱抱][抱抱][抱抱]可能有些符号不规范,或者有错别字的可以指出来[狗头][狗头][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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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命运书--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