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宴群山[穿书] 第15章 来自姐姐的血脉压制

“你不要命了，车牌尾号XG1，沈家的车！”

几个男生互相推搡着迎上去，最前面一个染着银灰头发，耳钉在霓虹里闪：“姐姐，第一次来盘龙山？要不要我带你跑一圈？我的488……”

沈栖梧反手甩上车门，声音比山风还冷：“见过沈栖迟没有？”

银发少年被问得一愣，下意识指了指最靠近崖边那辆法拉利488 Pista：“小迟啊，在那边热身呢，今晚要跟谭二跑零四号……”

话没说完，沈栖梧已经掠过人群，赤足踏过碎石地面，尖锐的石子不留情的划破她的脚。

崖边，法拉利488 Pista驾驶门大敞，少年一身潮牌，oversize涂鸦卫衣、破洞牛仔、限量AJ，耳骨上戴着闪钻耳夹。正低头系安全带，指尖还转着车钥匙，嘴角扬着从未在家出现过的张扬。

“沈栖迟！”

少年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秒慌乱：“姐！”

沈栖梧不由分说，俯身探进车厢。单手解开安全带，另一只手揪住他后领，直接把一米八几的大男孩从驾驶位拎了出来。

啪！

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声音清脆，周围音乐恰好停顿，巴掌回声在崖壁间荡出老远。

“头疼？请假？这就是你的不舒服？”沈栖梧每问一句，巴掌又落一下，“飙车？零四？还戴耳钻？”

沈栖迟被拍得原地跳脚，又不敢躲，耳钻都被打飞，委屈巴巴：“姐，我错了……我就是手痒了，想着来这里逛逛。”

沈栖梧动作一顿，胸口起伏，目光从愤怒渐渐转为冷静：“逛逛？就逛到跟别人比赛？拿命逛？”

她转头看向旁边那辆超跑，又扫过四周看好戏的富家子弟，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今晚谁敢再动车钥匙，就是跟沈家过不去！”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交警大队的车应该还有20分钟就过来了。”

人群瞬间安静，音乐也停了，只剩山风呼啸。

沈栖迟低着头，耳尖通红。沈栖梧深吸一口气，伸手替他摘下另一只耳钻，语气淡下来：“回家。”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车，走了两步又回头，眼神凌厉：“车，我会让人拖走。你想飙，可以。下赛道，我陪你跑。盘山公路，不行。”

少年怔了两秒，快步跟上，像做错事的大型犬，乖乖钻进姐姐副驾驶。

午夜紫McLaren调头，大灯扫过一张张神色复杂的脸，轮胎碾压碎石的声音像最后通牒——游戏结束。

盘山公路，凌晨一点，浓雾像湿棉被裹在挡风玻璃外，雨刷偶尔扫过，才露出前方弯道的冷白护栏。

沈栖梧把720S的大灯调到最亮，车速却压得很低。每一个急弯，她都提前减速，轮胎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副驾驶座，沈栖迟窝在赛车桶椅里，耳钻被摘了，连帽卫衣的帽子罩在头顶，只露出半张还泛着红印的脸。

少年偷瞄仪表盘，60km/h，对于这条以“死亡十二弯”出名的山路，这个速度堪称龟爬。

“姐，我真不跑了……你可以再快点。”

“闭嘴。”沈栖梧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再快？你想让我明天去崖底捞你？”

话音落下，她脑海里突然闪回原书那一幕。同样的盘山公路，同样的深夜飙车，同样的跑车……

跑车方向拉杆被人做手脚，少年连人带车冲破护栏，崖底海浪一卷，连残骸都没找全。

冷汗顺着她脊背往下淌，方向盘险些打滑。她猛地踩下刹车，把车停在一段相对宽敞的缓冲带。熄火，拉下手刹，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不易察觉的颤。

“下车。”

沈栖迟懵了：“姐？”

“我叫你下车！”

少年不敢忤逆，连忙推门站到路边。山风呼啸，吹得他卫衣下摆猎猎作响。

沈栖梧绕到车头，打开手机电筒，蹲下身。光束沿着轮胎、刹车盘、悬挂一寸寸扫过。

确认没有漏油，没有异物，更没有可疑划痕，她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脱力地靠在车门上。

沈栖迟这才看清，她右脚赤足踩在地面的碎石上，白皙脚背被划了几道细口子，血珠混着泥沙，红得刺目。

“姐，你脚……”

“闭嘴，上车。”沈栖梧声音发哑，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以后这条山路，你再敢来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少年鼻尖一酸，想说的话全哽在喉咙里。他弯腰去扶姐姐，却被她一把甩开。

沈栖梧重新坐进驾驶座，关门、点火、挂挡，动作利落。

车子缓缓启动，沈栖迟窝回副驾，偷偷用袖子抹眼睛。他不敢再劝姐姐开快点，只能盯着那片被血染红的脚背，心口像压了块石头。

山脚的主干道上，路灯亮起，柏油路面平坦干燥。

沈栖梧刚准备提速，耳边突然传来少年低哑的嗓音：“姐，去医院。”

“嗯？”她侧头，目光仍盯着前方，“你哪儿不舒服？”

“不是我！”沈栖迟急得声音都拔高了，“你脚！全是血！”

沈栖梧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右脚脚背被尖石磨破，血迹顺着脚踝滴到地毯，已经晕开一小片暗红。

她愣了半秒，脑海里那些血腥画面瞬间倒灌，方向盘失灵、车体翻滚、崖底海浪……她的指尖猛地一颤，油门不自觉松了。

“姐，别开了！”沈栖迟去拉手刹，“我来开！”

“你驾照才拿几天？”沈栖梧皱眉，却也被疼痛激得呼吸发紧。

她扫了眼导航，最近的市立医院直线八公里，当下方向盘一转，车灯划破黑夜，“坐好！”

720S调头发出尖啸，像离弦黑箭冲向市区。少年双手紧抓安全带，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姐姐侧脸，那上面血色褪尽，只剩后怕与倔强交织。

帝都市立医院，车刚停稳，沈栖迟就立马跳了下去，绕到驾驶门，一把将姐姐打横抱起。

沈栖梧毫无反应被抱起，惊得低喝：“放我下来！”

“姐！”少年第一次用吼的，眼眶通红，“你要真掉下去，我一辈子都不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