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养成计划 第16章 真情

烈日当空，将士们的声音震天响。季晨站在校场旁的一棵老槐树下，眯着眼睛望向点将台上的朱元璋。他身披铠甲，指点江山的样子看起来威风凛凛。季晨看得有些出神，心里既震撼又复杂。他看着朱元璋一路从连饭都吃不上的小乞丐变成了如今称霸一方的将军，有了那么多拥护他、支持他的人。可是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在校场上的样子，阳光下的他雄姿英发，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季晨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为朱元璋感到骄傲，可同时，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也悄然爬上心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还能留在这个世界多久呢？他还能帮他多久呢？他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是否也会随着他的离去而消散呢？那么还会有人记得他吗？他所做的一切是会变成巧合还是被系统自动合理化呢？他突然想不明白了，突然觉得一切没有意义似的。

可是明明，他已经走过了那么多个世界，季晨苦涩地摇了摇头，或许他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太长了，毕竟他曾经所辅佐的要么是太子，要么是不受宠的皇子，最次的也是富商之子。他从来没有辅佐过这样开局什么都没有的小孩子，可是他却和这个小孩子一起走到了今天。

校场上，朱元璋一声令下，士兵们齐刷刷地停下脚步，动作整齐划一。他在队伍中来回巡视，目光如炬，声音洪亮：“兄弟们，今日操练到此为止！”

他想让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却下意识地去看朱元璋，他的目光与朱元璋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微微一怔，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意。

“二哥！”朱元璋阔步走到季晨面前，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你怎么来了？”

季晨梗着嗓子说道：“我……听说你已收服巢湖水军，就过来看看。”

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二哥，多亏了你给我出的主意呢，如今红军也有水军了。”

季晨不想再沉溺于个人情感，换了个话题道：“李扒头之死…”

朱元璋打断道：“二哥，他的事我已处理妥当，此事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不必为我担心。”说罢又怕他二哥误会：“我的意思是二哥若是想从商便从商，若是想从军我的人马，尽可以供二哥驱使。”

季晨有些震惊，眼眸微动：“你什么意思？

朱元璋垂下眼：“二哥应当知道我所图的不止和州、定远，而是…整个天下。”他顿了顿：“从前我确实对二哥有所提防，怕二哥与我有同样想法，甚至会…”他不敢说下去，抬头看二哥并未生气，才继续道：“前几日二哥找我商量巢湖水军的事，我本就觉得张蒙与李扒头视同死敌，十分蹊跷，便暗暗派人打听着，后来才知道是二哥提前布局。若是二哥真想害我，又何必如此费心为我谋划，当初受困濠州，也是二哥冒险为我送来钱粮…”

季晨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重八，你如今是将军了，不止担着自己的命，更担着几万效忠你的弟兄的命，你多思多虑并没有错，只是二哥想你知道，二哥并无争天下的心思，二哥只想多帮你一点。”

朱元璋红了眼眶，握住季晨的手，郑重道：“二哥，从今往后，我绝不再疑你！咱们兄弟的情分，永远不会变！”

季晨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涩，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好……有你这句话，二哥就知足了。”

校场上，士兵们开始收拾器械，尘土渐渐散去。季晨望着远处渐渐平静的校场，心里百感交集。他知道，他已经无法将自己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