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招剑法,竟被你学了六成去。”玄清看着在院中练剑的清尘感概道,“我这套自创剑法本意是给你做个参考,竟被你学了去。不过,我这套剑法需对应剑意才能施展,你怎么学会的?”
“师父你忘了吗?我的剑意包含万物,自然你的独创剑法我也能学会啊!”
玄清走到清尘身旁,笑得温和,“是我愚钝了。”
话落,玄清握住了清尘拿剑的手,“不过,有几处错了。我教你。”
玄清环抱住清尘的腰,将她的距离与自己拉近,右手与清尘的手交叠,左手握住了清尘的手腕。
玄清一步步教着清尘,清尘听着听着逐渐转移了注意。她好像一句也听不进去玄清在讲什么了。
“好了,你再自己试试?”玄清放开了清尘的手。
清尘只是略微愣怔很快就反映了过来,紧握着剑,依照记忆,一点一滴地重现了玄清的独门剑法——碎玉凝霜剑。
“清尘果真聪慧至极。”玄清毫不吝啬的夸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清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了,师父。你还没看过我新研究的剑法吧?”
清尘迫不及待的就要给玄清展示一番。
“此招名曰:苍木逢春!”
剑锋划过地面,挑起尘土。清尘身形低伏,剑势如老藤般贴地蔓延。她手腕轻抖,剑尖颤动画出螺旋状的轨迹。
此剑招沉稳厚重,暗含枯荣轮转之道。
然而这还没完,“此招名曰:浮生若梦!”
这每一剑里皆藏着七分虚影,三分实招,剑光如海市蜃楼一般。剑速看似缓慢,但玄清知道,若是清尘的对面有对手,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早已血染衣襟。
玄清十分惊讶,他没想到清尘居然能研究出这样两种剑法。毕竟这每一种剑法都内涵丰富,实在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小姑娘能施展出来的。
但所谓人不可貌相,玄清知道清尘的天赋在他之上,这样一想也不会感觉奇怪了。
……
这日一下朝,清尘就回了落霞宫。
清逸本还在奇怪清尘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就见清尘冲进了自己书房,里面传来一阵打砸的声音。
清逸疑惑的看向愿安,愿安纠结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原本在她书房内打扫还未来得及离去的宫人全被她轰了初样依赖。
书房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发生什么事了?”玄清走到愿安面前,疑惑的问道。
愿安欲言又止的看着玄清,最后还是匆匆跑来的白景川做出了解释。
“周国使臣以及周国二皇子来访,不日抵达长安,据说是来恭贺新皇登基的。”
玄清立马就明白了整件事。而清逸和尽欢两人面面相觑,显然是不明白的。
“明面上是来恭贺,其实就是来膈应我们殿下的。”愿安气鼓鼓道。
白景川叹了口气,看向了清尘书房的方向,“若是她不愿面见使臣,那就等同于告诉天下人她怕了。若是见了,怕是会被好一番羞辱。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白景川在纠结要不要去劝劝清尘时,谢居安和谢怀安就匆匆朝着这边而来。
路过白景川也只是微微点头,径直朝着清尘的书房走去。
门刚打开就飞出了几本书,其中一本还砸到了谢居安脸上。
“滚!本宫叫你们滚没听见吗?”
谢居安和谢怀安立即跪了下来。
“谢居安!本宫要你立即去截杀周国使团,不要让他们踏入长安半步!”清尘怒气冲冲道。
“殿下,大局为重。”谢居安的声音十分平静,与清尘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景川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师叔你不去劝劝?”
玄清摇摇头,“有些坎还得自己迈过去,别人是无法帮她的。这是她的心结,得靠她自己打开。”
清尘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见她弯腰掐住了谢居安的脖子。
“旁人不理解本宫就罢了,谢居安你什么都知道,凭何也这么要求本宫?本宫在他们周国之人面前受的屈辱还不够吗?”
“殿下,正是因为如此,您才要郑重接待使臣。以此彰显您的宽厚,也可间接说明你丝毫不在意过去往事,这样那些不利于您的传言也不攻自破。”谢怀安冷静的分析着。
清尘松开了掐着谢居安脖子的手,站直了身体,抬头望天。
“就按谢卿之言办吧,接待使臣之事就交予谢卿了。”清尘眼中的杀意与愤怒还未褪去,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谢怀安。
“微臣定不辱使命。”谢怀安起身,朝着清尘微微鞠了一躬。
清尘摆摆手,谢居安和谢怀安便都离开了。
“摄政王。”这次路过白景川时,谢怀安出声打了招呼。
白景川微微颔首,再看向清尘的方向,就见玄清已经站在她身旁了。
白景川:“……”不是说不安慰不劝的?
周国使团如期而至,清尘带着白景宁端坐高台,静静的看着走进大殿的使臣和周国二皇子。
周国二皇子立于高台之下,抬起右手置于左胸,恭敬的向两个人行了一礼。
“镜渊,见过陛下,见过长公主殿下!”最后五个字离渊刻意加重了语气,他微微抬头,一双满含轻蔑的眸子直视着清尘。
清尘平静的对上了镜渊的眸,她自然看到了镜渊严重的轻蔑,但她并未流露出任何一丝情绪,只是静静的坐在那。
走完一些公式化的流程,镜渊轻轻挑眉,拉开了话题。
“长公主殿下之风姿更胜从前了啊!”
清尘微微勾起嘴角,“本宫与二殿下见过?”
“公主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一战,本王也在。”
“是吗?本宫没注意。”清尘语气轻蔑中又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可能是因为本宫一直专心战事,没注意到二殿下吧!”
“不过如今两国已经议和,就不讲从前之事了。本宫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二殿下。”清尘一个眼神,一旁的愿安就将一个木盒捧到了镜渊面前。
镜渊看着面前的木盒,他已经猜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脸色有些白。
但他还是强装着镇定,微笑着感谢,“多谢公主了。”
随后他就让身边的侍从将木盒拿走,但清尘显然没打算放过他。他既然来膈应清尘,那清尘也要好好膈应膈应他。
“二殿下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这……”镜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他思索之际,愿安趁机打开了那木盒。
木盒里躺着保存良好的男人头颅,显然是周国先太子的头颅。
“这么些年,本宫的父皇一直将贵国先太子的头颅保存的很好,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归还。如今倒是个很好的机会,你说是吗?”
镜渊的脸都气白了,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应和。
他们周国衰微,如今的兵力不及黎国十分之一,只要清尘想那就随时能将周国拿下。
镜渊也不敢挑衅太过,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清尘还很高兴的办了场宴会欢迎周国使团,周国使团也自知没脸,呆了三日也就离开了。
“这件事办得好,本宫有赏。”清尘站在城墙上静静的看着离开的周国使团,笑意盈盈的对谢怀安说道。
“多谢殿下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