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宫正殿,清尘懒洋洋的靠在椅上,静静的看着跪在下首的唐尚书。
“此事实乃微臣教子无方,还望长公主殿下恕罪。”
“本宫与唐大人的子嗣还真是有缘,先是唐艳如今又是唐静。尚书的一双儿女恐怕都得折在本宫手里了。”
唐尚书不是傻子,显然是听懂了清尘的意思。他沉默的跪在那,有些难以接受。
“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说对吧,唐大人。”
唐尚书的声音多了一丝哽咽,还是毅然决然的说道:“但凭长公主殿下处置!”
清尘满意的勾起唇角,偏头吩咐一旁的愿安,“礼部尚书之子唐静,当中出言诽谤侮辱皇室之人,廷杖四十,流放三千里。”
“谢长公主殿下!”唐尚书俯身长拜,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另一边的白景川,看着满桌的折子,咬牙切齿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白景川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不做,随性摆烂。这让他又开始动脑子处理这些复杂的东西,想想就烦。
再看看另一边正和尽欢一起吃糕点的白景宁,白景川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白景宁!”白景川咬牙切齿道,“你自己的折子,你自己批。”
白景宁摊开手,耸耸肩,“皇姐说我很多事都还不会处理,每次的折子都是她帮我批的。皇兄,你该不会这么懒吧?”
白景川快要被气死了,但他又不能说些什么。
只能怨气满满、任劳任怨、骂骂咧咧的批折子。
从白景宁骂到写了一堆废话的文武百官,再骂到把他留下来又把事情推给他的清尘。
“看来皇兄很想念我啊!”清尘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揶揄的看着白景川。
白景川尬笑两声,“朝阳,我开玩笑呢!”
清尘翻了个白眼站到了白景川旁边,接过他手中的笔,有些嫌弃,“一边去。”
白景川见清尘将事情接过去,也乐得自在,索性跑到一边看白景宁写课业。
清尘批阅完奏折,再抬头。其余三人早已不知所踪。
“陛下去哪了?”清尘随口问道。
一旁守着的宫人,恭敬的回答,“摄政王说带陛下去练武。”
清尘揉了揉眉心,“行,都退下吧!”
清尘休息了会儿,便走到了御花园。果不其然,白景川等人都在这。
而且,几人也不是在练什么武,而是在打雪仗。
坐在亭子里的玄清是第一个看到清尘的,他挑挑眉,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清尘走到亭子内,坐在了玄清身旁,接过玄清递来的茶,轻抿一口。
“下手轻点。”玄清嘴角带着一丝笑,显然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清尘轻哼一声,站起身,怒吼道:“白景宁!白景川!”
原本还在欢快玩耍的两人虎躯一震,不自觉地停在了原地。一个雪球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砸到了白景川脸上。
清尘拿出雪尘剑,也没将剑拔出剑鞘。只是拿着剑追着两人打,当然更多的是打白景川。
“你多大的人了,带着景宁胡闹!不是去练武?在这玩雪就是练武了?”
一番追逐战结束,白景宁垂着脑袋站在清尘面前,小心翼翼的道歉,“皇姐,我错了。”
清尘叹了口气,“扎马步。”
“清尘,孩子爱玩是天性,不能抹杀人家的天性啊!”清逸劝道。
“在其位谋其政,他是皇帝。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他就先是皇帝再是孩子。”清尘分毫不让,往白景宁的脑袋上放了个小碗,厉声道,“掉了就再加一炷香时间。”
“别这么严格嘛!清尘。”尽欢也劝道。
“从前教导我的夫子和嬷嬷可比我严厉多了。你问问白景川,我们几个谁不是这样过来的?我当年的夫子甚至还会拿戒尺惩戒。你看我打他了吗?”清尘显然是生气了,“作为皇帝,自然就要严格要求自己。”
“皇姐说的是,朕要对天下百姓负责,自然不能懈怠。”
清尘满意的点点头。
在白景宁终于被同意起来后,他瞬间泄力,坐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上。
看着清尘放在桌上的雪尘剑,好奇的拿过来看着,想要将剑拔出来看看时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几人看到白景宁的动静皆笑。
“雪尘有灵,灵器认主,旁人自是拔不出来。一剑一生只有一主,所以啊,雪尘在别人手上和一个硬一点的棍子没区别。”
“欸欸欸!怎么可以这么说我!”雪尘立刻急得从白景宁的手中脱离,飘到了清尘身边,“就算是棍子,我也是最强的!”
雪尘的声音只有清尘能听见,清尘听着它的话,笑着安抚,“是是是,你怎么能与别的剑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