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乔楚生坐在床边握着少年的手,看着他手背上打点滴的针眼,心疼地摩挲着,有些自责,他又没照顾好路垚,又让他进了医院。
这么一看,好像他真的是个不称职的男朋友,和他在一起之后,就进了好几次医院,可自责的同时还有生气,这家伙,自己对什么东西过敏不知道吗?
还好他去接他了,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如此看来,这祖宗离了自己真是一刻都不能省心。
小少爷打了三个小时的点滴,这才缓过来一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心里有些抽痛,抬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别动,”乔楚生连忙按住他的手,慢慢将他扶起来,拿了个枕头让他靠在床头,低哑着嗓音问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啦,好多了,”路垚知道自己又惹祸了,一副乖乖的样子,他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你啊你!“乔楚生恨铁不成钢的捏捏他的鼻子,略显责备的训道:“你不知道你对芒果还有凤梨过敏吗?怎么还吃?你是要担心死我吗?”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更来气,真是离开他视线一秒钟都不能省心,知道那是凤梨酥还吃?抱着侥幸心理吗?不知道那西米露里有芒果?不是一向鼻子很灵吗?怎么连芒果的味都闻不出来了?这么贪吃以后可怎么好?他不得时时盯着他啊?
“噢!我知道错了嘛,别生气了~”
路垚知道自己错了,乖乖的让他训,乔楚生不光想训他,还想揍他一顿让他涨涨记性呢,但在触及他苍白的脸色时,他又心疼的不行。
他其实更多的不是生气,而是心疼,心疼他难受,心疼他打了点滴,他皮肤嫩得很,扎一针就会青紫,看着他手背上的针眼,怎能不心疼呢?
“老乔,有没有吃的呀?我好饿~”少年揪着乔楚生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一晚上他就吃了两块凤梨酥,吃了几口西米露,还过敏,折腾到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乔楚生起身扶起他,又给他穿好鞋,“回家我给你煮点粥。”
“我想吃馄饨,”路垚看见他照顾着自己,小心思又开始活络了,略有些得寸进尺的要求着。
他本想拒绝的,毕竟医生说要吃点清淡的,但看到少年委屈巴巴的眼神,还是认命的妥协道:“医生说要吃点清淡的,只能吃一点,我让六子去给你买。”
“嗯呐,老乔最好啦,”小少爷属实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在下地的时候却突然不动了。
“怎么啦?”
路垚的小脸都快皱得像一个包子了,苦哈哈地说道:“腿麻了……”
躺了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现在腿麻了,走不动了,要背背~
乔楚生看了他好几秒,然后在他明亮的眼眸下蹲在他面前,示意他上来。
小爱人腿麻了,理应要背的,他分不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只知道路垚在跟他撒娇,又怎么舍得拒绝他呢?
路垚笑得跟只偷腥的猫儿,眼眸弯弯的,毫不客气地就趴到他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笑眯眯道:“回家咯!”
初秋的夜晚还是有着丝丝凉气,乔楚生怕他着凉,把自己的皮衣脱下来给他穿上,宽阔的马路,暖色的路灯,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一个男子背着他的小爱人,一步一步地走回属于他们的家,荡起的落叶昭示着他们走过的痕迹……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了,馄饨也刚好买回来,吃的狼吞虎咽的,可想而知,路垚是真的饿坏了。
打了一晚上的点滴,身体多少有点软,吃完饭就嚷着困了,睡梦中的路垚脸色还是带着丝丝苍白,乔楚生不放心他,一晚上都守着他,不敢合眼,生怕半夜又有哪不舒服的地方。
路森回到公寓,也是不放心路垚,去了个电话。
“已经睡着了,打了点滴好多了。”
“那就好,下个月杜先生筹办了一场宴会,你和路垚一起来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乔楚生眼眸暗了一些,淡淡的应道:“好,我知道了。”
挂到电话他重新回到卧室,蹲在床旁注视着少年娇憨的睡颜,听着他平稳呼吸声,心里说不出的宁静,若是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只可惜,天往往不如人愿,方才电话里路森的声音很严肃,再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大概猜到路森要跟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