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就证实了,事情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路垚完完全全的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无比听话,变得不再像以前和他撒娇任性,谈不上唯唯诺诺卑微,就是变得很听话,承包了所有的家务和做饭,不再像以前一样等着他照顾他,等着吃现成饭,他开始学的照顾自己,起得比他还早,会在他醒来之前给他把早饭做好,会给他准备要穿的衣物,变得像个小媳妇般照顾他。
看着这样的路垚,乔楚生没有一丝的高兴,有的只是心疼和不解,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路垚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天回到家他刚把车停好,迎面就开了一辆车,是路森和尉迟轩。
他听闻乔楚生醒了,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到上海,现下看见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爱屋及乌不过如此,他的弟弟非他不可,而他和乔楚生也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这个人不错,于情于理,这份关心也是要的。
男人之间的交流通常很简单,乔楚生冲他笑笑,无意说那些不开心的,转移话题道:“一起上去吧。”
“嗯,正好我也好久没见三土了。”
路垚入狱的事情,他是刚知道的,不由得埋怨陆焱,为何不早说,凭他们路家的兵权,还保不了一个路垚吗?何必受这种委屈?可陆焱之所以没有告诉路家,就是不想让他们牵扯进来,这种事情,一旦扯到兵权范围扩大,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而路垚也是刚刚进门,刚换下衣服围上围裙准备做饭,听到开门声,忙放下菜刀,把他切好的水果端出来,看到随行的几个人,也只是笑笑,神色中透着乖顺,“你们先坐,正好,堂哥刚打电话说要来吃饭,估计马上就到了,你们先吃点水果。”
说话间陆焱也到了,自然目睹了这样的路垚,几个人心照不宣,都觉得他乖乖的,这样的路垚不像是以前的样子,以前的他这会儿已经使唤上乔楚生了,已经赖进他怀里嚷嚷着给他做饭了。
乔楚生想给他解下围裙,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任由他做饭,因为他知道,他劝不动路垚,他只会说“你忙了一天快去歇着,我来做就行了,”这样的话这几天都不知道说了几遍了。
他别过眼,逼退眼底的酸涩,低声道:“嗯,别伤着自己,我想起来还有点儿工作没弄完,我先去忙,你小心点儿,知道吗?”
“嗯嗯,快去吧,”小少爷依旧乖乖地应道。
楼下的空地,乔楚生靠在墙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才掏出支烟,本想点燃,但想到屋里的路垚,还是默默打消了这个想法,其余几个男人也皆是默默无言。
“对不起,”最终还是乔楚生打破僵局,率先说道。
“对不起什么?”路森看向他问道。
乔楚生双手插兜,眼睫轻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好好地活着,会好好地保护他,是我食言了。”
那次在酒会上,他就答应过路森,他会好好地活着,会保护好路垚,因为只要他活着,路垚就可以好好的,可这一场意外将一切都打破了。
“这不怪你。”
“可我怪我自己,我醒来也有好些时日了,可三土就像变了一个人,虽谈不上唯唯诺诺,但也和从前不一样了,我说什么他都不反驳,更别说拒绝了,问他吃什么,他也不喊着闹着要吃馄饨了,他也不让我给他做饭,甚至…总之就是变得很乖。“
路森听闻侧头看向一旁的沉默的尉迟轩,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其实很简单,路先生一直认为是他害了你。”
“什么意思?”乔楚生一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陆焱却替他解了疑惑,“你难道忘了吗?那天,是他吵着闹着要吃水煎包,光明路比较偏僻,那天你本是想着改天再去给他买,是他不依不饶,非要吃水煎包,所以你才会调头去了光明路,才会发生意外。”
乔楚生恍然大悟,心里钝痛钝痛得,“跟他有什么关系?是中了埋伏,跟他无关。”
“可如今小少爷却是陷进了一个死胡同,”尉迟接着解释道:“他固执的认为是他自己的任性而害了您,哪怕我们都知道即便没有这场埋伏,或许在日后,他们依然会报复小少爷,但至少,不是在那天,至少您不会受伤,更偏激的一点说,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任性,就可以避免这场灾祸,您就可以安然无恙,所以他把自己困在这个局里,强迫自己要懂事听话,他固执地认为只要他不再任性,只要听话,您就不会再受伤。”
“从一个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他这样相当于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都憋到心里,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让他发泄出来?可是他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连冷着脸都不会,怎么发泄?”
尉迟轩无奈一笑,意有所指道:“这个就要靠您了。”
乔楚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思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