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竹和你联系了吗?”
“嗯,他父亲已经住进来了,”电话那端的慕容清风刚刚下了个手术,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接到某少爷的电话。
“那就好,学姐和刘墨也来了,正好大家都在,我做东一起聚聚呗,我把乔楚生也带上,介绍给你们认识。”
“可以啊,我没意见。”
路垚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那个……”
但慕容清风何其聪明,无声的叹息道:“你怕我乱说话?”
“我…慕容,我想亲自告诉他,他对我来说不一样的,也许你不能理解这种情感,但是他真的对我很重要,这件事情我想亲自告诉他,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路垚,你现在幸福吗?”慕容清风没说帮不帮只是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在英国的几年,他对谁都是笑容淡淡,看起来很随和好相处,可只有他知道,他就像是戴上一个面具,让人窥探不到他内心所想,可以说在那五年,他就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
后来在上海见到他,在他第一次提到乔楚生的时候,眼中闪烁的光芒,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在他每次提到乔楚生,脸上都会不自觉地挂着笑意,这是他藏都藏不住,也是不愿藏的破绽。
也许,路垚说的是对的,他们谁都不是他,也无法了解到他和乔楚生之间真正的感情,十四年,当真是个漫长的岁月,对于别人来说,他们的人生可以有好几个十四年,可对于路垚来说……
他家里世代都是学医的,路垚这样的情况,不用从小陪伴到大都能看出他这样的身子骨,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像他这样的身子是很容易在小时候就夭折的,可他平安的活到了现在,这其中想必离不开乔楚生的功劳。
可令他无奈的是,路垚也是学医的,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却一拖再拖,拖了将近七年,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啊?
“当然幸福了!”路垚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他现在每天和乔楚生在一起,能不幸福吗?他找了他五年啊!
“你不知道,他真的超好,样样优秀,长得也很帅,”一说起乔楚生路垚就兴奋了,滔滔不绝,似乎要把世间用来夸奖的词都用在他身上。
慕容清风觉得他要是再不打断他能说到天黑,聪明的转移了话题,“那你有没有告诉你家乔探长文竹的事情啊?”
当时文竹跟他表白的时候,自己也是在场呢,他知道路垚心里一直有人,也从未觉得他和文竹会在一起。
提到这个路垚就尴尬了,挠挠后脑勺有些发愁,“没有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你说文竹也真是的,我都暗示过我心里有人,他还要表白,这不是存心要我尴尬嘛?”
“文竹就那性子,大少爷一个,你多担待担待。”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咯,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先带乔楚生见见你。”
“我哪天都有空,哟,我说路少爷,第一个见我呢,我这么大面子?”慕容清风开玩笑地调侃道,如愿获得一个“滚”字挂了电话。
路垚放下话筒就去巡捕房找乔楚生了,本来是想问问他的时间,结果他一口应下,拉着他就回去换衣服,他其实很早就想见见慕容清风了,也有些话想问他。
看着他在镜子面前一套一套的比划西装,笑的肚子都痛了,他这样好像见家长啊!
“你别笑,过来帮忙看看哪套好看?”
“哪套都好看,你底子好,不穿也帅。”不得不说路少爷现在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就你会说好听的。”
路垚瞬间急了,夺过他手上的衣服扔到床上,“我说真的,你别那么紧张嘛,慕容又不吃人,你穿哪个都好看。”
小少爷拉着他下楼,先提前挨个给他说了下大致情况,在提到傅文竹的时候有些小犹豫,粗略的说了几句,乔楚生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问道:“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这…这要他怎么说啊?难不成说傅文竹喜欢自己跟他表白过?
苍天这要是当着乔楚生的面说这个,他的嘴还要不要了?不得红肿见不了人啊?
可他忘了,乔楚生多聪明啊,看他难以启齿的样子像是猜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他不会喜欢你吧?”
路垚:“……”
完了,社死了!
见他不说话,乔楚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面色突然沉重了一些,不是因为自己突然冒出个情敌,而是因为他是路垚的同学,意味着在自己不在的那五年中,那个人很有可能经常出现在他身边,代替着他照顾路垚。
这种酸涩的感觉充斥着乔楚生的内心,说不清是什么,是自责,还是愧疚,亦是悔恨?还是后怕?
后怕幸好路垚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而不是那个陪在他身边五年的同学。
路垚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吃醋了,连忙哄着,“你放心好啦,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真的,天地可鉴!”
他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在英国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找他,那个背影真的很像他,好似突然有了动力,毕了业就要走,他有信心一定可以找到乔乔的。
喏,他现在不是找到了吗?
乔楚生拉下他竖起的三根手指好笑的亲亲,“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了,不然你还想喜欢谁啊?”
话是他故意开玩笑这么说的,可路垚当真了,俯身凑近他,轻声承诺道:“路垚只喜欢乔楚生一个人!生生世世,永不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