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始终如一 第270章 if线：乔楚生，我真的好爱你啊…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乔楚生面色灰白拿着病危通知书跌坐在椅子上，嗓音嘶哑的问道。

慕容清风于心不忍，饶是他看惯了生死，但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情绪，躺在病床上的是他的挚友啊！

“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别说现在没有供体，就算有，他也支撑不住了，你…好好陪陪他吧。”

办公室只剩下乔楚生一个人，他低下头呆呆的看着那白纸黑字，唇角扯出苍凉的笑，陪陪他？可是他不想只是现在陪陪他，他想要永远的陪着路……

回到病房的时候，路垚还在昏睡，这些日子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无论乔楚生怎么叫他都不管用，那个以前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叫着乔乔的小少爷再也不会在他一叫他的时候就笑着回应了。

而路垚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被重度心衰折磨的脸颊已经凹陷下去了，手干巴巴的没点肉，有时候难看到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就会在乔楚生想抱他的时候躲开拉上被窝躲进去，乔楚生心疼的要命，又不敢使劲拽他，只能近乎哀求的说道：“三土，你别这样，你看看我……”

他越这样说路垚就越难过，他能爱他时间越来越少了。

细想来，上天似乎格外的不眷顾他，他好不容易找到乔乔，还没好好的爱他就要死了吗？

他的乔乔明明那么好，却总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现在连自己也不能陪着他了吗？

悄悄拉下被子偷看他，乔楚生眼眶通红，胡子拉碴的，路垚还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想伸手摸摸他奈何胸口处传来剧痛，一口腥甜从喉咙涌出，弄脏了乔楚生的白衬衫。

他吓坏了匆匆将他扶起来，伸手想要按呼叫器却被路垚摁住了，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他腹部被血染红的衬衫，面上浮现出一抹愧疚，“对…对不起啊，弄脏你的衬衫了。”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乔楚生又心疼又恼怒的低吼道，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心他的衬衫脏没脏？

掏出手帕轻轻的给他擦去嘴角的血渍，强忍着心疼把他抱进怀里，手掌一遍遍的抚着他的后背，哽咽的恳求道：“三土，求求你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会不相信你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滔天的悔恨几乎要将他湮灭，是他，是他一手造成的这一切，如果他能多信任路垚一点，他的身体就不会跨成这个样子了，都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为什么要夺走他的小少爷？

“乔…乔乔……”

“嗯，乔乔在，乔乔在。”

“明天…明天我想看日出，你…抱我去看吧……”路垚费劲的抱住他，鼻尖微动，他的嗅觉越来越不行了，已经闻不到属于乔乔的味道了。

“好，我带你去看。”

乔楚生死死的咬着嘴里的软肉不让自己哭出声，眼前却早已一片朦胧。

翌日，很难得，路垚早早的醒来，精神比昨日好了点儿，就是气色不太好，小姑娘红着眼眶找来她平日里用的化妆品护肤品，花了好长时间才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难看，要打扮的帅气点去看日出，这样才不浪费这么好的时光嘛？

清晨比较凉，乔楚生跟个老妈子的把他围得严严实实，小少爷摸了摸毛茸茸的围脖，嫌弃的吐槽着，“乔乔，你把要把我裹成小猪吗？”

乔楚生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把帽子给他戴上，而后拦腰将他抱起，牢牢的护在怀里。

是路垚选的海边，他说既能看见海，又能看见日出，一举两得多好啊？

微风吹过，海面荡起丝丝涟漪，沙滩上小少爷靠在乔楚生的怀里，又娇气的嫌刺眼，非要摸着他伸手给他挡住阳光。

路垚微微喘着气，心脏处传来的绞痛让他连说话都困难，他有些困了，想闭上眼睛却舍不得，他的时间不多了，能爱乔乔的时间也不多了，能多看他一秒也是好的。

乔楚生预感到什么，眼眶慢慢变得通红，搂着他肩膀的手青筋暴起，小少爷感觉到他在颤抖艰难的抬头看他，果然，他还是哭了啊，忙伸手给他擦眼泪，嘴巴微撅，佯装气恼的说道：“你看，你的眼泪把我头发都弄湿了，赔钱！”

“好，我赔你，我都赔给你。”

言语间早已泣不成声，只要他能继续陪在他身边，要什么他都答应他，哪怕是要自己的这条命，他都可以眼都不眨的给他，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

路垚读懂他的话外音，无奈的笑笑，抓着他手的力气有些支撑不住了，咬咬舌尖，疼痛让他的意识逐渐恢复一些，“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我不…我不答应，”乔楚生甚至不敢低头去看他，只能将他牢牢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恳求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了别离开我……”

是无措，亦是悔恨。

或许都重要了。

他只知道，他养了十四年的小少爷，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他了，不同于以往的发病，这一次，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还有一件事，你…你能答应我吗？”路垚眼皮渐渐合上，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似是想在伸手摸摸他的脸，乔楚生忙抓住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脸庞，“你说你说，我都答应你。”

“如果…如果可以，我想你退出青龙帮，做一个普通人，平…平平安安的生活。“

青龙帮的地位会给他带来荣华富贵，可也会带来危险，他这人没什么远大志向，只想让他好好活着，打打杀杀的日子太危险了，他放心不下啊，他走了以后，他要是受伤有危险可怎么办啊？

“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得到想要的答案路垚抿了抿唇，满意的笑了，眼前有些黑暗，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住了，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放心的不下的就是乔楚生了，握着他的手似乎要感受他最后的温度，轻声呢喃道：“乔…乔…乔楚生，我…我真的…我真的…好…好爱你啊……”

少年耳边最后消失的声音是乔楚生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垚垚”

可是都没有用，他只能看着被自己握住的手一点点从掌心滑落，再也不会醒来。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路垚这个人，也再也没有人能唤他一声乔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