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蕙坐在书桌前,细细回忆着林真真对自己的每一次欺凌,每每想起,她的内心都会泛起一股苦水,令她停笔痛哭。
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再软弱下去了,她必须坚强的站起来,与林真真做最后的抗争。
她非常感谢厉晚盈和厉晚枫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给她晦暗的生命带来一束光亮,她再次提起笔,忍着内心的痛苦,继续写着对林真真的暴力指控。
整整三天,柳筠蕙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柳母很是担心,敲响了柳筠蕙的房门,走了进去,“筠蕙,你怎么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你要多晒晒太阳病才好的快。”
柳母看着趴在桌子上痛哭的女儿,跑上前去,摸着女儿的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柳筠蕙眼含泪水投进妈妈的怀抱,“妈,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
柳母一头雾水,安慰道,“什么事啊,跟妈妈说说。”
柳筠蕙把从小遭受林真真霸凌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母,柳母听完震怒,恨不得拿着刀现在就去杀死欺负她女儿这么多年的恶女林真真。
柳筠蕙告诉柳母,现在她不想再软弱了,“妈,晚盈和晚枫哥会帮我的,你就别管了。”
柳母生气的喊道,“那怎么能行,她林家竟然这么欺负我女儿,我非得上她家要个说法。”
柳母冲出房间,卸下围裙,打电话叫柳父赶紧回家,柳父摸不着头脑,“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柳母大叫,“你女儿都要被人欺负死了,你赶紧给我回来。”
柳父赶忙回到家里,看着怒气冲冲的柳母,“你电话里说的什么啊?什么欺负啊?”
柳母眼冒火星生气的说,“你女儿也真能忍,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现在才告诉我,我气得呀,我怎么生出这么软弱的闺女。”
柳父着急的问,“你说什么啊,谁欺负咱闺女了。”
“还能有谁,林家那个林真真。看着那个小姑娘瘦瘦干干的,没想到肚子里一肚子坏水。你赶紧的我们两去他家讨个说法。”
柳父瞬间明白了,“你是说以前筠蕙时不时受伤,都是林家那个丫头给整的?”
柳母怒拍大腿,“是啊,就是那个林真真,我们赶紧找他父母去。”
柳父柳母生气的来到林真真的家,见她家大门紧锁,柳母拿来喇叭大喊道,“林家闺女林真真,真不是个东西,竟然霸凌我女儿这么多年,害的我女儿承受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你们林家必须给我女儿跪下道歉。”
附近的人围了上来,想一探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母向人群喊道,“林家闺女林真真欺凌霸世,仗着自己亲戚在学校当领导,为所欲为,目无校纪,到处欺凌女同学,我女儿仗义执言之后,被林真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欺负到现在,时不时用暴力、言语侮辱和孤立手段威胁我女儿,林真真甚至扬言要搞死我女儿。大家快看看啊,这种人走向社会就是祸害啊,是毒瘤啊。”柳母话锋一转,“既然林家管不好闺女,那就让我们来管,大家说是不是。”
围观的群众一听纷纷站在柳母这边,大喊,“快开门,快开门。”
林父林母听见门外的吵闹声,打开了大门,柳母和柳父冲了进去,大喊,“林真真你给我滚出来,你个小王八犊子,敢欺负我女儿,我非得扒了你的皮。”
林母见柳母大骂自己闺女,怒吼道,“你来我家骂我闺女,你有毛病吧。”
柳母抬起手怒扇林母一巴掌,“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闺女,残暴无耻。”
林母看着面前无礼的柳母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干嘛啊,我们真真哪里招惹你了。”
林父上前劝架,被柳父当场揍倒在地。
林真真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走出房间,柳母看到了林真真,怒冲上前,狠狠地扇了林真真两巴掌,大骂道,“好你个林真真,瘦干巴儿个人满肚子坏水,你真当我们筠蕙好欺负啊?”
柳母生气的拉着林真真往门外走,林母见状拉住林真真,“你这是干嘛啊,孩子哪里惹到你了。”
看着还在护犊子的林母,柳母狠狠地踹了她一脚,“你家闺女干的恶事你能不知道?她从小到现在一直霸凌我家闺女,现在我闺女还被她欺负的骨折休养。”柳父上前一起拉住林真真,柳母怒吼道,“林真真,去我家给我闺女下跪道歉。”
林父林母常年不在家疏于对林真真的管教,他们知道林真真在学校总是欺负同学,但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么厉害的程度,他们赶忙向林真真求证,“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林真真低着头,不敢说话。
见自己闺女这么心虚,林父林母明白了,柳父柳母说的是事实。
林父怒甩林真真一巴掌,“我怎么生出个你这么个玩意儿。”
林母愤怒道,“赶紧去给柳筠蕙道歉。”
林父气愤地跺脚,“再不管教你,你就无法无天了。”
柳父柳母拉着林真真,林父林母紧跟其后,他们来到柳筠蕙的家,柳筠蕙已经写完了对林真真的指控,正在阳台上看着风景。
柳父柳母进门后,喊道,“筠蕙,你赶快出来。”
柳筠蕙走下楼,来到门口,看着柳母攥着林真真的手。
柳母说,“林真真,下跪磕头,向我闺女道歉。”
围观的群众一直追到柳家,看着戏剧性的场面。
林真真不愿意下跪,横着个脸站在原地。
林父看着冥顽不灵的闺女生气的从后面踹了她一脚,哐当一声,两个膝盖重重的落到石头地面上,疼的林真真“啊、啊”的叫了几声。
林母看着面前被自己闺女欺负的柳筠蕙,感到深深自责,主动说道,“筠蕙,我替真真向你道歉,我们真真对不起你。”
柳母瞪了一眼林母,让林真真说。
林真真不想开口,林父失望至极,扭住林真真的耳朵,大骂,“不成器的玩意儿,赶紧道歉。”
林真真这才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柳母狠狠地拍了林真真的头,“大点声。”
林真真不情愿地大声说了句,“对不起。”
柳父上前问道,“你还敢再欺负我闺女吗?”
林真真说道,“不敢了。”
围观群众纷纷鼓掌,柳筠蕙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着实不是滋味,通过她这些年对林真真的了解,林真真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只不过是做戏而已。
柳母问,“筠蕙,你想让她做什么?写保证书吗?”
柳筠蕙想了想,“要写”,于是回房间拿了纸笔。
林真真跪在地上,艰难地写下保证——我林真真为多年以来给柳筠蕙带来的伤害深表歉意,我发誓以后绝不敢再欺负柳筠蕙,如果再欺负我不得好死。柳父拿来了墨泥,按着林真真的手在保证书上按下了手印。
厉晚盈从同学口中得知,柳父柳母为柳筠蕙伸张正义,心情非常激动,放学后便和厉晚枫来到了柳筠蕙的家。
厉晚盈握住柳筠蕙的手,开心地说道,“筠蕙,你终于告诉你父母了,林真真终于向你道歉了。”
柳筠蕙摇摇头,“你没看见林真真的眼神,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厉晚盈疑惑,“林真真不是已经写了保证书吗?”
厉晚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倚靠在书桌边,“林真真这种人没有信誉可言,不能信她说的话。”
“那我们怎么办?”厉晚盈问。
“让学校开除林真真。”厉晚枫一针见血地说。
柳筠蕙将写好的对林真真的指控书交给厉晚盈,“晚枫哥,晚盈,拜托你们了。”
厉晚盈接过之后,翻了起来。
柳筠蕙整整写了一百页对林真真的指控,里面详细记录了什么时间,哪些人参加,用什么工具怎么实施的暴虐,以及如何通过威胁孤立和言语侮辱等手段进行欺凌,详详细细,不带一丝拖沓。
厉晚盈惊叹,“天呐,筠蕙,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厉晚枫拿过来继续翻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对柳筠蕙的心疼。
厉晚枫说道,“筠蕙,你安心养伤,这事交给我和晚盈,我们周一就交给老师,如果老师管不了我们就去找校长,总有人能管得了的。”
柳筠蕙十分感激两兄妹,抱了抱厉晚枫和厉晚盈,“谢谢你们,我柳筠蕙一辈子感谢你们。”
厉晚盈向厉晚枫抱怨,“都交给老师两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厉晚枫让厉晚盈先等一等,“再等两天看看,实在不行,我去找校长。”
一周时间过去了,依然平静如水。
厉晚盈找到老师,问道,“老师我提交给你的指控书,就是柳筠蕙亲手写的指控林真真暴行的那个指控书,您看了吗?没有什么要做的吗?”
老师拍了拍厉晚盈的肩膀,“晚盈,我知道你关心柳筠蕙,但是这事太复杂了,我们得妥善处理。”
“那你们想怎么处理?”
老师耐心的解释道,“按教导主任的想法,既然林真真已经向柳筠蕙下跪道歉了,那我们就不要再追责林真真了,给她个记大过处分就行了。”
厉晚盈大惊,“整整一百页啊,那么多对一个女孩的欺凌,就一个记大过就完事了吗?”
“晚盈,我知道你和筠蕙关系好,但是这事太复杂,等你们考上大学,各奔东西了,不就跟林真真扯不上关系了吗?”
厉晚盈抗议道,“老师,这能一样吗?恶人需要受到惩罚啊。”
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厉晚盈走出办公室后,气愤地双手叉腰,嘀咕道,“一手遮天。”
厉晚枫和厉晚盈商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做。
厉晚盈大赞厉晚枫,“哥,还是你有远见,打印了一份筠蕙的手稿,要不这种结果,筠蕙还得再写一份。”
厉晚枫冥思苦想,他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没人敢动林真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