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钥失效—但恋爱线依旧进行 第3章 跳蚤市场和晨练

保密基地7号花园

方既白不知第多少次鬼鬼祟祟地拨开沾着晨露的灌木丛，嘴里还叼着半根没吃完的辣条，像只出来偷食的猫。氤氲的雾气里，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已然立在老地方，一招一式打着太极，黑色练功服的衣摆被微风轻轻拂动。

他踮起脚尖，试图悄无声息地靠近，却冷不丁听到——

“迟到四分三十秒整。”

周叙白头也未回，声音清冷如常，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数据，流畅划出的掌风甚至没有一丝紊乱。

“这么久了，方研究员的时间观念似乎毫无长进。你那十个闹钟，看来是集体罢工了？”

方既白被这精准的报时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被辣条呛到，咳了两声才强自镇定：“谁、谁迟到了！我这是……是来监工的！懂不懂！”他虚张声势地举起手里抱着的保温杯，“看到没！今天我自备装备，不蹭你的！”

“哦？带了什么高级装备？”周叙白终于缓缓收势转过身，目光落在方既白手中那个印着醒目“白描项目纪念”字样的限量版杯子上，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旁人无法察觉的复杂情绪。这杯子瞬间勾起了他上周某个烈日炎午后的记忆——

“我不会去的，有这时间不如在实验室推进人类文明进程。”

“求你了…周叙白…”

“不去。”

“周叙白哥哥…”

……

最终还是去了。

基地跳蚤市场人声鼎沸，周叙白看着身边热得鼻尖冒汗却异常兴奋的方既白，无奈道：“究竟是什么魔力，支持你在这种天气出来逛地摊？”

“哎呀你安静点！”方既白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手机屏幕，“白描粉丝论坛上说今天有这个摊位！有我超级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别问，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我的意思是，那个粉丝论坛是什么？”

“就是白描的粉丝建的论坛啊，这你都不知道？”方既白用一种“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的眼神瞥他。

周叙白：“……是啊。”

“算了，回去再给你科普，我们先找地方！”方既白指着手机上那个被标红的地点，信心满满地带头冲锋。

结果就是，周叙白被方既白带着在基地里兜了第三圈，第三次经过二号实验楼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抽走了方既白的手机。

“？！你干嘛！”

“我来。路痴而不自知的小天才。”周叙白叹气。

“谁路痴了？我认路敢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现在有人敢了。”周叙白抬手，指尖点了点旁边无比眼熟的建筑，“认识这栋楼吗？我们第三次经过它了。”

方既白茫然抬头：“啊？有吗？”

“对，没有。”周叙白从善如流，“现在，能让认路‘第一’的我来带路吗？”

“……你来就你来！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你肯定也……”

五分钟后。

周叙□□准地停在一个小摊位前。

“呐，到了。认路小天才。”

“我嘞个去…这么快？”

“嗯，祖宗，请吧。”

周叙白看着像只猫一样横冲直撞进人群的方既白，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没一会儿，方既白就举着战利品兴高采烈地从人堆里挤出来，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眼看要摔倒，被周叙白长臂一伸稳稳捞进怀里。

熟悉的、带着淡淡冷杉和微苦咖啡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比上次似乎少了几分中药的清苦。

“没事吧？”周叙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没、没事…”方既白手忙脚乱地站好，脸上有点发烫。

“买到了什么？”

一提到这个，方既白立刻忘了刚才的窘迫，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东西——正是此刻他带来的那个杯子。

周叙白：“……”

方既白：“怎么样？好看吧！”

周叙白：“所以你兴师动众，就为了一个杯子？”

方既白：“你懂什么！这是要抽奖才能拿到的‘白描项目纪念’限量版！我老公的稀有周边！我盯了论坛好久才有人出的！”

周叙白：“其实…”

方既白：“其实什么？”

周叙白看着对方亮得惊人的眼睛，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没什么。”

“哎呀别磨蹭了，快帮我拍照！我要**坛炫耀！”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青年举着杯子，笑得眉眼弯弯，阳光落在他发梢，跳跃着金色的光晕，整个人明亮又耀眼。

记忆回笼。

周叙白看着眼前这个拿着同一个杯子、耳根通红还强装镇定的家伙，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监工？”他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拂去练功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视线状似无意地扫过那只宝贝杯子，“带着偶像的限量周边来监我的工？”

方既白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一下红透，却还死撑着面子：“你…你懂什么！白描是我老公！我用我老公的杯子天经地义！”

周叙白从善如流地点头：“好，你老公。”

方既白一口气堵在胸口，还没想好怎么反击，目光却被石桌上的新物件吸引了——

一台崭新的咖啡机，侧面醒目地贴着一张便签，依旧是那力透纸背的熟悉字迹：「泡面叉子专用接口 →」

方既白眼睛瞬间瞪圆了：“你真把这东西改了？！”

“嗯。”周叙白伸手按下开关，指示灯亮起温和的白光，“试试？”

方既白满脸写着“这真的靠谱吗”，动作迟疑又谨慎，那副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逗得周叙白终于没忍住，低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方研究员立刻炸毛。

“喂！周叙白！你笑什么笑？！什么意思啊你！”

周叙白勉强敛起笑意，眼底却依旧漾着柔软的波纹：“放心，不会炸。我以我的专业声誉担保，方研究员。”

方既白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心一横，抓起他那柄功勋卓著的泡面叉，对准那个标注好的接口就塞了进去！

一阵轻微的金属啮合声响起，机器内部发出温和的运作声。三十秒后，一杯香气醇厚的拿铁稳稳地被推送出来。

“哇！真的行！”方既白惊喜地捧起杯子，温热透过杯壁传来。蒸腾的热气熏得他脸颊泛红，却丝毫没挡住他那双骤然亮起的、盛满了新奇与兴奋的眼睛，像落入了星辰。

他仔细端详着咖啡，忽然发现一丝不寻常——洁白的奶泡上，拉花是一个歪歪扭扭、却特征明显的猫头轮廓……和他昨天“不慎”在周叙白终端监控角落里看到的自己的睡颜截图，谜之相似。

“丑、丑死了！”方既白嘴上嫌弃得要命，身体却无比诚实地立刻低头猛喝了一大口，上唇立刻沾上浓密的一圈奶泡，活像偷吃成功的白色胡子小猫，“而且你这属于侵犯我肖像权！周研究员！”

周叙白忽然向前倾身，微凉的指尖极快地擦过他的唇角，带走了那点奶泡。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揶揄：

“方研究员，你偷窥我终端的样子……”

“比这拉花可爱多了。”

四周寂静，只有晨风吹过银杏叶片的沙沙细响。

“你、你这个流氓！”方既白像是被烫到一样跳开半步，脸上红晕更甚，“说！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周叙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沉而专注，仿佛在解析一道复杂的公式，久到方既白几乎要以为刚才自己只是幻听，正准备提高音量再问一遍时，他才像是终于得出了结论，缓缓开口：

“所以，方研究员是在吃醋，是吗？”

方既白：“……” 谁、谁吃醋了！

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周叙白再次开口，语气是罕见的、近乎郑重的认真：“为了防止我们方研究员再次因此类不确定事件影响心情乃至项目进度，我，周叙白，在此郑重承诺——”

他的目光锁住方既白，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是我的哈希值，唯一，且绝对独占。”

空气安静了一瞬。方既白没有说话，但旁边咖啡机光洁的金属外壳，清晰地映出他瞬间红透的耳尖和试图隐藏却失败了的、微微上扬的嘴角。

周叙白的眼底漫上真切的笑意，却仍不放过他，继续一本正经地补充：“基地监控系统全覆盖，360度无死角。若我方才有半句虚言，方研究员随时可调取证据，将我移交处理。”

方既白终于绷不住，羞恼地瞪他：“幼不幼稚！谁家机关会受理这种离谱案子啊！”

周叙白向前半步，微微低头，清晨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阴影，声音里含着再也藏不住的笑意：

“「周叙白审判机关终身受理。”

“只对你。”

周叙白这个句子的意思应该是：你是我的唯一。

啊啊啊啊啊表白吗？不是，后续会有正式一点的，前期只能算是暧昧吧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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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跳蚤市场和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