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案716[刑侦] 第6章 第六章

陈今在他旁边坐下，虽然知道这人熬了一晚上的夜，但怎么连黑眼圈都没有，只是冒了点胡子茬，果然这张女娲宠爱的脸是不会丑的。

“你吃了吗?”祁亦行看她。

陈今点了点头:“我路上吃了一个藕丁包，比三明治好吃多了。”

“吃一个就够了?”

陈今嗯了声:“早上不习惯吃太多，你呢?”

祁亦行看着专案组的人瓜分完陈今带来的一推车的早餐，淡淡道:“他们拿完，还剩什么我就吃什么。”

陈今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了一袋早餐出来，里面是两个牛肉包和一杯豆浆，是她路过那家老字号时买的，以前他经常去买这家老字号，抿了抿唇:“我这还有一袋，你吃吗?”

祁亦行扫了一眼早餐包装袋，又沉沉的看了她几秒，随即勾唇笑了笑:“吃。”

行，还知道给他特地藏袋早餐，这老婆也没白娶。

周明川张南海严静那群人已经把一大半的早餐都造光了，在那边嚎:“队长有老婆咱们也跟着沾光!”

“今儿这包子真好吃!我第一次吃牛肉包看见里面有大颗的牛肉!”

“豆浆也是现磨的!谢谢陈医生!”

“什么陈医生，还没到上班的点，叫大嫂。”

一群人侃着话，把陈今说的耳红，笑的眼睛弯弯:“你们要是喜欢，下回还给你们带。”

“哟，谢谢大嫂啦。”

祁亦行将最后半个包子塞进嘴里，喝完半杯豆浆后，陈今便将手里的湿纸巾递了过去。

他很自然的接过来擦了手，随后看了看时间，对众人说道:“上班，继续干活儿。”

众人便不再侃话，收起懒散的样子，纷纷投身于工作。

陈今问祁亦行:“下午我才去医院看李亓儿，上午有没有我能做的事?”

祁亦行想了想，决定不浪费资源，“我上午要去李剑林和王娥在的皮具厂走访，你可以跟着一起去。”

像陈今这种心理学专家，在调查走访中说不定会比他们有些发现。

祁亦行便带着陈今还有张南海出了市局，开车去了辉业皮具厂。

辉业皮具厂是个老厂子了，设备一直没有更新，还停留在传统老厂上，大部分靠人力，规模不大，工人也就几百来号人。

厂长不在，是主任出来接待的他们。

四十来岁穿着深蓝色衬衣的主任惋惜道:“你说老李和他媳妇儿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咋就好好的惹上这种祸事儿，造孽，太造孽了!”

祁亦行沉声道:“所以才需要你们积极配合，早日帮助警方破获这案子，还死者一个公道。”

主任点头，坚定道:“配合，我们一定配合!这种毫无人性的凶手就该被逮出来，枪毙!”

三人跟着主任进了厂房里面，几十台缝纫机被工人踩的作响，在他们手底下被轧出来的皮包针脚细密，陈今跟在祁亦行的身后，听他和张南海问话。

祁亦行:“李剑林和王娥在厂里平日是负责哪块儿的?”

主任回道:“咱们厂主要是做皮包的，警官你现在看到的是咱们缝纫这一块儿的，这些需要手艺活儿，得干个好几年才能出师，但工资高些，老李之前干过缝纫，但他说这个一坐就坐一整天，腰受不住，他也嫌这个烦，就去了原料那边儿，他媳妇儿就一直在缝纫这边干下来了。”

祁亦行继续问:“平时两人在厂里人缘怎么样?厂子这么大，难免会跟人有点口角之类的。”

主任想了想，“两口子性格也不是那种刁钻难缠的，跟人也没结过大仇，老李曾经跟他们原料部的几个工人因为搬货的事儿吵过几嘴，但大家第二天就过了。”

张南海在边上补充:“有没有借他钱没还的?或者是厂子里有没有人经常有经济纠纷之类的，比较缺钱?”

主任想了下，想到了一个人，“你这么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厂里有个叫二财的，这娃子三十岁左右，喜欢出去打牌，还爱赌球，工资经常发到他手里第二天就输光了，没钱吃饭的时候就这里蹭蹭那里吃口，厂里不少人都被他借过钱，他好像是找老李借过钱，但好像没借给他，为这事儿两个人在一个区做工的时候还互相看不顺眼了几天，后面也没什么下文了。”

祁亦行挑眉:“那个人在厂里吗?”

“有几天没来了，他时不时就要旷工几天，咱们厂早就想开了他，但他这个人进厂早，那会儿给签了合同的，加上工资给的比其他人低点，就一直没开。”

张南海忙问:“他住哪儿知道吗?”

主任说:“厂子小，宿舍楼早就挤满了，没提供宿舍楼的员工，厂里每个月给四百块钱，让他们去外面租房，外面儿不远就有个城中村，那里租房便宜，那二财多半就住那儿。”

张南海将这情况记了下来，三人又跟着主任在厂子里走了一圈儿，正好是到了午饭的点儿，厂里的员工都下工挤进了食堂吃饭。

主任笑着邀请道:“要不在这里将就着吃点，吃的菜不算好，垫垫肚子还是可以的。”

祁亦行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陈今，“饿没?

陈今环视了一圈食堂里的人，点了点头:“有点。”

旁边的张南海看了一圈儿食堂挤满的人，问主任:“你们食堂能给钱吗?”

主任嗐了声，大方道:“警察吃顿饭哪好意思收钱，一顿也就五六块钱的事儿。”

张南海摇头:“咱们警察有规矩，不能拿老百姓的东西，我们给钱吃饭。”

主任不好再说什么，祁亦行叫他不用跟着了，他们随便逛逛，待会儿吃了饭就走。

主任陪着他们转了大半天，也是不想再耗这儿，于是就走了。

三个人转身挤进了食堂，端着餐盘的员工从他们身边经过，在一众蓝色厂服的人群里，他们两男一女这个组合格外扎眼，特别是祁亦行和陈今的颜值，不少人都对他两投来视线。

祁亦行悄无声息的往前迈了半步，用半边身体将陈今挡在身后，隔绝掉厂里的男性向她投来的视线。

去了打饭窗口，打饭的阿姨看他们:“吃饭刷卡，两荤一素六块，一荤两素五块。”

窗口有点低，张南海微微躬着身，“没卡，我们外面儿来的，还没办入职，扫微信，支付宝成么。”

“不行只能给现金。”

张南海一掏裤兜，“完犊子，没装钱包。”说完他看向身后的祁亦行。

祁亦行伸手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一百的。

哪料食堂阿姨在盆上磕了一下大铁勺，说:“这么大找不开，今儿还没收多少零钱。”

陈今从手机壳里取出了一张二十的递了过去:“来三份6块的。”

阿姨接了钱扔到窗口边的零钱筐子里，又找了两块给她，飞快的用铁餐盘打了三份菜放在了他们的面前，“下一个。”

张南海端着餐盘苦笑了下，三个菜，没一个能把饭格子填满的，一个辣椒炒肉，没看见几片肉，另一个荤菜是肉沫豆腐，肉沫不知道剁的有多细，才能搁菜里面儿都瞧不出来，就只剩下个清汤寡水的醋溜白菜。

“我以后不嫌咱们局里的食堂不好吃了。”

祁亦行两只手各端着一个餐盘，陈今走在他边上，四处张望。

张南海看见了一张空桌，想要坐过去，陈今拍了下祁亦行的肩膀，冲他使了个眼色。

窗户边上有七八个中年妇女围坐在一桌，祁亦行瞬间就明白了。

“坐那桌。”说完就朝那儿走去。

一群中年女职工看见两个大小伙子带着个漂亮的女生凑到这儿来，还愣了愣，齐刷刷的看着他们。

陈今笑了下:“来拼个桌。”

“哎哎，你们坐。”阿姨们很热情。

张南海坐的最近，便凑了过去，嘴甜道:“来打听点儿事儿，知道美女阿姨们知道的多。”

被帅哥乍一叫美女，这群女职工被哄得心花怒放，眼尾纹都笑得叠了起来:“打听啥事儿这厂子里别说，我们知道的还真不少咧。”

张南海笑:“厂里那二财知道吗?他之前欠了我点儿钱，一直没还，我就来找他了，他人又不在。”

其中一位阿姨听到二财，嫌弃道:“这个人啊，不成器，老是到处欠钱，我们都不搭理他。”

“就是，之前找我旁边的老王借钱，人家也不愿意借给他。”

“听说到处去赌，你说辛辛苦苦一个月，好不容易拿到几千块钱的工资，转眼就给输出去了，不晓得心疼的嗦。”

陈今和祁亦行坐在边上听这群中年妇女唠着，抬眼看见陈今用筷子戳着饭，只有醋溜白菜吃的多一点，就知道她不是很合胃口，祁亦行抬起筷子将自己盘子里的醋溜白菜都夹到了她的盘子里。

陈今看着盘子里多出的菜，抬头看着对面埋头吃饭的人，抿了抿唇，低头夹盘子里的白菜吃。

张南海听她们叽叽喳喳说了会儿，又问:“听说他之前还跟李剑林吵过架?我听别人说的。”

李剑林一家的案子正好是她们最近爱聊的事儿，这两人放一块儿，她们可有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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