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案716[刑侦] 第15章 第十五章

周明川和张南海继续问这位林总。

“李乐悠什么时候签进你们公司的?”

林总想了想:“具体时间想不起来了，大约是四年前吧。”

“她平时直播，直播间里的粉丝多吗?”

“不多，在我们公司都排不上号，更别说在平台了，虽然她人长的不错，但就是火不起来，我们公司之前给她推过几次流量，也没推起来，还是缺了点红的命吧。”

周明川:“她这个粉丝量的薪资每个月在多少左右?”

林总笑了下:“这个还得去财务部看，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周明川点了点下巴:“劳烦带路。”

两个人跟着林总去财务部调出了李乐悠生前的月工资条，张南海拿着数据认真看了遍，走过来低声跟周明川说道:“周队，这上面显示的每个月李乐悠就拿五六千左右。”

周明川挑眉:“骗鬼呢，祁队前几天查的李乐悠那一屋子至少有七八个名牌包，还有不少衣服鞋子，戒指和手镯也是大牌的，她这收入怎么供的起。”

张南海看他:“我就看不出来这些，不就是包嘛，几十块的和几万快的区别很大吗?”要知道女生的那些包包衣服他是一窍不通。

周明川教导他:“那你就现在学学，以后有了老婆，逛街都要被拉着去看她买买买，拎袋子。”

张南海一脸学到了的表情，联想到了自家队长老婆奴的一面，祁队是不是也要给陈医生提袋子试鞋子呀。

周明川将林总叫了过来，拿着工资条问道:“李乐悠的月薪就这点儿?你们确定没有向警方提供错误的数据?”

林总啊了声，一脸无辜:“真就是这么多，你说她一个不红的小主播，我们公司难道还要贴钱给她发工资吗?”

周明川冷冷笑了下:“李乐悠是716重案的受害者之一，如果你们故意向警方提供虚假数据，扰乱警方办案，是触犯法律要被判刑的，你们自己想清楚后果。”

林总笑了下:“真没骗你们，警官，她可能在外面还有兼职吧，说不定有金主呢，公司可管不了这些。”

周明川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再转转，询问些其他人员。”

林总:“那我让人陪着你们，警官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他人走后，周明川对张南海道:“南海，你去把公司里跟李乐悠来往密切点的人都传唤过来问话，女的让严静和何雨审。”

张南海比了个ok的手势，严静和何雨转头让野玫公司的人去安排房间。

野玫公司有七八十名主播，跟李乐悠有点来往的就十多个，挑了一间会议室做讯问室，严静和何雨搭档着问话。

祁亦行和陈今四处转转，两人便去了这个野玫公司的直播间看了看，一层楼有一半都是直播间，每个直播间只有小小的几平米，前面架着手机，妆容精致的女主播坐在桌前，跟直播间的人聊天，嘴里说着感谢打赏的话。

除了一些情感博主，还有吃播，游戏主播，最开眼的是还有塔罗牌摇签给人算命的主播。

稍大一些的直播间是最近火起来的团播，一群男生或者女生待在一个屋子里跳舞，反反复复的几个动作，总之，是祁亦行看不懂的。

陈今看他一脸雾水，笑道:“祁亦行，其实你不当警察了，可以来做主播的，一定会很火。”

祁亦行看了眼直播间里面跳舞的男生，浅笑了下:“嗯，应该能站前排。”

陈今听的咯咯笑:“那我应该能去做什么心灵主播，给人疏导疏导情绪。”

祁亦行看她:“你做什么主播都会火，因为你比她们都漂亮，当明星也行。”

陈今嗔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说话让人好脸红啊。

祁亦行嘴唇微弯，又补了句:“那我先预定你的榜一大哥位置。”

陈今:“.........”祁亦行怎么跟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

*

审讯房间里，严静和何雨问询了十来个人，都没有什么可用的价值。

“你跟李乐悠认识多久了?”

“不久，就进了野玫成了同事关系而已。”

“李乐悠平时跟你们关系怎么样?”

“一般同事呗，没什么深交，约过几顿饭。”

“她私底下有没有见过粉丝?或者纠缠过她的粉丝?”

“不知道，每个主播的粉丝那是商业机密，特别是打榜投钱多的，那就是自己的金袋子，告诉别人干嘛。”

............

突然，祁亦行从外面进来了，一把拉开门，严静正在问询的是一个长卷发，画着上挑眼线的妖艳女主播。

她看见祁亦行进来的那刻，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对方严肃的气场又让她不禁背脊一寒。

祁亦行比旁人多了份压迫感，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审问的凝视。

“胡莉莉，你是跳舞主播?”

胡莉莉点了点头，又恢复成了跷二郎腿的慵懒坐姿，声音带着勾人的尾音:“是，警官还看过我的直播间?”

祁亦行没理她，微微靠在前面的桌子边缘，不急不慢的问:“你粉丝基础也不怎么多，比李乐悠稍好些。”

胡莉莉:“勉强混口饭吃而已。”

“钱够用吗?”

“还行，省着点花。”

“私下见送礼物的粉丝吗?”

“不见，网络和现实我是划清界限的。”

“那他们还愿意给你投礼物?”

“喜欢看我跳舞呗。”

“还有其他才艺吗?”

“就还陪人聊聊天，陪人解解闷，人一高兴了就给刷点礼物。”

“在哪里聊，这个账号还是另一个账号?”

“都有，就.....”

说到这里，胡莉莉忽然噤了声，她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慌乱，嘴唇都开始有些发抖，刚刚还翘着二郎腿的坐姿现下也坐直了。

祁亦行勾唇笑了声，随手拿起一支按压的中性笔指着她，挑眸看她:“在这里说，还是回局里说?”

胡莉莉脸色发白，还在试图掩饰:“我刚刚没说什么.......嘴快不知道说了什么。”

祁亦行看她，正声道:“还要嘴硬?那就得按重了判，搞不好，你得进去待了。”

“警官....我真没干什么....”

严静站起身，主动道:“队长，我给她带回去慢慢审吧，我看她也不配合。”

胡莉莉慌了，“我不去，别抓我!”

祁亦行手指曲起叩了叩桌面，“那就现在说，要是吐出些有用的线索，还能将功补过，后面追究起你的责任，可以减轻了罚。”

胡莉莉看了看玻璃外面，抿唇犹豫道:“都是这个公司的主意，我们也不想，但做主播实在是火不起来，整天还一直要播，又没什么人刷礼物，累死累活一个月，最后就几千块钱，公司还要抽成百分之二十，都快饿死了。”

何雨和严静拿了笔出来做笔录，把执法记录仪也打开了，祁亦行双手抱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缓声，却带着一股磁沉的威慑力。

“然后，你们公司就让你们建另外一个账号?”

胡莉莉点头:“他们明面上是直播平台，但其实有自己的暗网，里面是些露骨又色情的直播，在国内合规平台上肯定是播不了的，就把网站做了加密ip，又用了其他手段隐藏了ip地址和网站信息，要翻防火墙，输入指定网站链接才能进入。”

祁亦行:“还挺下功夫的，你们这些女主播就在上面直播些不雅内容，观看用户从哪里来?”

胡莉莉:“这个网站是会员制的，注册就要1888的入会费，能够筛除一些不舍得花钱又没钱的用户，剩下的都是舍得花钱刷礼物的用户，用户都是先找平台推广，选择有浏览不法网站记录的用户进行宣传，先给试看三天，后续就需要注册会员进行充值，但如果拉上三个新用户，其中一个新用户注册了会员，他就能获得一个月会员，就这样一个用户拉另一个用户，相当于就形成了一个圈子，在一个月内没有充值消费记录的会员会被平台拉黑，认为没有经济实力。”

祁亦行抬眸:“除了直播不雅内容，有线下交易吗?”

胡莉莉沉默了几秒，后面的严静一拍桌子，厉声道:“问你话呢?!还想不想立功挣表现了?”

“有。”

祁亦行语气低缓:“继续，你们平台主播怎么与用户交易?”

“平台的主播都是高颜值的，说白了，就是放在社会里，哪一个都是大美女，平台的质量高了，就选择在直播的时候搞竞价，用户想要约我们出去，就要给刷游艇，一个要888，谁刷的多就跟谁出去，但一个主播两个星期只竞价一回，竞价多了会不值钱的，竞价的时候我们会各种哄着用户往上刷礼物，煽风点火，勾起他们的胜负欲，谁刷的最多，我们就跟谁出去。”

何雨小声道:“还整的挺高端，包装的高大上。”

“出去的地方定在哪儿，做什么?”

胡莉莉拢了拢大卷发，结结巴巴回答:“一般就是隔断时间就换个酒店，开...开房。”

后面不用问了，祁亦行这些年的工作经验，闭着眼睛都猜得到，站直身:“行了，利用网络散播□□视频，集体组织□□，打电话通知队里来封查吧。”

门口的张南海比了个ok，掏出电话出去通知人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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