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声音弱了下去,沈静客没有把门锁死,以防它出现关上后又打不开的情况,刚才事发突然,她没能仔细检查这个屋子的各处地方,若说破局的关键是找到梦境的主人,那么在这段潜意识中,肯定有残留的线索指向。
“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做,就来帮我找找钥匙。”
听见身后的动静,沈静客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你也看出他在说谎。”姜潜压低声音,“虽然陆琼玖的记忆尚且处于不完整的状态,但是蔺哗枭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她。”
而且那句没说完的话,不像是蔺哗枭的一时语塞,更像是他想起了什么而不得不把后半句话咽回去。
不是说不出,而是不能说。
“现在戳破没有意义。”沈静客的回答算是在认同他,“我需要证据,否则以他的嘴硬程度,绝不会承认。”
要么等陆琼玖恢复全部记忆,要么找到别的证据来证明蔺哗枭在更早时候就知道有陆琼玖这个人。
姜潜沉默了几秒,也加入了寻找钥匙的行列。
“它长什么样子?”姜潜问。
“不知道,先找。”沈静客答。
“是用来开什么的?”姜潜又问。
沈静客指了指角落里的铁皮柜子。
那是一种很老式的医用储物柜,透过模糊的玻璃能稍稍窥见其中存放着不少东西,有医疗用品,还有不少纸质资料。
“我看过床位,标签是模糊的。”
沈静客出声制止了正准备俯身看床位病人信息的姜潜:“别浪费时间了,我明早还有烘焙课。”
“你什么时候对烘焙感兴趣了?”姜潜轻笑一声。
在他的印象里,沈静客对甜食并不感冒。
话音没落,沈静客翻找东西的手一顿。
翻找被褥的声音停止,姜潜的视线也随之停在沈静客身上:“……怎么这么看着我?”
“不对。”她忽然说道。
“不对?”姜潜垂下眼睑,而后又追问,“哪里不对?”
“现在是我们第几次分手?”
这个问句像是一道闪电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姜潜,他缓了缓神,良久才带着些不可置信地开口说道:“我们的记忆也不同步,是吗?”
答案显而易见。
“我这边是第二次。”沈静客说道,“你呢?”
“……”
姜潜长叹一声,苦笑:“我说怎么才把你哄好,你就又要跟我闹别扭……”
看来他经历的是第一次分手,并且在姜潜的视角里,沈静客已经答应和他和好了。
“能说说我们为什么又分手一次吗?”
沈静客转头对上姜潜略带无奈的目光,缓缓吐出五个字:“因为你有病。”
很好,是她一贯的作风。
姜潜习惯了。
结束这段稍显荒谬的对话,姜潜的注意力又转移回立在角落里的铁皮柜上,他盯着它若有所思:“或许这个柜子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坚固。”
“只要能拿到里面的东西,暴力破门也不是不行。”沈静客直起身,皱着眉头捶了捶发酸的后腰,“后续要是有人追究,一切赔偿我来支付。”
姜潜闻言故意打趣起来:“哦——万恶的资本主义。”
结果就是他毫不意外地换来了沈静客的一声“滚”。
“如果——我是说如果。”姜潜试探地问,“我能帮你把这个门打开,你会告诉我,我们的第二次分手是因为什么吗?”
沈静客白他一眼:“你只在乎这个?”
姜潜不说话。
“好,我答应你。”沈静客似乎是被气笑,“只要你能打开,我就告诉你我们第二次分手的原因。”
姜潜这才扬起嘴角。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