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记 第4章 第4章

我踏上了去重庆的路，殷暮也陪着我。

我们就走走停停，可是书里说灵魂是会飘的，我却不会，只是天气对我们没有影响。

大概走了十几天，我们终于走到了重庆。

它比在纪录片里看到的更美，也是我想了无数次的地方。

我沿着嘉陵江走，想象着曾经在这发生过的事。

路边一处广告屏上播放着某个明星的应援，我盯着它看了两秒，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他演唱会的日子，鼻子一阵泛酸。

我和一个人约定好了的，以后要一起来重庆，可如今却只有我一个了。

“我还在啊。”殷暮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只是觉得惊讶，却也莫名开心，可是我知道她不会是那个人，也替代不了那个人。

遗憾是永远也无法抹平的。

但至少不是一个人了不是么？

“去附近逛逛吗？”

我和殷暮经过最近的相处也开始熟络，我开始习惯这个人的存在。

我边点头边应声，她又开始笑，我就冲上去想打她，她也让着我，就任由我打了两下。

我也只是和她逗着玩，自然不会打重了，于是玩笑过后又四处转。

忽然天空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路上几乎看不见了人。

车仍然不少，驶过时溅起一片水花。

我总不习惯，看见水花还是会躲。

可躲了以后却又反应过来。

我很讨厌雨，殷暮也看出来了，于是她走到一棵树下，然后喊我过去。

其实雨根本淋不到我，只是我总无法适应。

我坐下时似乎看到有人在那边摄影，那是棵桂花树，尽管天很冷，但它仍然绽放着。

我正发着呆，望着嘉陵江。

“小乖。”

我下意识应了声，旋即又转了个调，转过头去看她。

“你喊我么？”

殷暮笑了笑，说是。

她长得很好看，至少我这么觉得。

也许是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并且她正看着我笑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她好看，脸也慢慢变热。

我差点以为是我的灵魂也快要消散。

“不会的啦，灵魂和我们身体一样，只是形式不同，也会觉得热，只不过不是因为天气，除非……你看到喜欢的人了？！”

我心跳都漏了一拍，并不回答，我并没有看到喜欢的人，可也确确实实脸红了。

“其实吧，我好像也有一个喜欢的人。”

她轻声笑着，但我耳朵却开始发烫。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也许是喜欢吧，但我也不敢去想，我没见过他，算是网恋了吧，但觉得他好可爱。

殷暮就一个人絮絮地讲，我慢慢地听。

“我也有一个喜欢的人，现在还喜欢。”

这是我这些天第一次谈到那个人，没有别的理由，想说就说了。

……其实是因为我发现，关于那个人的许多记忆，都已在我脑海里慢慢消失，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殷暮又笑了，可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嘲笑的意味，不明白是对我还是对她自己。

但我俩谁也不讲话了，就静静地看着嘉陵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