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第19章 陷入童年

虚无，伸手不见五指。

蓦然，远处升起点点星光。犹如新升的曙光，无端令人感到温暖。

婴儿嘹亮的啼哭打破寂静。

星光汇聚为纯白的病房，一位面容苍白却温柔的女子轻轻哄着怀中的婴儿“宝宝，你出生于凛冬，以后你就叫祁凛了。”

婴儿漏出笑容，笑声如同糖果般，让女人心底不自觉泛起甜蜜。

门被轻轻推开，高大的男子快步走入病房，掀起一阵凉意“老婆，先喝点热粥吧，我在家里才熬好的。”

女人笑眼弯弯抬起头“老公，你看凛凛真乖。”

“那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儿子。”男人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喂到女人嘴里。

画面越来越淡，直至星光消散。

散落四周的星光再次漂浮而起。

祁凛的脸庞还是如此稚嫩，但是看起来仅仅只有三岁。

女人还是那副温柔的面孔，却无力的躺在床上，显得虚弱至极，小祁凛刚刚坐在他的床尾，玩着手中的玩具。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女孩。

男人在厨房熬着中药，整个屋子都飘着淡淡的中药味。

“老婆，先醒醒，先把药吃了。”男人轻轻扶起女人。

一勺一勺喂给女人。

“老公……我们不治了吧……”

男人身体一僵……“老婆，我就是医生，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病我们好好治，一定可以治好的。”

女人面色苍白如纸“我们还有凛凛和浅浅，把钱留给他们吧……他们还小。”

男人沉默的将最后一勺药喂给女人。

星光再次消散，仿佛失去了一切光泽。

“弟弟。”一道稚嫩的女声响起，却无端让祁凛感到熟悉。

星光因为这道女声，再次汇聚成团，展现景象。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面色愁容，和男子低声说了些什么。

男子像是失去了灵魂，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男子的眼眶很快泛红，沉默着擦着眼泪。

小祁凛拉住面前女生的袖子，女生轻声安慰“弟弟……我们以后没有妈妈了。”

小祁凛满是疑惑的看着姐姐，似乎不明白。

姐姐只是摇了摇头。

小祁凛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回了老家，妈妈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躺了三天，这三天有很多很多的人到家里来，有见过的有没见过的，每一个来的人脸上都带着忧伤。

每一天都有唢呐声和烧纸味。

“爸爸，妈妈怎么一直在睡觉？”

男子只是抱着小祁凛，将他放在腿上，轻轻晃着。

小祁凛看着第三天所有亲戚围着妈妈睡觉的地方转圈扔东西，更加疑惑，想要问，却看见姐姐和爸爸安静的坐着。

第二天妈妈不见了，他睡得迷迷糊糊被抱起，来到了一块一块凸起的石头面前，每一块石头上面都有不同的图片，石头上还刻着字。

他看见亲戚们把一个盖着布的黑色盒子放进一个洞里。盖上了一块和周边一样的石头，上面有妈妈的照片和字。

小祁凛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亲戚们烧纸。亲戚们让磕头他就磕头。

小祁凛被姐姐拉着上轿车，缓缓驶离。

画面变得模糊，变为黑白画面闪了闪，恢复正常。

画面中的小祁凛大约四岁左右，男子给他换上新衣服，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狠狠的砸在玻璃上。

小祁凛四处张望“姐姐呢？”

男子身体一僵转移话题“凛凛新衣服好看吗？”

小祁凛立马露出笑容“好看！”

男子摸了摸小祁凛的头“凛凛，喝杯牛奶吧。”

小祁凛毫无防备的喝下后继续玩着手中的积木。

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男子一直在观察小祁凛，见他睡着了，将他抱在怀中，好一会才开口“凛凛，爸爸实在太想妈妈了，妈妈已经等了爸爸很久了，爸爸不能让妈妈再等了，否则她会生气的，你妈妈生气爸爸要哄好久的。”

男子将小祁凛抱起来，在黑夜里走了很久，轻放在一扇门面前，敲响房门。男子最后看了一眼小祁凛，慌忙离开。

“谁呀。”门内传来询问声。

一位妇女打开门，惊讶的抱起小祁凛“哪里来的小孩子。”

祁凛猛的睁开眼睛，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外面天还没亮，看了一眼手机才凌晨三点。

祁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下楼倒水喝。

努力平复心情，想到了梦中的场景，手指无意识的摩擦被子。

一些记忆祁凛不记得了，但只要是他记得的都和梦中对上了，祁凛越想越心惊。

“姐姐？是谁？我……有姐姐？”

祁凛努力回想梦境中姐姐的那张脸，却发现其他人的脸都很清晰，唯独“姐姐”的脸模糊不清。

祁凛疲惫的躺回床上，原本想着闭目养神却在无知无觉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