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游戏：搭档是全民偶像 第78章 腐败游乐场（4）

“不够！”

烈焰蔷薇手里的能量枪又往前递了一寸，森冷的枪口几乎要嵌进清洁工淌着冷汗的额头皮肤里。

她的声音像是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那个灰白头发的！他抢走的盒子里面是什么？你肯定还看见了别的，快说！”

【我去，蔷薇姐这压迫感，直接拉满了！】

【清洁工老哥扛不住了啊，脸都吓白了……隔着屏幕都觉得窒息。】

【弹幕护体！感觉这地方有点邪门，别逼太狠了喂……】

“我……我真的……就看到这么多……”

清洁工的嗓音彻底变了调，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

他深深低下头，脸完全陷在阴影里，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觉得那股子极致的恐惧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酵、变质，怨毒与疯狂纠缠着往上爬。

他蜷缩的身子毫无预兆地剧烈抽搐起来。

哗啦——窸窸窣窣——

周围地上的脏包装袋、烂掉的食物、墙角积年的黑垢，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生命，又像是被无形的吸力牵引，发出细碎又密集的响动，争先恐后地朝着清洁工的身体涌过去，黏附、钻入。

“嗯？”

烈焰蔷薇反应极快，立刻向后撤开半步，但枪口依旧死死锁定着那个方向，眉头瞬间拧紧。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猛地炸开，比刚才垃圾堆的味道还要浓烈百倍，腐烂物、劣质化学品、下水道污物的气味搅拌在一起，形成一股几乎能将人活活熏晕过去的秽气。

清洁工的身体正在以一种反常的姿态急速膨胀，身上的蓝色工装“刺啦”一声被彻底撑裂。

他的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而外地溶解，混杂着那些汹涌而来的垃圾、油污、泥水，迅速扭曲、融合，变成一团烂泥般蠕动着、看不出原本形状的庞然大物。

碎裂的不知名虫壳、长满绿毛的面包、油腻腻的破布条、锈蚀的铁片……无数肮脏的东西被强行聚合，在那团不断蠕动的垃圾集合体表面，一张巨大、扭曲、充斥着无边怨恨的脸孔慢慢浮现。

“吼——！”

一声绝非人类能发出的咆哮震得狭窄楼道嗡嗡作响，墙壁上的灰泥簌簌掉落。

那污泥怪物猛地甩出一条完全由垃圾压实聚合的粗大触手，带着腥臭粘腻的恶风，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直直抽向离它最近的幸运骰子。

“我靠！”

幸运骰子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去掏裤兜里的游戏币，可那腥风已经扑面，带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就在这刹那。

一道黑影闪过。

景琛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幸运骰子身前，手里那把毫不起眼的工兵锹斜向上挥出格挡。

“铛！”

一声尖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爆开，甚至溅出了几点细小的火星。

工兵锹精准地磕在了垃圾触手结构相对薄弱的连接处，巨大的力量让景琛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脚下向后滑出不足半步的距离，但那条气势汹汹的触手也被这一下震得在空中停滞了一瞬，污秽的汁液喷得到处都是。

污泥怪物似乎被彻底激怒了，主体上那张怨毒的脸孔扭曲得更加可怖，更多的、更粗壮的垃圾触手从它身上分裂出来，张牙舞爪，疯了一样朝着景琛劈头盖脸地猛抽、猛砸。

景琛脚下却灵活得不像话，步法轻快，在拥挤到几乎没有转身余地的走廊里闪转腾挪，堪堪避开绝大部分攻击。

他手中的铁锹使得密不透风，不断格挡、拨开抽来的触手，“铛铛”的撞击声连成一片，那些腥臭的污秽汁液四下飞溅，却偏偏没有一滴能沾染到他身上。

【好家伙！景爷这走位，秦王绕柱都没这么溜吧？】

【拿铁锹的黑暗骑士？我焯，帅得有点不讲道理了！】

【不是吧？这清洁工怨气这么大？直接变异成垃圾boss了？这破乐园到底是什么阴间设定？】

“它在吸收周围的垃圾修复自己！”

琴心一直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冷静地观察着战局，此刻扬声提醒。

确实，几条被景琛格挡时打散的触手掉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地面上更多的垃圾覆盖、同化，蠕动着又重新汇入怪物主体，好像根本杀不死。

烈焰蔷薇和沉默钟摆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乎是同时行动起来。

两人非常有默契地从污泥怪物的两侧进行包抄。

烈焰蔷薇抬手，能量手枪喷射出灼热的能量光束。

沉默钟摆则抡圆了他那根看起来就分量十足的金属长棍，带起低沉的呼啸风声，狠狠砸向怪物庞大的身躯。

能量光束和沉重的金属棍击打在怪物身上，炸开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坑洞，腐臭的液体喷得到处都是。

可污泥怪物只是更加狂乱地咆哮，更多的垃圾涌向那些伤口，转眼间就填补完毕，恢复如初，好像根本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行！它的能量来源就是这堆垃圾，这么打下去耗不过它！”

烈焰蔷薇一边持续射击，一边大声喊道，又是一枪精准地轰掉了一条试图从背后偷袭沉默钟摆的细小触手。

景琛一边闪避着怪物越来越疯狂的攻击，一边瞅准时机，用铁锹的尖端猛地插进脚下一块翘起的地砖缝隙。

他手臂肌肉线条绷紧，稍一用力，向上猛地一撬。

咔嚓！

一声脆响，那块方正的地砖被整个掀了起来。

他似乎早就计算好了这一切，顺势抬脚一踢，将翻起来的地砖踢向污泥怪物。

怪物果然本能地挥舞触手，“啪”地一声拍碎了飞来的地砖，完全没留意到景琛的真正目的。

景琛身体猛地压低，手中的铁锹几乎贴着肮脏的地面，以极快的速度横扫一圈。

地砖下面裸露出来的碎石和更多的垃圾被他这一扫，全都推进了翻开地砖后留下的那个坑洞里，瞬间就在怪物脚下清空了一小片区域。

他同时朝着烈焰蔷薇的方向喊了一句：“打它左下方！”

烈焰蔷薇没有任何犹豫，枪口微调，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壮耀眼的能量光束瞬间轰出，精准地命中了景琛指示的位置。

污泥怪物被这强力一击打得站立不稳，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左侧倾倒，正好一只由垃圾构成的“脚”踩进了景琛刚刚清理出来的那个地砖坑洞里。

“轰隆！”

一声闷响，怪物半边身子都陷进了地砖下的空洞，一时间竟然拔不出来，只能在原地笨重地挣扎，发出一阵阵愤怒不甘的嘶吼。

沉默钟摆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箭步冲上。

他手中的金属长棍灌注了全身的力量，带起尖锐的破风厉啸，狠狠地砸在了怪物那张由垃圾构成的、模糊不清的怨毒面孔正中心！

噗嗤！

一声像是戳破了某个巨大脓包的沉闷响动。

污泥怪物全身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庞大的体积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萎缩、溶解，最终像一摊失去支撑的烂泥般瘫软下去，重新散落成一地散发着冲天恶臭的垃圾。

垃圾堆的最中央，露出一具蜷缩着的尸体，正是之前的那个清洁工。

他脸上凝固着死前那极度的恐惧与扭曲到极致的怨恨。

【搞定！这配合，效率可以啊！】

【景爷控场，琴心辅助分析，蔷薇姐和钟摆哥暴力输出，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刷怪流程。】

【唉，这清洁工……惨还是他惨，死了都不安生。】

走廊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无论如何也散不去的恶臭。

琴心蹙着眉，走到相对干净的墙边，从物品栏中取出了万用笔记本电脑和虚拟连接线，开始尝试连接乐园内部那套看起来老旧得掉牙的网络系统。

“我试试看，‘灰白头发’、‘年轻男性’，能不能从游客记录里筛出可疑的人。”

笔记本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流飞速滚动，发出低微的滋滋电流声。

“这鬼地方的网络……信号烂得要死，防火墙倒是挺硬。”

琴心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几分钟后，屏幕上弹出了一个人员档案。

“找到了一个基本符合描述的。亚历克斯·冯（Alex Feng），男，23岁，登记身份是自由职业者，发色是灰白色挑染，身高大概185公分左右。监控记录显示，案发当天他确实在游乐园里出现过，而且……他的离园记录是第二天早上。”

琴心一边念着屏幕上的信息，一边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等一下，”她指着屏幕上几行被系统高亮的数据，“他的身份信息和离园记录……有被修改过的痕迹，手法很专业，非常老练。”

【修改记录？我靠，实锤了！就是这个叫亚历克斯的干的！】

【能专业伪造系统记录？这游客不简单啊，怕不是个江洋大盗或者商业间谍之类的？】

【所以真相就是他杀了人，放了火，然后黑了系统或者找人帮忙擦屁股，大摇大摆地走了？】

线索似乎又断了，指向了一个已经离开乐园、并且很擅长抹除自己痕迹的嫌疑人。

“回‘吉祥物之家’。”

景琛用铁锹尖拨了拨地上那堆还在散发恶臭的垃圾，像是在确认清洁工的尸体不会再爬起来。

“第一案发现场，说不定还有东西没被烧干净。”

一行人没再耽搁，再次回到那片被大火烧得只剩下焦黑骨架的“吉祥物之家”废墟。

夜风吹过，卷起浓重的焦糊味和细小的灰烬。

大家分散开来，借着应急照明灯那点微弱的光线，在扭曲变形的金属残骸和烧成炭块的杂物堆里仔细翻找。

幸运骰子正猫着腰，在一堆被高温烧得黏糊糊、黑乎乎的杂物里扒拉着，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有用的玩意儿。

冷不丁头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的金属扭曲声。

他下意识猛地抬头，就看见一块巨大的、被火烧得严重变形、边缘还很不规则的广告牌铁皮，正从上方倾斜的支架上缓缓松脱，摇摇晃晃地朝着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躲开！”

烈焰蔷薇喊道，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调。

幸运骰子只觉得两条腿沉重无比，脑子也瞬间一片空白，想跑，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铁皮黑影带着呼啸的风声急速落下。

千钧一发！

站在不远处的景琛，手腕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袖口里似乎有什么黄铜色的东西极快地闪过，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瞬间又隐没不见。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

巨大的广告牌铁皮几乎是擦着幸运骰子后背的衣服，重重地砸在他身侧不到半米的地方。

地面都跟着剧烈震动了一下，无数碎石和焦黑的烟尘被猛地掀起，呛得人根本睁不开眼。

幸运骰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吓人，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骂道：“我……我日啊……今天出门绝对是冲撞了哪路神仙……”

【草（一种植物）！骰子哥真·非酋本酋啊，走哪儿哪儿塌方！】

【刚刚是什么情况？是景爷吧？我好像也看见他袖子里有东西闪了一下？罗盘？】

【速度太快了！是巧合吗？还是景爷干预了？改变了掉落轨迹？】

【大佬深不可测啊，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武器？】

景琛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过去，伸手拉了幸运骰子一把，语气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没事吧？腿还能用不？”

广告牌砸下来的巨大冲击力，震松了旁边一堆原本被火烧过、压得很实的杂物。

琴心眼尖，瞥见杂物缝隙里露出了一个有点眼熟的Logo一角，虽然被熏得黢黑，但那个奢侈品牌的标志还是能辨认出来。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拨开烧焦的木头和融化的塑料碎片，从里面拽出一个被烧得只剩下一半的纸袋。

纸袋里掉出来一个更小的东西，黑色的，只有指甲盖那么点儿大。

“这是……针孔摄像头？”

琴心捡起来，凑到灯光下仔细看了看，表面被火燎得不成样子。

“烧坏了，不确定还能不能读出数据。”

她立刻拿出她的万用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动操作，尝试连接这个微小的设备。

几分钟后，笔记本屏幕上断断续续地跳出几帧模糊不清、晃动剧烈的画面。

视角很低，像是藏在衣服纽扣或者背包带之类的位置，画面摇晃得厉害，镜头对着“吉祥物之家”的门口和窗户，明显是在鬼鬼祟祟地观察里面的情况。

其中一帧，勉强能辨认出是一只戴着昂贵手表的手，似乎正在调整摄像头的角度。

“拍视频的应该就是那个亚历克斯，”琴心分析道，“他在踩点，多半是想偷东西。”

她顿了顿，将摄像头小心收好。

“结合清洁工之前的话，很可能是张伟发现了他在偷东西，两人起了冲突，亚历克斯可能是失手，也可能是故意的，杀了人灭口，然后放火想把一切都烧掉，伪造成意外。”

【卧槽，这么快就还原真相了？】

【那他到底偷啥玩意儿啊？值当杀人放火的？】

【用摄像头踩点，这货绝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

就在这时，一股透骨的阴风毫无预兆地席卷了整个废墟走廊。

原本因为大火焚烧而残留的些许温度骤然降了下来，空气变得冰冷刺骨。

废墟深处的黑暗里，原本只有夜风吹过废弃设施发出的呜咽声，此刻却传来一阵极不协调、带着某种黏腻感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熨帖但款式明显老旧的经理制服的“人”，从黑暗里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脸白得像刷了层腻子，上面挂着一个标准到极致、却又无比僵硬的笑容，眼窝深陷，嘴咧开的弧度大得吓人，很不自然。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穿着保安制服的“保安”，他们也一样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得像是提线木偶。

这三个“人”身上，散发着浓重得化不开的阴气，还混杂着一股福尔马林和劣质香水混合的古怪味道，闻着就让人胸口发闷，直犯恶心。

“各位晚上好，”经理鬼怪用一种平板、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的声音开口，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关于员工张伟的不幸，我们深表遗憾。”

“经过乐园初步调查，系电路老化引起的意外火灾事故。”

“此区域已被系统封锁，为了各位游客的安全，请各位立刻离开。”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停在站得最靠前的烈焰蔷薇身上，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僵硬的笑容似乎又加深了一点，显得更加诡异瘆人。

“乐园有乐园的规矩，如果各位执意滞留，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必要的‘清场’措施。”

【卧槽！正主来了！乐园官方（鬼怪版）出来掩盖真相了？！】

【这经理笑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太邪门了！太阴间了！】

【清场？物理超度警告？】

“意外？”

烈焰蔷薇上前一步，手中的能量手枪再次抬起，枪口直指那个经理鬼怪，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她直面那双空洞的眼睛，枪身在夜色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你把我们当傻子吗？清洁工的话，还有这个摄像头，都指向谋杀！”

“你想掩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