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尘 第36章 旅行（2）

飞机快要落地石家庄正定机场时，气流影响为飞机带来一阵剧烈的颠簸，甚至连熟睡中的秦筱楠都被生生晃醒；令人不安的失重感包裹着她的身体，秦筱楠右手死死攥着座椅把手，仿佛这样便能对抗那一阵阵头晕目眩、尾椎骨发痒的感受。

赵子非不知道有没有到...

目光转向窗外的夜色，机场附近灯火通明，各色的万家灯火汇成耀眼的河流。

对于这个完全陌生的省份，秦筱楠谈不上多么喜欢——只是对于自己和这里生长的两个男生一前一后的羁绊，进而在心中多了一丝难言的感触。

好在最终飞机还是按计划平稳落地；秦筱楠拉着自己小小的行李箱走出机场，一路上难免有些期待。

出口处熙熙攘攘围了许多人，每当一批人的涌出便会伴随着这些等待的希冀。

秦筱楠眯着眼寻找着赵子非的身影，却没有在那些倚靠在栏杆的身影中找到，边走边疑惑着直到出了禁止逆行线，忽然右边一只大手覆盖住了她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

“怎么不回消息？”

赵子非今天穿了件棕黑色的polo衫，倒是有几分商务范的老气；秦筱楠“扑哧”一声笑了，扯了扯他的袖边：“这衣服你自己买的？也太成熟了吧。”

“我妈给我买的，”赵子非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哪儿会买衣服啊。”

秦筱楠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下次我可以给你参谋，或者我上网给你挑挑也行。”

赵子非没有说话，眼角眉梢却多了几分喜色；他将秦筱楠的书包背在自己背上，又不由分说地拿过她的行李箱：“走吧，车我已经叫好了，九点的火车，一夜就到。”

当秦筱楠后知后觉自己的越界时，方才的话已来不及收回，心里不禁有些懊恼——

明明已经拒绝了，现在的暧昧倒显得自己是在欲擒故纵了。

赵子非订的车票是软卧，更加幸运的是四人包厢里前几站都没人，因此倒是便宜他们二人独占一个包厢。

放好行李洗漱完，秦筱楠有些紧张，在镜子前端着牙杯踌躇了半晌；不知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封闭空间内只剩他们二人，倒是有些...过于亲密了。

当她硬着头皮返回包厢门口时，赵子非正坐在小桌板前翻阅着一本小说；看她回来，赵子非合上书笑了笑：“十点半就熄灯了，还真没睡这么早过。”

“嗯呐，”秦筱楠放下东西，面朝门站着，最终还是动作缓慢地推上了那扇门。“我在家也是熬夜到两三点。”

赵子非从书包里取出平板：“要不一起看个电影？”

他选的是当时最火的《唐人街探案2》，秦筱楠虽然已经在电影院看过一次，还是很快被一环扣一环的缜密剧情吸引，坐姿也愈发放松，背靠着床内侧的墙体，蜷曲环抱着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而赵子非坐在她身边，目光却始终无法落在电影上。

灯突然暗了下来，电影也适时进入一个小**，恐怖的音效搭配着阴暗的画面，平白多了些紧张气氛。

“害怕吗？”赵子非突然问道。

秦筱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在意地笑了：“这有什么可怕的。”

“哦~”赵子非拉长了尾音，随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倒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失落，“这样坐着脖子好累。”

听他这么一说，秦筱楠也突然觉得脖子有些酸痛；她按着后颈转了转脑袋，却突然被赵子非双手捏住了肩颈：“我给你按按吧。”

他的手指细长却有力，有频率地按在肩颈处柔软的肉肉上十分舒服；秦筱楠突然很想像一只小猫似的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但又碍于面子没有出声，只是默默低着头享受着这份舒适。

“要不要躺下看？”

赵子非突然的提议让秦筱楠诧异地回过头看他，余光中赵子非也突然红了脸：“我不是...我是说你可以躺我腿上，我们一起看。”

好像也没有很大差别？

秦筱楠咬着下唇，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

这次换赵子非在床铺里面，背靠着一床被子而坐，秦筱楠则是微微红着脸，隔着枕头将脑袋搭在了他的大腿上；她努力不去看赵子非的身体，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欲盖弥彰一般更加紧盯着屏幕：“王宝强真有意思哈。”

“嗯，我也很喜欢他。”赵子非轻声回应着，“冷不冷？要不然把上铺的被子拿下来给你盖？”

包厢里的冷气开得很足，虽然是炎夏，一躺下身体倒真有些发冷；秦筱楠却还嘴硬着：“没事儿，不冷。”

“好，感觉冷了你就说。”赵子非自然地应了，将左手搭在她身侧的手臂上。

秦筱楠的胳膊方才因为寒冷，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而他温暖的大手搭上来时几乎像一个刺激源，自他的手心开始，奇怪的酥麻感一圈一圈蔓延了她的整个身体，引得她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赵子非自然感受到她如同小鹿般瑟缩了一下，不禁笑道；“还说不冷，你都发抖了。”

被发现了自己的嘴硬，秦筱楠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起身在上铺拿了被子；被厚厚棉被包裹的感觉果然很好，柔软而安逸的感受让她又向赵子非那侧拱了拱。

赵子非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他忽然觉得怀里的女孩儿真的像一只懵懂的猫咪，天真而不设防，让他很想...尽己所能去珍惜，去爱护。

赵子非的手搭在被子上，轻拍着她的手臂，如同在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此时此刻，秦筱楠也无法将电影看进去一分一毫。

一种奇妙的身体反应从头顶出发，猛地蹿至脚尖，又像是那些会在回路中反复流窜的电子一样返回，直至让她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发自灵魂的颤抖；而陌生的暖流从小腹涌起，一阵冲动让她突然很想做点什么，又羞于启齿且无法言明。

忽然赵子非的手从被子缝隙钻了进来，但秦筱楠还没来得及惊讶，那只手便老老实实重新放在了她胳膊上，而手上冰凉的温度让秦筱楠为自己的多想有些羞愧。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有的没的啊...

赵子非的手慢慢暖了起来，热了起来；皮肤相贴处，他的手心逐渐出了许多汗，汗津津地贴着她。

秦筱楠想要打趣，喉咙却有些哑，半晌没开口的声音仿佛不是她自己的：“出这么多汗，你可别往我身上蹭啊！”

赵子非则是像找到了机会，瞬间将手在她后背蹭了蹭：“哈哈哈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

“啊，讨厌！”秦筱楠急忙躲避，身体向前拱着，心里却没有一丝反感。

打闹后，两人又恢复了方才的姿势；但这一次赵子非不只是有意无意地，将胳膊搭在了秦筱楠身侧，这样他的手便自然地垂在了秦筱楠胸前。

秦筱楠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胸口的起伏稍微剧烈些仿佛都要碰到那只手，这让她恐惧发生什么的同时又抑制不住的期待着。

终于赵子非也按捺不住，轻轻勾手，指尖碰到了秦筱楠脖子上的皮肤；这一点细微的触碰让两人都浑身一颤，赵子非只想弯下腰，身体的阻碍让他进退两难，却又无法当着秦筱楠的面调整。

他没有敢再进一步移动，手指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碰着她的皮肤，在她圆领t恤的边缘游走着。

平板发出的光时不时在黑暗的包厢中激起一阵阵微光，两个人却都心猿意马的，完全不知在看些什么。

如同都在等着对方的进一步动作。

到如今这一步，之前的考量、犹豫、和对感情的失望抵触仿佛统统失效，秦筱楠只想沉沦在这份新鲜的刺激感中；于是她主动拱了拱身体，虽然动作极其轻微，却也成功让赵子非的手指突破了领口处布料的禁锢，滑进了她的衣领中。

触摸到的少女肌肤细腻柔滑，赵子非并未直奔主题，而是依恋地在她的锁骨周围反复摩梭；明明是同样的身体构造，女孩儿却如此柔软，倒真像是水做的肌肤，玉雕的骨骼...

他没有再压制自己的**，而是在深深看了秦筱楠一眼后，直截了当的将手伸了进去。

对于两个刚刚成年，尚且懵懂的少年来说，这样的相互探索都是极其陌生的体验；尽管和代佳豪谈了三年恋爱，却都仅限于牵手拥抱和蜻蜓点水的吻这样简单的接触。

秦筱楠突然发觉自己亦是一个荒唐而疯狂的人——

也许她的骨子中，便是带着为感情奋不顾身的冲动。

赵子非的手想要进一步往下游走时，秦筱楠还是匆忙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她仰起头用迷离的眼睛看着赵子非，轻轻摇了摇头，好在赵子非也知道见好就收，停下了蠢蠢欲动的手，让这次暧昧的初体验到此为止。

“你喜欢我吗？”

赵子非柔声问着，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秦筱楠垂下去的长发。

秦筱楠避开他的视线，口是心非地小声撒娇道：“才不喜欢呢。”

“好~”赵子非的语气满是宠溺，“那就不喜欢，我知道你爱我爱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