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小红娘 第15章 第 15 章

“皇家的御马大多来自西夷，且都是万里选一的精品。外表高大，腰背滚圆，四肢修长且毛发光滑。”

“这本王倒是略有耳闻。”

“饲养一匹良驹非常不容易，除了时间、精力还需要大量的粮草，而优质战马的要求则更高，我这么说，成王殿下可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敏州的粮草。”

”没错。”这些看似没有关联，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不简单。

“可敏州的粮草与这有何关联？”

“本来看着也没什么关联，如果贤王这次只是想毁了粮草，多半是打着让你背负监管不利的罪名。”

“的确，现在我身在皇苑而且主理农务，一旦皇苑失火烧毁了粮仓，我确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皇苑田庄的土地良多，即便是年景不好也可有每亩两石的收成，一季下来也有千石之多，如果付之一炬，陛下的责罚必不会轻，如果再被有心之人利用，你这主理农务的身份恐怕就不保了。”

“那弹劾敏州农曹张元太的事也就会不了了之。”没想到，原来贤王打的是这个主意。

“只不过他这次恐怕做了多余的事情。”不过，这反倒是可以让他将“他”与敏州农曹联系起来了。

“怎么说？”

“公玉献。”

“公玉献？”

“他为何要等公玉献到了才动手。”

“但闻其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马。西夷之所以战马剽悍，皆是因公马挑选严格，所以所产的幼马自是良驹。但马匹的买卖，尤其是优良公马的买卖可是受到西夷朝廷管控的，即便是夷都所需的优质战马，每年也是有数量限制的，而且基本都是配发到皇帝陛下直属的卫队之中。

“你说的不错，即便是我与贤王府中，有的也就只是府兵，除了交通所使用的马匹与父王所赏赐给我们的，府中马匹不超过三十匹。”

“况且你二人手中并无兵权，那贤王要那么多粮草作甚？每年军曹所需的饷银都是经朝廷核算过的，根本无需额外配给。”

“如果换成成王你，你会用这些粮草做什么？”

“本王？如果是本王，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去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其一，中饱私囊。其二，豢养私兵。”夷洛辉一下愕然了。

“你是说，他打算造反？”

“这只是可能之一，毕竟陛下久久不愿设立储君，而他身为皇长子的危机意识自会比你高，若陛下真就这么撒手而去，而太子的人选又并非是他，他又如何能安分接受？”至于以后是逼宫亦或者是造反，恐怕还是要看时局的变化，但可以想见，不久朝堂上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公玉兄所言甚是。”细想了想，他那个皇兄确实是那种人。

“那他让公玉献做的究竟会是什么？”

“刚刚我们都在怀疑贤王私下囤积粮草，这粮草除了供给士兵，还可以饲养战马。”

“时才我在马厩里看了一下，其中公马十三匹，母马六匹。”

“这有什么问题吗？”

“皇苑的御马都是专人负责照顾的吧？”

“没错。”

“那劳烦成王将负责的人叫来。”

“来人，去吧马厩的总管找来。”

“是，殿下。”夷洛辉的侍卫领命前去找人。”

“怎么？这马厩有问题？”

“方才我说过皇家的御马大多来自西夷，但我仔细看了看这些马匹的体态，应该不是都来自西夷。”

“不是？”

“这其中十三匹公马中仅有三匹是来自西夷，而六匹母马中仅有一匹，况且皆是老弱病马。”

“你说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偷换御马？”

“这恐怕就要问这的管事了，他们每日照料这些马匹，不可能不知道马匹的样貌的。”

“殿下，人带到了。”

“小人周富见过成王殿下。”

“这马厩中的马可是由你们负责照顾的？”

“回殿下，是的。”

“大胆，皇苑中的西夷御马何时变成老弱病马了？”

“殿下，恕罪，小人不知啊！这些马送来时便是如此？小人岂敢偷换。”

“事实摆在面前还敢狡辩！来人，拖下去用刑。”

“殿下，饶命啊！小的是真不知道啊！这些御马都是每年宫中差人送出来的，送来的时候便说是宫中替换下来的，至于是不是西夷的马，小的是真不知情啊！”

马厩管事的不停地磕头，辩解。

公玉宸看这管事的神态也不似在说谎，便问他。

“你说是宫内送来的？”

“小的不敢欺瞒，确是宫内送来的，本来小的也有所怀疑，但是送马来的官爷说是宫内替换下来的，小的也就是个小小的马厩管事，那有胆子敢质疑。”

“那我问你，宫中何时开始送这种马过来的？“

“回大人，应该有三年了。”

三年...

“这三年所送来的马匹是否有具体的数量？”

“有有有，大约有五六十匹，小的都有记录的。”

“去拿来。”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别想着欺瞒本王，如果你所说属实，本王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马，否则你全家都会为了你陪葬。”

“是是是,小的不敢欺瞒成王殿下。”

惶恐的马厩管事点头如捣蒜般的应着。

“你跟着过去。”方才的侍卫又跟着一起去拿账册了。

半盏茶后，那名神色慌张的侍卫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

面有愧色地回禀着他二人。

“请两位殿下恕罪，那个管事被杀了。”

“死了？说！怎么回事？”夷洛辉高临下盯着他。

“方才，我们到了管事的房间，发现屋内一片狼藉，就在属下查看的时候，屋外射进了一箭，将他给射杀了。”

“他们怕是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所以杀人灭口了。”公玉宸与夷洛辉对视了一眼。

“管事已死恐无对证，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苑中怕是有贤王的眼线，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谋划，估计这次他们是不会再出手了。”公玉宸两道浓眉拧紧想了一下。

“明日你我正常返回夷都，至于这里的事宜，该固守的地方固守，该问责的问责，只是没有了人证物证，我们很难说这些事与贤王有关。”

“这我也知道，只是我已知道贤王要烧掉粮仓的用意，可依旧不知道他与这些御马何干？”

“刚才那个死了的管事曾说过，这三年间送来的马匹约有五六十匹，如果是贤王使用了关系将劣马替换掉了良驹，再有西夷的’育马术‘，这三年间恐怕最少也会培育出上百匹剽悍的战马扩充他的私兵。”

“而这些战马及士兵则需要大量的粮草！这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他要在敏州农曹’张元太‘那里私囤粮草了。”夷洛辉脸色微微深沉，“人”一旦有了贪念真是什么都敢做。

此时的夷洛辉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除了粮仓，夷洛耀连带着也打算将马厩给烧了。

“我们现在人证，物证都没有，还能抓到贤王的把柄吗？”

“当然有可能，只要尽力去追查，总会有机会的。”

“殿下。”烈风凑到公玉宸的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

“就是那个人？”

“是。”

“成王殿下，你先处理一下皇苑中的事，我去去就来。”

“需要我帮忙么？”夷洛辉关切的问。

“没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你去吧。”

皇苑外不远处的树林里，乔装跟随的众人看到公玉宸，正要向他单膝跪地，公玉宸手一挥，免去了他们的礼节，并看向其中一名侍卫开口询问。

“可问出了什么？”

“回殿下，尚未问出来。”这名侍卫面有愧色地回禀。

“喔？能挺的过你逼供的，可见不是普通人。”

听到他的声音，原本垂着脸的黑衣人缓缓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充血的眼，死死的盯着公玉宸。

“说，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公玉宸是你该死！”那人嘶吼着，声音甚是骇人。

公玉宸冷冷一笑，缓缓上前与对方只有一步之遥，伸出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你一见我便认出了我，这证明你不会是一般的人，因为一般人怎么可能会认识我，（小月儿是特殊案例）。第二，我的人捉住你，是因为你射杀了马厩管事，显然你要杀的本不是我。”

“说，是谁派你来的。”

“殿下，这是在他身上搜到的。”侍卫将从黑衣人身上搜到的令牌递到了公玉宸的手中。

哼！西夷麒麟卫的令牌，他们是觉得他离开西夷太久了，用这东西就能唬住他？

黑衣人看着他接过令牌，狂笑一声。

“呵呵呵，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你别做梦了。”一歪头，一缕黑血自他的口中渗出，死了。

公玉献一把甩开他的尸体，即便他不说，他大致也能猜的出来。

麒麟卫不会蠢到，到了夷都还随身带着麒麟卫的令牌，所以这是有人特意为之。能在皇苑中杀人，必然是了解其情况的，而才到夷都的西夷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所以只可能是贤王“夷洛耀”的人。

“把这个人给柳文送过去。还有，皇苑的那个马厩的管事也一并送过去。”目前想要追查基本也没什么可能，只不过有些事要先摊在明面上。

“烈风，我们先回皇苑。”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