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茶夕揉完粟米的脑袋后将手自然的移到它的下巴处,忽然察觉到一道难以忽视的目光,她抚弄粟米下巴的手一顿。
不是,她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林茶夕,你来说说,什么叫'我吃吃得了,怎么能给粟米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茶夕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质问,她微微闭了闭眼又睁开,好了,现在她不用回想了,有人说出口提醒她了。
她轻咬了一下牙,大脑飞速运转,再抬起头时,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声音甜软,“亲爱的,我的意思就是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爱心甜点,当然只能你自己享用,怎么能分给粟米呢?”
梁子樹见女生心虚的眼神闪躲,却依旧努力找补的模样,他嘴角微微勾起,在女生看过来时又极力下压。
其实不用她说,他都知道原因了,无非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她自己都不敢吃,拿他当试吃员呢。
不过她亲昵的唤他“亲爱的”对他来说很受用,让他莫名还想逗逗她。
他微微挑眉,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林茶夕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真的不能再真了!”
梁子樹嗯了一声,继续开口:“没事,我愿意给粟米分享一点。”
林茶夕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拒绝,“不行。”
到时候粟米吃坏肚子怎么办,这边没有专业的宠物医生。
梁子樹见她一副没得商量的偏心模样,眼底闪过无奈,再次开口,“好,我知道了,你只是想让我独享你为我做的甜点,绝对不是想拿我当试吃员。”
林茶夕听到后半句话,小心脏被惊的砰砰跳,抬眸看向梁子樹,却意外看见他眼底还没掩饰住的笑意。
她顿时明白了,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就是故意逗她的!
林茶夕磨了磨牙齿,好啊,这么搞是吧?以为她没办法了吗?
林茶夕脸上笑意收敛,像是难以置信听到他怀疑她的话,佯装气愤至极,“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看来你一点也不爱我,我下次不会再给你做甜点了,就算做了喂狗也不会给你吃!”
说着她像是被伤透了心,抱着怀里的粟米转身,转身后脸上哪里还有半点伤心的神色。
其实她就是打算倒打一耙,然后逃之夭夭。
看着近在眼前的房门,林茶夕眼睛微亮,今天过去了,指不定明天梁子樹就把这事忘了!
她赶忙大步朝着房门口走去。
结果天不遂人愿,她刚要踏出去时,“砰!”的一声,男人的手越过她的头顶,将门给关上了。
她被困在门和梁子樹的胸膛之间,进退两难。
“我不爱你?”
“不会再给我做甜点?”
“喂狗也不给我吃?”
男人一句接着一句,慢条斯理,随后男人的轻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却让她莫名身体一抖。
梁子樹垂眸,看到女生头顶的黑发,他早就看破了她的小伎俩,说不过时惯会蹬鼻子上脸倒打一耙,不过他自己也乐在其中罢了。
但是他不能忍受她说他不爱她,一点也不能。
林茶夕认命的的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将她手里的喵咪抱了过去。
粟米配合的“喵”了一声,蹭了蹭梁子樹的手。
紧接着,她看见他打开了房门把粟米放了出去,随后将门关上并反锁。
她正疑惑他的举动,结果下一秒,男人将她打横抱起。
一瞬间的腾空感,让她下意识的搂住梁子樹的脖子,语气慌张,“你要干什么?”
梁子樹并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他单手抱着她,腾出一只手将书桌上的工作薄和钢笔扫到一边,将她放坐在上面,弯下腰抵住她的额头,“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男人的话音刚落,吻也随之落下,急促,滚烫,比平时更加强势的与她的舌勾缠,汲取,在她嘴里极致的攻城掠地。
指尖穿过她黑发,林茶夕的后脑勺被男人扣住,唇也被他碾压研磨。
男人的吞咽声也在她耳边响起,她微微瞪大眼睛,她真没想到这句话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下一秒,唇部传来一丝疼意,林茶夕微微皱眉,他居然还咬人!
她不服输的仰头咬回去。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映着橘黄和浅紫相交映的云彩。
书桌边的两人谁也不让谁。
“诶,粟米,你怎么在门口啊?梁支书不在你也进不去啊。”女生不解。
“粟米,来,到我这里来,我带你去吃猫粮。”男生美食诱惑。
苗阮和高嘉恒的声音相继在门外响起。
林茶夕猛地睁开眼,眼底水光潋滟,她差点忘了这栋房子里还有他们两人了!
主要是今天他们俩被梁子樹安排了整理村民档案的任务,晚饭也没吃,现在才回来。
梁子樹听到门外的声响眼底闪过被打扰的不满,怎么又是他们?看来工作量还是少了点。
林茶夕不知道梁子樹的想法,只是偏头想要躲开他的吻,男人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腰:
“放轻松,门锁着。”男人声音莫名带着餍足。
林茶夕却是觉得被他轻拍的地方,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传来阵阵酥麻感,她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门外那两道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她绷直的腰才放松下来。
但这一幕莫名与以前的一幕重合起来。
当时是大二,因为梁子樹是霓澜的学生,还是她很看重的学生,所以霓澜主动介绍梁子樹给她认识,美其名曰,和优秀的人接触会受益匪浅。
可是霓澜不知道,背地里她和梁子樹早就已经深入接触了,深入到除了负距离,什么都接触过了。
不过她倒是不敢声张,毕竟当时她和梁子樹谈的是地下恋。
某次,忽冷忽热的天气影响下,她感冒了,跟霓澜通话时被对方听出来鼻音严重。
正巧霓澜办公室有感冒药,说给她送过去,但霓澜自己又抽不开身,就拜托在办公室整理班级文档的梁子樹帮忙给她送药。
梁子樹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上网球课没接通。
本来她感冒不舒服是打算要请假的,但是想着运动运动,出些汗说不定能改善病情,所以就穿着修身短上衣搭配轻盈网球半身裙来上课了。
等她和朋友打完一轮,下场后,仰头喝水时正对上梁子樹的目光。
男生站在球场围栏外不远处,神色淡然,面容青涩精致,清冷的气质格外引人瞩目。
林茶夕却没有错过他眼底掠过的一丝晦涩幽暗,仿佛一只善于隐忍和蛰伏的蝎子。
她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或者说看了多久。
不过他们正值热恋期,看见他,她下意识还是觉得很开心,她跟朋友打招呼后,朝他跑过去,站定在他面前,笑道,“你怎么来啦?”
梁子樹盯着她,女生刚刚打了网球,脸上有一层薄红,额间出了细汗将发丝打湿了,紧紧贴在脸颊上。
他忍住想要替她别到耳后的冲动,握着口袋的手紧了紧,薄唇轻启,“霓教授让我来给你送感冒药,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林茶夕低头看他手里确实拿着药,抬眸看他时,解释,“哦,刚刚在打球,没注意到。”
梁子樹嗯了一声,将手里的药递给她。
林茶夕伸手接过,她倒是不意外梁子樹能够找到她,毕竟她的课表梁子樹比她还记得清楚。
正巧这时她同班同学路过,看见他们,打趣她,“茶夕,你男朋友吗?”
林茶夕没有忘记他们两人没有公开恋情,握着口袋的手一紧,随后假装若无其事看了一眼梁子樹,男生没什么反应。
她才开口解释:“他是我妈妈的学生,我有点感冒,我妈妈拜托他来给我送感冒药。”
对面那个女生眼底还是止不住的八卦神色,故意拉长声音,“哦,这样啊。”
十分钟后,体育馆更衣室的隔间里。
她后背抵着冰冷的木板,整个人都被他稳稳的托住。
男人仰起修长的脖颈,仰头和她接吻,喉结一滚一压。
因为这里是男女公用的更衣室,都有单独的隔间,互不影响,她听到那些女生在谈论今天中午吃什么,互夸新做的美甲,男生在讨论近期的游戏和篮球比赛,脚步声来来往往。
而她和梁子樹在这一方逼仄的空间里接吻,让她的心脏狠狠狂跳,生害怕被发现。
林茶夕也不知道怎么发展成这副模样的,下课后她回到更衣间拿她的外搭,结果就被男人堵在更衣间里了,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方不由分说的吻了下来。
“放轻松,锁门了。”男人松开她的唇,如是说着。
林茶夕平复被吻乱的气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又发什么疯?”
梁子樹还以考拉抱的姿势抱着她,闻言紧盯着她,声音放缓,“夕夕,什么时候给我名分?”
她正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后脖颈忽然被男人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林茶夕浑身一激灵回过神,忽然觉得身体都有些不对劲了。
这时梁子樹靠近她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顿时让她脸色爆红。
林茶夕心脏也狠狠一跳,不是吧?她没听错吧?梁子樹刚刚说的算是dirty talk吗?
谁能告诉她,以前那个她轻轻撩拨都脸红到不行的古板男哪去了?
在她还愣神中,男人又开口了,语气似是无奈又是似是宠溺:
“可是现在不行,宝贝,天还没黑。”
话落,伴随着男人的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