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蓝柯身前愣了两秒,他拧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话落,感觉到胸口一重,蓝羡之低下头。
蓝柯栽倒在他身上了。
“喂,蓝柯,蓝柯?”晃了两下,看她没反应,他心一提。
可刚准备拿手机打车去医院,下一秒,听到身下传来道均匀的呼吸声,蓝羡之胸腔发出一声闷笑。
“……搞什么?喝醉了?”
把人捞到床上盖上被子,害怕她起来再吐,他把垃圾桶拿到蓝柯床边,又在她桌前坐了会。
【明天有时间吗,见一面?】
思忖着,蓝羡之发了条消息给姜治莹,又按网上教的教程切了点苹果煮水。
不过这个东西倒是没用上,因为蓝柯一晚上睡得都很安稳。
一觉睡到中午,她是被饿醒的。
径直去了盥洗室,刷着牙,感觉头有点痛,像断片了,蓝柯忍不住蹙眉。
“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洗漱完敲了敲脑袋,犹豫着,她给蓝羡之发了条消息。
【我昨晚……应该吐完就睡了吧?】
【你哭到半夜都忘了?】蓝羡之刚敲字回完消息,那边立马秒回。
【我哭什么?】
【不知道。】所以,他才过来找答案。
抬眼往门口看,见姜治莹已经进来,蓝羡之关上手机。
“怎么中午找我?”
“只有中午有时间。”
他折中找了个离两人公司都近的咖啡馆,看时间也不早了,蓝羡之开门见山,“是你跟蓝柯说我们快了的吧?”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转了转食指上戴的戒指,姜治莹有点意外。
“姜治莹,我不喜欢别人耍小聪明。”
“什么小聪明?”
“你知道你看了我们的demo,为什么测试池数据还那么差吗?”
话落,姜治莹转戒指的手一顿,眼睛垂得更低了点,“我能问问你怎么知道的吗?”
“因为没人能追我太久。”
“我妈跑了爸死了,还有个妹妹要养,脾气也一般,正常人知道这些就算冲别的来,也不会坚持多久。”除非是另有所图。
度假村回来之后,姜治莹在他身边转得太勤,蓝羡之隐隐觉得不对,就注意了下她们公司宣传的新游戏。
果然,类型撞了、玩法撞了,等这次正式上线再玩,撞的更多。
只可惜,她当时抄的那个demo是初版,他故意拿出来的。
正式投测试池的那版,不知道已经改过多少遍了。
“这个我没跟你计较是因为不想把话说太明白,但你不觉得把蓝柯牵扯进来太超过了吗?”
蓝羡之话说得直接。
姜治莹听得也喉咙眼发紧。
没了以往那股活泼劲,她等默了会才接话,“你放心吧,我没准备对你妹怎么样,只是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刚的事我会找时间跟她解释清楚。”
话落,蓝羡之点头要走。
看他要起身,姜治莹叫住他。
“我之前问过岳晨,他说你们是继兄妹,高中才认识的,所以,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因为她对我也好。”
“没有别的了?”
没准备久坐,蓝羡之只要了杯水,这会抿了口听见姜治莹的话,他彻底放下杯子,“什么别的?”
四目相对。
看出蓝羡之不想聊这个,姜治莹有眼色否认,“没事,我刚开玩笑的。”
“对了,我能问问吗,抛掉公司的事,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做了就是做了,抛不掉不是吗。”
愣了两秒,她点头,最后还是扯出一个灿烂的笑,“总之,这次不好意思了,不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其实也不愿意这么干。”
“嗯。”但他不信过程,只信结果。
没再多聊,蓝羡之去附近解决完午饭径直回了公司。
中间看蓝柯又发消息问他自己昨晚说什么了,蓝羡之打字,【没说什么,不过,我没跟姜治莹在一块,你误会了。】
认真说,她跟姜治莹拢共都没见过几次,竞赛、度假村、出差那两次,还有就是昨晚了。
大多时候蓝柯也都在,都这样了,她居然还会觉得他跟姜治莹有可能。
真的是……笨蛋。
摇了摇头,他又打开手机发消息,【对了,你昨晚到底为什么哭?】
【忘了,估计是因为胃疼吧。】
蓝柯刚把昨晚姜治莹送的木雕笔套件打开了,做起来意外有意思,她也挺乐在其中的。
等放下东西,她往前翻了翻聊天记录,最终指尖还是顿在了屏幕上。
算了,不是姜治莹也会是别人。
没再看手机,蓝柯重新低下头,开始捯饬木雕笔。
姜治莹是四点多发来的消息,说是晚上要约她吃饭。
她没拒绝,等过了会看时间差不多了,蓝柯拿着当时买的耳环出门。
“快坐,看看想吃什么。”
点头把耳环递过去,蓝柯接过菜单。
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加上看这家餐厅价格不便宜,她就象征性点了两样菜,重新把菜单交给姜治莹。
姜治莹倒是没顾及这些,直接把这家的招牌菜全点了一遍。
一是她确实对蓝羡之有点歉意,算弥补了,二是她真挺喜欢蓝柯的。
上菜间隙,姜治莹抬起头,主动揽过话茬,“对了,你哥应该跟你说过了吧,我们没在一块。”
“嗯。”
“对不起,我昨晚是故意的。”
话落,见有服务员进来上菜,蓝柯等了会,等人走才问为什么。
“因为我有事情想确认。”
“蓝柯,你喜欢你哥吧?”灯光下,姜治莹原本娇憨的脸庞多了份独属于成年人的锐利。
搞得蓝柯都有点认不出来她了。
过了半晌,她睫毛微微颤动,扯出一个疲倦的笑。
回答早已不言而喻。
见状,姜治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我本来还真有点喜欢你哥的,但现在看,倒是庆幸她拒绝我了。”省得卷进一桩更复杂的关系里。
知道蓝柯昨晚胃不舒服,她把几道清淡点的菜摆到她面前。
“你……不想说我几句吗?我昨晚骗你了。”
“没事,来之前我心里也说过你了。”
过来时天就阴阴的,这会往外看,果然开始下雨了,瞟了眼粘在窗上的水珠,蓝柯突然有点不知道再说什么,索性低下头吃饭。
热汤进胃里的感觉很润,她一连喝了好几口才放下碗夹菜。
中间收到蓝羡之问她在哪的消息,蓝柯回,【治莹姐约我吃饭。】
【哪里?结束了给我发个消息,外面下雨了。】
把位置发过去,她重新关上手机。
“你哥?”
抬眼对上姜治莹视线,蓝柯点了点头。
其实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这会就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他对你很好。”
“因为我对他也很好。”
话落,姜治莹笑了下,感慨他们不愧是兄妹,连说的话都一样。
“蓝羡之不知道你喜欢他?”
“当然。”喝了口水,蓝柯垂下眼睑。
“你们两个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也许,不用把事情想太复杂呢?”手里重新开始拨弄蓝柯送的耳环,姜治莹不经意出声。
“我没想很复杂,治莹姐,就算不是兄妹,他也不喜欢我。”
“你就没想过……”捻着耳环的手一顿,姜治莹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摇头,“算了。”
“什么算了?”刚要继续问,看蓝羡之发消息说他到了,蓝柯扭头往外看。
他这会刚收好伞,插兜站在门口台阶上。
“路上慢点?拜拜。”姜治莹现在也看到蓝羡之人了,扯唇跟她道别。
“行,那治莹姐拜拜,下次再见我请你吃饭吧。”收拾好东西起身,刚要走,像是想到什么,蓝柯又定住,“今天的事,麻烦你替我保密了。”
“放心,”捏着耳环,眼见人要走,她沉吟片刻还是出声,“对了蓝柯,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告诉你最好。”就当还耳环的人情了。
“什么?”
“不止你有秘密,”往外看了眼,姜治莹耐人寻味地扬眉,“你哥可能也有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
“这就得他自己告诉你了。”
话落,蓝柯站在原地懵了下,但还是没听懂。过了几秒,想着蓝羡之还在外面等着,她索性不再纠结,跟姜治莹挥了挥手走出餐厅。
“哥。”
“嗯,”蓝羡之卫衣上飘了点雨丝,拍了拍,他重新撑开伞,“走吧,这边停不了车,还要再走段路。”
点头,蓝柯稍微收了收裙子下摆跟上蓝羡之。
这会雨下得不小,风也一直往衣服里灌。
等好不容易上车,她小腿湿了半截,连裙子上都溅到几滴泥水。
这套衣服还是上次在澄江买的,蓝柯回来第一次穿。
咬唇抽了节纸擦,见擦不干净,刚要另抽,看到手边又递过来纸,她愣了下接过。
“擦不掉算了,回去洗。”自然把蓝柯刚用过的纸团起来,蓝羡之撕开垃圾袋装进去。
他裤腿也湿了点,稍微擦了擦,蓝羡之靠在椅背上假寐。
偏头,看蓝羡之大喇喇坐着,蓝柯双腿并拢,又把裙子铺好才往窗外看。
“你跟治莹姐说什么了?她今天突然请我吃饭。”
“没说什么,对了,你胃不疼了吧?”
“不疼,昨天估计就是被辣到了,而且又喝了冰啤酒。”
“所以,为什么不接我的水?”说着,蓝羡之突然缓缓睁开眼。
感觉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蓝柯目光微闪,头直直朝向窗外,确认自己看不到蓝羡之才回答,“你拿错了,昨天那杯水是你的。”
“什么你的我的?”蓝羡之有点没听懂。
“你的你喝过,我当然不喝。”
话落,他低低“呵”了声,半晌才接了句,“还挺讲究。”
今晚这场雨下得很大,大到跟蓝柯高考头一天差不多。
不知道是不是缘分,等到她查成绩那晚上,雨依旧在下。
凌晨,用蓝羡之电脑登进网站,等输完身份证密码,看屏幕一直在转圈,蓝柯扫了眼蓝羡之。
“你当时查成绩紧张吗?”
“一般。”
“为什么?”
“你知道我休学回来之后学习多努力么?”他当时可是游戏机也不玩了、网吧也不去了的,一天到晚都在写卷子。
坐边上看电脑转半天没动,蓝羡之拧眉,站起来帮她刷新了遍。
被一股熟悉的薄荷味包裹住,意识到他估计是刚洗完澡,蓝柯愣了下。
晃神的功夫,成绩已经跳了出来。
心中一紧,看到是632,蓝柯碰了碰蓝羡之手,半信半疑问,“……哥,我考得比你还高吧。”
“嗯。”
听到肯定回答,她转过身兴奋抱了下他,颊边笑意愈发明显。
蓝羡之这会也勾着唇,感觉到蓝柯搂着他腰,他象征性拍了拍她背。
等人松开才重新扫了遍界面确认。
是没看错。
蓝柯这会还没回神,看了她一眼,蓝羡之没再说话,重新坐下。
凌晨多少有点困,加上他刚真的有点紧张,这会突然松下来,人猛一打了个哈欠。
又等了会,看了眼时间,蓝羡之起身嘱咐,“行了,时间不早了,再不睡你明天——”
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话打断。
蓝柯看号码没见过以为是骚扰电话,第一次没接。
等到第二次第三次打过来,她才接通。
“喂?”
“小柯,你是今天查——”
听出是陈平的声音,蓝柯一下把电话挂断。
预告,下章有好玩的事,还有狗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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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秘密